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学生们喜不喜欢，第一次月考还是不可阻止地来临了。
    因为要模拟真实考场，所以学生都需要清空一下自己的桌膛，然后把桌子反放。
    考试的头天晚上，学生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把有些乱遭的桌膛清理了一下，不少懒惰的如郭云霄，就直接拿一摞一摞的书本往里面摔。
    薛墨的书本整整齐齐地码在整理箱里，把它装得满满登登。
    好在他买的整理箱是带轮子的，可以踢出去。
    热心的何羽正在帮女生们搬笨重的整理箱，彰显他的男性力量。
    一句句谢谢让他颇为享受。
    哎，自己这一身肌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想薛墨那样的身材，能搬动自己的就不错了。
    何羽又搬完了一个整理箱，直起腰时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被他帮忙的女生此时都在薛墨身边，一个个怀里都抱着几本书。
    薛墨一脸无奈地踢着快要空了的整理箱。
    到地方后，女生们又细心地帮薛墨把书本摆好，换来了薛墨的一声谢谢和一份小礼物。
    何羽如遭雷击。
    郭云霄路过，拍了拍他的大胳膊，叹道：“你是个好人！”
    把自己的弄好之后，任云英带着男生把多余的桌椅堆放在外面。
    何羽依然活跃得搬动着桌椅，帮同学们分担压力。
    男生们更加感谢何羽了，已然把他当成了班级领袖。
    等把教室布置完成后，学生们这才离去。
    薛墨离开前看了眼教室，发现这是开学以来最干净的时候了，或许学校这么安排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安晓晓小跑着跟上了要起步提速的薛墨，呼哧了几下问道：“明天考试你没问题吧？”
    薛墨减慢了脚步，平静回道：“没问题。”
    安晓晓嘴角弯了弯：“我也觉得你没问题，那，明天见。”
    薛墨沉默了一下：“明天我们见不到，不在一个考场。”
    安晓晓一愣，随即轻咬嘴唇小声道：“那我就去找你。”
    薛墨忍住了摸她头的冲动，说道：“好好考试。”
    安晓晓委屈地瘪了瘪嘴：“哦。”
    和安晓晓告别后，薛墨独自走向校门，他微微低头，快步走路，遇到熟人也是打个招呼就飞快路过，不给他们同行的机会。
    初中的时候，薛墨就是这样没有朋友的。
    刚出门，还没走出几步，一个黑影就从旁边串了出来。
    “surprise！”
    薛墨一个急刹车，然而还是来不及，直接撞上了黑影。
    黑影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薛墨下意识像拿手机拍照来规避责任，但很快他就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潜意识动作？
    成小果龇牙咧嘴地低呼了一声：“疼疼疼。”
    薛墨看清了她，赶忙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成小果看了看一双大手握在自己有衣服覆盖的手腕处，脸上有点失望。
    薛墨关心道：“你没事吧？”
    成小果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灰，笑道：“没事啊！我穿得很厚！”
    薛墨这才感觉到胸口有点疼，这里应该是遭受了成小果的额头撞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薛墨一边揉胸口一边问道。
    四周学生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成小果把衣领抬了抬，遮住了半张脸，然后抬手拉着薛墨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今天放学早，我就想着来这里找找你。”
    薛墨心里莫名一暖，但语气严肃地说道：“以后放学早就赶紧回家。”
    成小果哦了一声，薛墨的话就跟妈妈的唠叨一样，但她丝毫没觉得生气。
    走了一会儿，薛墨突然道：“别拉我了，把手收回去，你也不怕冻手。”
    “哦。”
    成小果不舍地放开了。
    手指确实有点冰凉，但只能用自己的口袋取暖了。
    成小果叹了口气，用余光看了看薛墨，发现后者双手插兜，一脸……面无表情。
    成小果主动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你那位女同学一起出来呢！”
    薛墨平静回道：“是一起出来的，不过她家住在另一边，我们一出教学楼就分开了。”
    成小果：“……”
    虽然薛墨一脸坦荡地在阐述一个事实，但内容令她有些难受。
    算了，往好处想：薛墨不说谎，薛墨对那个女同学没想法。
    这样一想，成小果就开心多了。
    薛墨虽然沉默了些，但还是会回应的，这样一路上成小果也不会太无聊。
    成小果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但薛墨罕见地没有觉得烦。
    或许是……习惯了？
    ……
    物理实验室。
    这里被临时征用为考场，听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毕竟这里一年被使用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薛墨摸了摸实验台，心中有了一丝向往。
    一位伟人说过，实践出真知。
    再大的道理都是书本上的，只有亲身体会，才能变成自己的。
    不过目前物理没学到什么实验，一个打点计时器也用不着这个实验室。
    讲台上，放着两个斜坡模型，一个斜面坡，一个凹曲面坡，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球。
    薛墨来了兴趣，可惜马上就要考试了，没有时间去研究。
    坐好后不久，卷纸就被发了下来，附带着答题纸和答题卡。
    这种答题方式也用了一段时间，薛墨已经熟悉了。
    第一考是语文，监考的正好是二班的物理考试杨光明和其他班的化学老师。
    杨光明拿起那个小球，放在手心里打转。
    虽然模拟正式考场，但学生并没有完全打散。
    实验班的打散分配，普通班的打散分配，两不混合。
    因此杨光明也看不到抓耳挠腮的人，所有学生都在埋头认认真真地答题。
    考试时间虽长，但要是认真作答的话，基本上做完抬头的那一刻，时间就所剩不多了。
    学生们做完了，还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这是老师们的要求，不要提前交卷，有空余的时间就多检查几遍，不要提前交卷，万一出考场想出什么来就后悔莫及，不要提前交卷，重要的事说三遍。
    薛墨提前交了卷。
    杨光明微笑道：“呆到考试结束！”
    “嗯。”薛墨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那两个斜坡模型。
    “感兴趣？”杨光明看到了薛墨的目光，他拿起小球，放到斜坡顶端，小声问道，“你觉得，我放手后，哪个斜坡的小球最先达到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