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暖不擅长解释,也并不是很懂小郎君的心思。
她讪讪的抬眸看他,假意咳嗽了一声,温声道:“眀奕别气,我没事儿。祝百盛那群宵小之辈,奈何不了我。”
祝眀奕脸上呆滞一瞬,墨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受伤。顾左右而言其他,是这女人常干的事情。她方才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对他为所欲为,可是转眼便消失无踪。
难道……她又在他身上……寻找她先夫郎的影子?
想到有这种可能,祝眀奕忽觉心脏钝钝的疼痛,方才怒火中烧,睥睨天下的冷峻模样全部消失,徒留下一脸受伤害的落寞。
谢琼暖见他突然可怜兮兮的神色,只以为他仍在对祝百盛五人围堵她,心有余悸。
谢琼暖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眀奕,你别担心,凭祝百盛那些人,在我手中一招都过不了。”
祝眀奕晦涩的看了眼前女子一眼,她纤长的身形挡住了他身前的阳光,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美的惊心动魄。
只是她忽略了方才旖旎,她对他有了念想,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祝明奕忽尔有些气闷,淡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墨眸定定与她的对视:“你……方才是不是在我身上寻哪家郎君的影子?”
谢琼暖搭在祝眀奕肩膀上的手指一顿,她侧头看他,他脸色黑黑沉沉,粗重的呼吸声萦绕鼻端。他看着她的眼神虽冷静,却有股说不清的落寞。
谢琼暖心里一个咯噔,她说错话了?
顾不得思考,口不择言的解释道:“什么?郎君?唉,不对。奕哥儿,你是不是有想差了些什么?你方才险些走火入魔,眼睛充血……不,我是说你的眼睛通红,看起来有些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丧……人。”
“那人是琼暖的先夫郎对吗?”祝眀奕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爱她就想全身心的占有,他有些无法忍受她透过他的身体寻找别人的影子。罢了,说开也好。
“先夫郎?”谢琼暖惊讶的张大嘴,她宛若琉璃的杏眸与他的对上,脸上俱是诧异:“我……什么先夫郎,我怎么会有夫郎?有也只有你一个。”
浓秋的夕阳,红的热烈,透过屋檐洒在谢琼暖圆瞪的杏眼上。
她的声音清脆笃定,眸光带着半分困惑不接的懵懂。
祝眀奕心头巨大的悲凉被她这样的神情给恰到好处的安抚了。
他猜错了?
他神色有些怔仲,呐呐的质疑道:“你怎么可能没有先夫郎?那天晚上,你……与我做那等子事儿的时候,分明叫着一个名曰“阿奕”的男子。”
祝眀奕脸上难得显出一抹扭捏,他忽然不想温水煮青蛙,做个不闻不问的人,他心里有很多愤懑,索性全部与她说清楚。
他不想再做他人的替代品,从那日她对他说给她时间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要做她心中的唯一。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她心中还有他人,他可以等着她忘记。却不料,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他疯狂的嫉妒,这种嫉妒已经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的与她朝夕相处。索性和盘托出,问个清楚。
谢琼暖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胡乱跳动,眼前的人冷峻的俊彦上染着几分绯红,圆润的耳尖直直的竖起,墨眸盛着抹别扭的执拗。
她看的有些愣,抬起搭在他肩膀的手,克制不住,向上摸向了那红的几乎要晕出血来的耳垂。
祝眀奕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冲动,他并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墨眸直直的盯着她。
即使有些难堪,但是他必须得知道答案。他这人性格内敛。不擅表达,但是决心问清楚的事情,便定不会中途退缩。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何方人士,但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胆怯退缩。
谢琼暖叹口气:“你我朝夕相处多日,我的人品你自是清楚,这种事儿上绝不会对你说谎。”
她捏着他的耳垂,看着他脸上升腾加深的红晕,杏眸不受控制的暗了几分,清脆的声音带了丝喑哑:“我的傻明奕,那日之事虽然我记忆全无,但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别忘了你的名字也叫阿奕,阿奕不是你是谁?”
“可是,你分明……”
“没有可是,你再说可是,我要亲你了。”谢秋暖觉得自己与他解释不清楚,眼前的哥儿纠结起来,似乎比她还执拗,她这些年有没有男人自个儿还不清楚。
祝眀奕反驳的声音不由小了些,他那日的猜测如果是错的,可她对他说了很多胡言乱语的深情,又该如何解释。
谢琼暖松开他发红的耳垂,见他眉头紧蹙,困惑之色丝毫未消。
佯装流氓的威胁,不起效果,她再次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他独自钻牛角尖,罢了,她得多给他点自信。
她温声继续解释道:“眀奕,我方才与你说的句句属实,绝不隐瞒。我喝醉酒的样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模样,但曾经听好友说起,喜欢胡言乱语,发癫狂。醉醒后所才发觉醉酒后说的话全是胡言乱语,当不了真。这样跟你解释,你可信我?”
谢琼暖见他半信半疑的抬眸看她,薄唇张合,还欲辩驳几句,她冲他咧嘴一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眀奕,你该给自己点儿自信,你可知道,我极其厌恶与人身体接触,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能与我肌肤接触的男……哥儿。这些话,也怪我,原应该早些时日与你说清楚的,如何会知道令你生出这样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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