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眉头乱跳,“你能不能闭上大嘴巴子?我现在很想抽你!灰老大,你来说,他叫你养二房是不是挑衅?谁都知道你钟情胖杜鹃。”
松鼠却说:“别不懂事,什么就挑衅了,将军也是为我好。”
二宝:“灰老大!”
“行了,不准瞎编排将军。”松鼠训斥二宝。可怜它的心在滴血却只能自己捂着,还得摆出笑脸给狗将领看。
它说:“不过呢,贱鹰再贱也是鸟,鸟有鸟的尊严和底线,不是咱松鼠说娶就能娶的。好意心领了,将军还是收回去吧。”
黄牛又笑,“胖杜鹃也是鸟!哈哈哈哈!”
松鼠:“对哦,那也一样不能娶啊哈哈!”
看着他们笑成一团,二宝怀疑自己才是疯球的那个。所以人耳不是火头军割的,提议娶二房也不是挑衅,有毛病的是自己?
……
这一趟出门,不但没有飞黄腾达,二宝还倒贴了不少银子。他决定老老实实做生意,再也不到处跑了。
上午来了两个客人,诊完以后赚了六两七百文,二宝把零头抛给藏弓,叫他去买一块质量差不多的匾,再叫代写书信的老秀才题几个字。他要开始宣传自己的器官库了。
藏弓懒洋洋的不想去,就赖在柜台里头翻《山海经》,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似的。
二宝说:“你是我伙计,这也不干那也不干,我怎么给你薪水?”
藏弓说:“我不都已经替你打了好几场架了。”
二宝说:“我这里是小本经营的店铺,不是豪赌场子,你也不是打手,不司打架的职!”
说他没用,二宝把钱拿了回来,自己去买牌匾了。办完这些事已经过了晌午,二宝又买了几盒饭菜带回来,刚走到铺面门口就瞧见了一列巡逻兵在挨家挨户查问什么。
二宝心里一惊,直觉不妙,抱着牌匾就钻进了屋里,然后挂牌歇业。
见他气喘吁吁,藏弓问道:“怎么才开业半天又关门,钱赚够了?”
二宝说:“外面在严查,我怕是查我的!”
藏弓说:“你有什么好查的。”
二宝说:“当然是上京都的事。我这边拿到了衙门的推荐名额,却没能给圣母娘娘看诊,这是欺君之罪。”
藏弓说:“没那么严重吧,几百号大夫,哪查得过来。”
二宝说:“那要不然就是查你的,琉璃瓶里的耳朵,当真不是你割别人的吗?”
藏弓说:“喔,是查你的。”
二宝犯起愁来,两条秀气的眉毛又在眉首结出了浅色的毛绒豆子。火头军看在眼里乐在嘴边——从没遇到过这么招笑的小傻子,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呢。
“行了,不用紧张,是来查户口的。”火头军说道。
“查户口干嘛?”一瞬间,二宝恍然又明白了什么,凑到他跟前说,“我懂了,就是查你的,你闯了一路的祸终于被人告了!”
火头军却浑不在意,说道:“也有可能。”
二宝更愁了,仰天苦叹糟糕糟糕,火头军是外来户,没在衙门登记,查到他的时候可该怎么说?”
火头军笑着说:“那得看你了,你要是想把我卖出去就直接坦白,要是不想卖呢,就先把我藏起来。不过我有言在先,这要是被衙门抓去了,核实了我的身份,扣下来的可就是一个逃兵的罪名,到时候你恩人的死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火头军没心肝,又拿这套来要挟二宝。二宝只敢在嘴上嘟哝埋怨几句,祸到临头还是得乖乖投降。
火头军倒也不觉得亏欠,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小二宝固然重情重义,他却不能把自己的生死押在情义上。上一次这样做,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看穿了,人与人之间最牢固的关系是利益关系,能用威胁解决的事情还费事拉拔去搞情感投资干嘛。
不多会儿,巡逻兵就查到了全人杂货铺门外,藏弓被二宝推到了冰窖里,松松裹着一床棉被,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如他所料,是来查户口的。
一国之主被人堵上门割了耳朵,得查,还不能明着查,毕竟是丑闻。查户口算是比较保守也比较有效的追凶方式,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办不来户口,也没人敢包庇,各地衙门联动,一查一个准。
恒文帝歹毒归歹毒,脑筋却不笨。
刚巧的是,藏弓也在等这个机会。
巡逻兵迈进屋里,一句寒暄都没有,直奔正题。二宝把自己的各项证件都摆出来,还给他们倒了水,但他们没喝。
其中有人问道:“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二宝说:“没有。前几天我小舅来玩的,今早也回老家去了。军爷,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突然要查户口?咱本地衙门的人怎么不来?”
对方冷冰冰地说:“不该问的别问。”
藏弓心里有数了。各地衙门联动是联动了,但为了杜绝徇私行为,联动采取了交叉式,甲军查乙地,乙军查丙地。
好半晌之后,冰窖门开了,藏弓从里面出来,问二宝:“人都走了?”
二宝说:“走了,整条街上能喘气的都查完了,看他们的架势,要是牲畜会说话,没有户口也要被抓走的。”
藏弓说:“过几日还会来,警醒点儿。”
二宝撇撇嘴,暗忖火头军惯会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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