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远一拍惊堂木:苏姜氏,云家状告你杀害云锻,可有此事?
姜琴娘摇头,当即将那日在双月湖的事,一一说了遍,她说完后,赤朱也跟着说。
蒋明远抖着云家状纸,斜眼过去:你云家如何说?
云家云练被打个半死,自是不能再开口说话,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蒋明远冷哼一声:大胆,击鼓鸣冤可是儿戏?还是尔等尽是在诬告?
大人,终于,云家中一满头银发的老妪杵着竹杖,颤巍巍地走出来道,姜氏此前勾引我儿,拿罗云村桑园做饵,我儿才上了当,不然,我儿最是安分守已,岂会和这样的贱妇搅合在一块?
姜琴娘垂着眼眸,谨记方书镜说过的话。
果然
满口喷粪!方书镜怒喝一声,他朝蒋明远拱手,云锻垂涎罗云村桑园之事,由来已久,整个罗云村的村民都知道,另外,云锻此前多次在友人酒桌上大放厥词,声称要将姜氏拿下,再吞了苏家。
大人,在下有证人!方书镜掷地有声,气场全开,顿叫云家人大惊失色。
蒋明远有些意兴阑珊了,四大状师世家的方家方书镜,他哪里会不晓得,所以这场堂审其实很没有悬念。
传!他一拍惊堂木,余光瞥了不动声色的金鹰一眼。
起先大门口,金鹰特意跟姜氏说了几句话,他可不认为那是一时兴起。
蒋明远琢磨着这些,看姜琴娘的目光顿时就有些不一样了。
证人上堂,姜琴娘都有些惊讶,她不曾准备过这个,也不知道还会有证人。
方书镜胸有成竹,蒋明远挨个问了证人,事实确实如此。
他冷笑一声:云家,还有甚可说的?
云锻之母云陈氏气得仰倒,当即不顾脸面,在堂上就哭天喊地起来。
这等伎俩,蒋明远看得多了,他狠狠拍惊堂木:喧哗公堂,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云陈氏被人拖了下去,其他云家人摇头叹息,本以为这一遭能拿捏住姜琴娘,就此将苏家打压下去,谁晓得准备不充分,证据也不足。
这还不算完,方书镜引用大殷律典,从方方面面来,说的头头是道,就是要证明姜琴娘没有杀人!
蒋明远耐着性子听完,迫不及待的道:云锻之死,本官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不日就能缉拿真凶,云家的切莫着急,更不能胡乱攀咬,苏姜氏与云锻的死毫无关系。
说道此处,蒋明远拿起惊堂木就要喊退堂。
岂料,姜琴娘霍然开口:大人,民妇有冤要状告!
众人一惊,这一出又闹得是甚?
方书镜暗地里看了金鹰一眼,他记得没这出来着?
姜琴娘绷着脸,一字一句的道:民妇要状告云家,一诬告民妇杀人,二污蔑民妇名声!
她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状纸,抖开双手呈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方书镜挪脚过去,接过状纸飞快扫了眼,他忽然就笑出声来:大人,在下苦主说的对,云家此前在县里大肆败坏姜氏名声,惹来不明真相的百姓怒骂,甚至有人在大街上意图撕打姜氏,此等污蔑,形同借刀杀人!
他真是觉得这女人忒有意思,若是旁人好不容易洗清了杀人犯的嫌疑,高兴都来不及,她偏生无动于衷,还冷静镇定地反告回去!
方书镜偏头看向金鹰,朝他眨了下眼。
金鹰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呷了口,借着遮挡,金面露出的嘴角掀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蒋明远看着状纸觉得头疼,他拿不定注意,只得问金鹰:金鹰大人,您看此事当如何审?
金鹰斜他一眼:要本官来审,还要你这个县令干什么?
蒋明远干笑两声,只得硬着头皮再拍惊堂木:苏家姜氏状告云家两罪,可有证据?
民妇有!姜琴娘不慌不忙,就在堂外,请大人传唤。
蒋明远是没了脾气,挥手道:传传。
云家人怒瞪姜琴娘,有那小辈忍不住跳出来道:你这贱妇害死我云二叔,此时还想倒打一耙,你安得什么心?
不用方书镜开口,姜琴娘看过去,就又说:大人,民妇还有第三
告,就告此人当堂污蔑民妇,还敢对大人刚才的定论质疑,他这是不将大人放在眼里!
蒋明远一肚子火,这还在堂上,云家人就这样蠢?
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以儆效尤!他都懒得再多说。
顿时,堂上的云家人齐齐噤声,敢怒不敢言。
证人上堂,多数是街坊相邻,更为要命的是,云家人发现,证人之中居然还有府上下仆!
这下,蒋明远表情都慎重了,这一套一套的,感情姜氏今个是早打定了注意要从云家咬块肉下来!
方书镜退到金鹰身边,他哗啦哗啦扇着折扇,踢了他椅子一下,很小声的说:喂,你打哪找到个这么有趣的女人?
金鹰没理他,自顾自继续看下去。
方书镜用折扇挡住嘴,又道:啧,天生童颜,身段还妙曼如妖,人也不笨,怎的跟熟透的蜜桃一样?这么多年我都不晓得你竟然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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