看不看得成表演,对于伏完和阳安公主來说倒也不甚要紧,他们还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但是他的两个幼子却吵着不肯离去,伏完六个儿子死了两个,跟着王允去濮阳的两个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夫妇俩对跟前这两个就更加溺爱一些,
见到幼子吵闹不休,本來还在犹豫的伏完慌忙掏出三锭银子,对那个黄牛党说道:“行行行,贵就贵点,我要五张。”
那名黄牛党留了一撮短须,贼眉鼠眼,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他见伏完过來求他,故作无奈地双手一摊,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卖给你,你不要,现在已经让别人买走了,实在想看,只有去找他们商量商量了。”
刚才从黄牛党手上买走门票的几个人并沒有急着进入幻术馆,依然在外面逗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君子不夺人所爱,伏完本來是不应该找他们商量的,可是看到满怀期待的儿子,伏完只得厚着脸,陪了笑,对那几个人说道:“诸位大哥,犬子十分想看这场演出,你们看,能不能商量商量,将那几张票让给我们。”
被那几个人簇拥在当中的是一个健硕的大汉,半裸着胸膛,露出黝黑的皮肤,胸前纹着一条青蛇,蛇头吐着信子,面相甚是凶恶,如果不是心疼幼子,伏完是打死也不会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的,
这个大汉的浑名就叫做青蛇,是这几个人的头儿,他们和那个黄牛党本是一伙的,常在幻术馆一带混生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泼皮闲汉,这些泼皮闲汉行事最能拿捏分寸,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百姓虽然对他们心存不满,却也拿他们沒有办法,刚才伏完询问价格,犹犹豫豫的,两个孩子又吵闹不停,这一切都落到了青蛇的眼里,便故意将黄牛党手里的门票全买了过去,
见到伏完來找他们商量,青蛇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两眼,故作为难地说道:“我们兄弟几个想看这场演出已经几天了,好不容易攒够了些钱,你说声商量商量就想让我们将门票让给你们,只怕我答应,这些兄弟们也不肯。”
伏完无奈,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位大哥,只要你们肯转手相让,在下愿意多出一倍的价钱。”
青蛇假意和身边的几个人轻声商量了一会,回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再多加十两银子,咱们便将门票让出。”
幻术馆的门票本來就贵,要卖二两银子一张,五张就要十两银子,那名黄牛党卖三倍的价钱就是三十两银子,伏完算了一算,自己刚才片刻的犹豫,现在就得多掏二十两银子,虽然有些心疼,摸了摸袖子,里面恰好还有二十两银子,于是一并掏出來递到青蛇面前,说道:“那就依你。”
青蛇见到银子,两眼放光,一把便抄了过來,却不拿出门票,反而说道:“你还差我二十两银子,快快拿來。”
原來,伏完所说和多出一倍的价钱是指原价的一倍,也就是十两银子,而青蛇却坚持他说的是黄牛党售价的一倍,那就变成了三十两银子,两下便吵闹开來,青蛇一伙是什么人,他们本就是这一带的混混,“呼啦”一声便将伏完一家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什么骂人的脏字都冒了出來,阳安公主和伏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早就吓得面无人色,那两个幼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那个黄牛党也出來帮腔,转眼间,事情就演变成伏完借了青蛇二十两银子不还,
青蛇见他们几个衣着华贵,本不敢相逼过甚至,但听他们都艹着外地口音,想必是來襄阳游玩的,胆子便大了起來,青蛇看到刘华虽然已经年过三旬,却保养得体,面容姣好,肌肤细腻有如年轻少妇一般,那个小女娃儿也是个美人胚子,不由动起了歪脑筋,将手一指,说道:“你这厮既不肯还钱,那就拿这两个女人抵债,老子就吃点亏,每人算十两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闲汉便要上前动手,伏完急了,大喝道:“尔等怎敢如此放肆,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突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襄阳城里是谁这么大口气,我可从來沒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啊。”
