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甜蜜的淡香让他眼神迷离,像只大型犬类一样埋在傅思衡的脖颈间嗅来嗅去。
傅思衡被他弄得很痒,抬起右手就想给他一拳。
严荀宛如背后长了眼睛,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仍然迅速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摁在了床上。
与此同时,不由分说地顶开了他的膝盖。
傅思衡头一次被人用这么耻.辱的姿势压住,手腕处像是上了一圈火热的镣铐一般,让他立马脸颊通红。
“我……操。”
他忍无可忍地骂了句脏话,论格斗,近身状态下他绝不是严荀的对手。
就在傅思衡考虑拿起旁边的果篮再给他的脑袋一次重创时,严荀突然停了下来。
他眼眸黑沉沉地看着傅思衡,脸上的汗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濡湿,滚烫。
傅思衡不由微微打了个哆嗦。
严荀开口时声音克制而喑哑:“我……好像有点失控了,该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的原因……你把我打晕,实在不行把我绑起来。”
傅思衡愣住了,停止挣扎看着他。
严荀双眼通红,额角青筋乱跳,忍着本能的暴虐基因,渐渐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由于靠得很近,他们的眼眸中都倒映出对方的样子。
傅思衡眼神淡淡,举起了右手。
严荀闭上眼睛,往后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闪躲。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傅思衡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轻声道:“还不下去。”
严荀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别磨蹭,他们应该已经发现窃听器失灵了。”傅思衡催促道。
严荀回过神来,马上从他身上下来,在床上乖巧地跪坐好,偷眼打量他。
傅思衡理了理被弄乱的领口,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拜恩军部给他们提供了统一的便服,都是内衬加上藏青色夹克外套。
别人穿起来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傅思衡身上就显得格外清俊贵气。
严荀紧紧地盯着他,看他用细白的手指将拉链拉到顶端,遮住脖子上的红痕。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不由自主就吞了口口水,仗着刚才傅思衡没揍他,胆大包天地问道:“那,我能咬你一口吗?”
傅思衡冷冷地向他看过来,灰蓝的眼眸带着让人窒息的寒气。
严荀立即别开视线:“我、我胡乱说的,你咬我还差不多……”
他最后一句非常小声,但傅思衡还是听到了。
他从床上下来,边往床边走去边道:“我对你的脖子没兴趣,裤子遮一遮。”
严荀低下头,顿时从耳朵红到脖子根,慌忙用被子盖住自己腰部以下。
傅思衡呼出一口气,摒除杂念,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绳,翻出了窗户。
几十秒后,走廊警报声乌拉乌拉地响了起来,夹杂着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两名守卫撞开房门,严荀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睁开眼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两个守卫面色如临大敌,没有回答他,迅速扫视了一圈房间,便对着对讲机说话。
“没有人,快追。”
他们砰地带上房门,向外追了出去。
等确认门口没人之后,严荀才清了清嗓子,掀开被子道:“他们走了。”
傅思衡平躺在被子里,他本来就偏瘦,盖上被子后如同隐形。
他翻身坐了起来,正要下去,被严荀叫住了。
“等等。”
严荀凑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翘起来的头发。
温热的指头勾住发丝,轻柔地挽至耳后。
“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他眼中透着担忧。
傅思衡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好好养伤,放心,不会动手的。”
严荀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安心,只是看着他。
傅思衡转过身。
就在严荀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话。
“之前的那个游戏,还记得吗?”
“等我回来,告诉你答案。”
严荀没弄懂他在说什么,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傅思衡没再多做停留,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严荀一个人,他的脑海里慢慢回忆起集训那天晚上他们玩的“问答游戏”。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喜欢过我吗?”
……
“我陪你跑一圈。”
当时的傅思衡长久沉默,绕开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而就在前一刻,他说——
“等我回来,告诉你答案。”
-
傅思衡一路躲避摄像头,出了医院就按照副官说的地点往南走。
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拜恩也不知道是节约能源还是实在没什么钱,沿路几乎没有路灯。
他只能凭借星光走路,花了比正常多一倍的时间,才抵达关押哑奴的宾馆。
傅思衡本以为只是在房间门口才有看守,但棘手的情况出现了,宾馆大门口也站着四个守卫。
他眉头紧皱,藏身在路边的车子后面,观察四周的情况。
首先,他不知道哑奴到底在几楼,贸然冲进去肯定是会打草惊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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