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悸动随血液奔腾,灼热滚烫,最后汇聚于脐下三寸之处,鼓臊欲动!
临至某个界点,热烈的情感由心而生,伴随某种不可抑制的、隐秘的、无法启齿的欲望一起爆发。
有那么一瞬间,楚辞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像是烟火绽放夜空,绚丽灿烂,又转瞬皆逝。
极致的快慰之后,便是极致的空泛,那种怀中空无一人,只能凭臆想的虚无寂寞,让楚辞皱起了眉头。
他坐起身,薄衾之下两腿之间忽然的湿冷和滑腻,让他脸一黑,简直
一言难尽。
也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对这等事自然一清二楚,亦不会觉得难为情,可到底只是因为个过去记忆带来的梦境就这样失态,倒让他对自个的定力十分失望了。
呵,嘲弄迭起,楚辞掀开薄衾下床榻,楚九卿,你想个女人都疯魔了不成
赤脚触地,微微凉凉,发梢摇曳影绰明灭,带出一种迥异于书生斯文气的随性肆意,没有墨守成规的古板,少了白日里的无趣,多了男人才有的侵略迫人。
然,这样风姿的楚辞,无一人得见。
彼时,天色大亮,整个苏家渐渐喧闹起来,下仆喁喁私语,不时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为整座北廊添了几分人气。
姜琴娘睁眼,摸了摸还在跳动的心口,长舒了口气,今日她还活着,是躺在自个床上,不是县衙大狱里头。
她起身,默默在床沿坐了会,才慢吞吞地开始拾掇自个。
澄琉趁着早膳功夫,轻声回禀:大夫人,扶风先生今日已经开始在勤勉楼给重华公子上课了,明日的拜师礼福寿堂的白姑已经在操持,老夫人说,让大夫人好生休养身子。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味同嚼蜡地用着红枣枸杞粥,勉强咽了一小块白面馒头,就再用不下了。
澄琉担忧地皱起眉头:大夫人,您再用一些?
姜琴娘摇头,她起身吩咐道:今日日头不晒,泡一壶花果茶,我在院子里坐坐。
汀兰阁前院,没有旁的院落那样讲究假山流水的摆置,院角就一株葳蕤石榴树,屋前并两口水缸,其中一口栽种着碗莲,另有游鱼偶尔跃出水面,在日光下泛出晶莹水花。
榴花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清风徐徐,榴花娇艳似火,明媚如春,倒也真真清闲。
姜琴娘面前的花果茶渐凉,粉彩O金边的茶盏,盏中茶汤澄亮,未有涟漪。
她手边还展开了一方帕子,素白的颜色,角落用平针寥寥几针勾勒的水墨七弦古琴,雅致婉约,如同她的人。
有风吹来,掀起帕子的一角,姜琴娘伸手抹平。
这些时日,任她千思百想,亦不能在金鹰大人插手的情况下找到一线生机,没有半点侥幸可言。
前路黑暗,简直就像是直达深渊的断头路。
大夫人,您已经坐了一上午了。澄琉不明白姜琴娘这几日到底是怎的了,魂不守舍恍恍惚惚,整个人好似丢了魂儿一样。
姜琴娘没吭声,澄琉又说:大夫人,赤朱身子已经大好,她托人带话,想问问大夫人明日回来可行?
听闻这话,姜琴娘回过神来:不,让她再多休养一段时日。
兴许再过些时日,她就做不得主了。
澄琉应了声,正欲退下,折身就见一袭青衫的扶风先生缓缓走来。
姜琴娘也是看到了,可今日她没精神搭理,便只睁着黑圆的大眼睛木讷讷地望着他。
大夫人,今日上午我教了重华公子背诵三字经,公子记忆不凡,过三遍就能全记住,我想问问,可是大夫人此前教过一些?楚辞嘴角含笑,星目粲然。
嗯,姜琴娘垂眸摩挲丝帕古琴纹,教过一点。
楚辞眉头一拧,目光落到那张丝帕上眼瞳猛然紧缩!
点漆如墨的眸子飞快蹿过幽深暗芒,一刹那间,楚辞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也转瞬就明白了很多。
他状若无意,伸手挑起那丝帕问:这帕子是大夫人的?花样可真是格外文雅。
姜琴娘指尖一颤,她细直的五指收拢,突兀地伸手将那帕子抢了回来。
楚辞暗自叹喟,自顾自撩袍坐下:我观大夫人近日似乎被烦尘所扰,大夫人若是信得过我,不妨道来,我自当为大夫人分忧解难。
姜琴娘死死扭着帕子,咬着唇,娇躯还在微微颤抖。
楚辞将她面前凉了的花果倒掉,重新满上温热的,然后起身塞她手里,目光挚诚:大夫人,你可以尝试信我。
姜琴娘抬头看着他,黑眸水汽濛濛,无助可怜还惊恐。
她捧着温热的茶盏,努力汲取那点暖意,抽回鼻尖的湿意,犹豫了下,鼓足勇气,似是而非的说:若是,我说若是一个人走投无路,又该如何继续?
第9章 多子多孙
我说,若是一个人走投无路,又该如何继续?
姜琴娘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幻的缥缈,像是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晃晃荡荡,没有着落。
又像是细细密密的冰渣洒下来,铺陈满胸腔,四顾都是冷凉的。
楚辞看着她,清隽面容上并无多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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