伏完扭头看去,却是几个巡检,襄阳城的城门昼夜不闭,安全自然要格外重视,尤其是幻术馆这样的场所,更是衙役们巡视的重点,青蛇他们和伏完一家吵闹了这么久,如何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是今曰当值的这些个巡检早与青蛇他们打成一片,刚才一直在远处观看,并不说话,看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冒出头來,却不是來主张正义的,而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刘欣对属下的要求一向严格,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尤其是这些衙役和地方军当中,总有那么些个害群之马,伏完一听巡检说出这话來,心头不由一凉,只得咬着牙说道:“我是州牧刘大人的亲戚,你们胆敢对我无礼,我一定要禀报州牧大人,治你们的罪。”
早在刘欣來到荆州之前,这名巡检就在襄阳做事,对各种人际关系早就摸得门儿清,不由冷笑道:“州牧大人的亲戚还有我不认识的吗,看我先治你个冒认亲眷之罪。”
青蛇放肆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要是州牧大人的亲戚,那我就是州牧大人他爹,哎哟……”
他的话沒有说完,左边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青蛇在这一带称王称霸,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正有破口大骂,便见是一个彪形大汉抡起蒲扇般的大手扇了过來,青蛇虽沒有练过什么功夫,但很有一把子力气,慌乱之中伸出胳膊便來格挡,却哪里挡得住,“啪”的一声,右边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一张黑脸顿时肿得像个猪头,
那几个巡检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出,想要开溜,可是两只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开半步,
刚才动手打了青蛇的那个大汉已经收住了手,朝着身后轻轻一招,又上來几个人,同样是身高体壮,孔武有力,后來的几个人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却也沒有砍下去,只是拿着刀柄朝着这伙泼皮一通乱砸,他们手上的钢刀不同于普通的腰刀,刀柄要长上许多,而且也是纯钢打造,这一通砸下去,早将他们砸得头破血流,一个个跪在地上连声讨饶,
青蛇拿眼睛去瞄旁边的巡检,却见他们几个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青蛇情知今天碰到硬点子上了,可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他却看不出后來的这几个大汉与那个外乡人有什么联系,他虽然沒有看出來,那几个巡检却心中有数,这几个大汉分明就是身着便衣的飞虎亲卫,
只见为首的那个飞虎亲卫抽出随身的钢刀,架在青蛇脖子上,厉声说道:“竟敢当众口出狂言,侮辱我家主公,本欲取了你的狗命,又怕吓着这里的女人和孩子,且寄下尔等的狗头,來人,先将他们押下去,严加审讯,看看还有其他作歼犯科的事沒有。”
青蛇直到此时才明白这几个大汉与那个外乡人并沒有联系,自己这是祸从口出啊,青蛇懊恼地低下头,一边爬起身來,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躲过这场祸事,却听伏完慌忙叫道:“你这黑厮,快还我银子來。”
却听那队亲卫身后有人“啊”了一声,脱口说道:“敢问可是公主殿下。”
刘华听到有人认出自己,诧异地朝这边张望,只见亲卫分开两边,从后面走出三个人來,
原來,这些亲卫便是奉命保护貂婵和严蕊母女的,貂婵她们看了上午的夸街游行,意犹未尽,便也踱到幻术馆这里來了,有飞虎亲卫护着,她们自然不需要购买门票,另有一条贵宾通道可以直奔包间,本來这种民间争吵,飞虎亲卫是不会过问的,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貂婵等人的安全,无巧不巧,青蛇最后说的话正被为首的亲卫队长听见,顿时怒不可遏,甩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其他的亲卫几乎不要吩咐便将貂婵她们护在中央,所以伏完他们开始并沒有见到这三个人,
严蕊作为温侯夫人,逢年过节,少不得要进宫给皇后见礼,不仅伏寿,就连阳安公主刘华她也见过几回,所以认得,
刘华却不认识严蕊,脱口问道:“你是。”
貂婵在洛阳的时候,常常和姐妹们一起躲在屏风后面看王允和朝中大臣们饮宴,偶尔也会听到他们议论董卓和吕布的事情,通过与貂婵这几天的交往,严蕊现在已经知道吕布是董卓的帮凶,做下了不少坏事,对自己的身份羞于启齿,只得撒了个谎,说道:“贱妾在刘大人身边做事,见过公主一面,却不敢确定,所以才会出言相询,失礼之处,望公主勿罪。”
刘华见她生得美貌,又自承在刘欣身边做事,只当她是刘欣的侍妾,不由点点头,说道:“若非你们及时赶我,本公主险些遭了这几个恶贼的毒手,那几个衙役也是帮凶。”
听说她是公主,又听她说出自己等人是青蛇的帮凶,几个巡检不等亲卫动手,已经一个个瘫倒在地,身为巡检知法犯法,可是抄家之罪,
第324章 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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