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悲惨一生
    且说程家两兄弟没有了母亲，但是两兄弟还算和睦，程大牛比程二牛年长几岁，已经是程家的顶梁柱了，乡里面对他的评价颇高。
    而程二牛，因为家里有了一个大哥主持家务，也乐得其所，心无旁骛。
    程家当家的现时已经是年过六十的老人，可是当年因为媳妇生程二牛的时候死亡，不久之后他就另外找了一个年轻的老婆，整天沉迷于房事，企图再为程家添加一位男丁。
    这天，程家的大厅里坐着两个沉默的身影。
    一个是两鬓斑白的程家当家，一个是年轻力壮的程大牛，此时他们正为一件事情感到纠结。
    “大牛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成家了？”
    程家当家的好像是对自己没有的信心，企图在大儿子这里继续为程家的发扬光大谋点期望。
    “阿父，我的确已经是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乡里面也开始说闲话了。”
    程大牛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那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我们程家家大业大，明天为父马上找媒人去替你提亲！”
    程家当家的虽年迈，可气势不凡，话语之间有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口气。
    程大牛听了，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阿父，其实我看上了柳春华……”
    “这……”
    程家当家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休要胡闹！柳春华与你二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时休要再提！你趁早相中一家好姑娘，早日成亲！”
    最后程家当家的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起身离去。
    程大牛一脸痛苦，捂住自己的脸不知如何是好。
    一天夜里，程家当家正准备回房休息，只见程大牛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气势汹汹，好像有事要找自己，便停住了脚步。
    程大牛在他父亲的面前一跪在地。
    “阿父，我非柳春华不娶！求阿父成全！”
    “诶！”
    程家当家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儿啊！你要是娶了柳春华，今后你两兄弟当如何相处啊？”
    程家当家的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这……”程大牛显然没有想到这点，一时无话可说，程家当家的摇了摇头走了。
    “阿父，我是不会放弃的！”
    程大牛表情狰狞，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程大牛偷偷地离开了家，趁着夜色摸到了柳春华的家里。
    柳春华与年迈的老父老母同住，已经成家的哥哥带着嫂子已经分家出去。
    程大牛此行便是去行苟且之事！
    第二天，无思村里面传出了一件大事：程家大儿趁着夜色进入柳春华家想要图谋不轨，但是被年迈的柳父发现，本以为程大牛会落荒而逃，没想到程大牛恶从胆边生，打死了柳家夫妇。
    随后进入刘春华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却没想到失手之下，竟将柳春华掐死。
    当晚，程大牛悔恨不已，在柳家房屋内服下毒药，一命呜呼。
    得知这个消息的程家当家，当时气晕了过去。
    当晚，程家当家的带病行房，马上风而死。
    谁也没想到，在无思村风光好几辈的程家竟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程家二子程二牛在那日之后便茶饭不思，整天把自己当关在屋子里面。
    半个月后，程二牛丢弃程家几辈人打下来的家业，只身徒步上山，拜入无思寺门下，成为一个小小和尚。
    转眼又是十几年，当年那个只身上山的少年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因为沉迷于佛道，他对佛经的理解比起寻常弟子更加深，一些奥涩难懂的佛经在他的面前如同寻常文章一般，一眼看下去，便已经知道了其中道理。
    无思寺上的方丈已经年迈，寿元将尽。
    这段时间，无思寺弟子之间流传着方丈之位传于何人的猜测。
    最大呼吁的就是程二牛，程二牛出家之后得法号提玄，这些年来一直专研佛经，已然是无思寺中佛法最深的人。
    还有另外一个弟子呼吁声也是极高，这人就是无思寺这代的大弟子——提香。
    提香与程二牛年纪相差不大，一直深得方丈的喜爱，寺中大事事务，皆是由提香和尚经手。
    程二牛因为整日沉迷于佛经，不问杂事，对寺中的流言一无所知，依然抱着佛经度日。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无思寺，一场针对于他的阴谋正在慢慢地酝酿。
    无思寺的一座偏殿中，几个和尚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大师兄，你说师父会将方丈之位传给谁呢？”
    一名和尚发出疑问。
    “这个很难说，你说那个提玄有什么好的？
    整天就会读佛经，什么都不干！”
    又有一个愤愤不平道。
    “哎，师弟你就不对了，当初是方丈见他佛性极佳，才特意让他专研佛经，不用做一些杂务的……”
    众人纷说云云，一时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个时候一个带着磁性的稳重男音响起。
    “各位师弟，这方丈之位我势在必得，不知道诸位可肯助我？”
    “师兄说的哪里话？
    我们自然助你！”
    “然！”
    “此话在理！”
    一群光头便在偏殿中密谋起来，偏殿阴暗无比，远远看去，好像是一群恶魔围在一起在低语。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狂风吹动着无思寺门前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一群和尚光明正大地来到了程二牛的房子，粗暴地踢开了他的房门。
    程二牛在睡梦之中就被一群和尚卷在被子里抬出去，丢出了寺庙。
    大雨磅礴，程二牛在睡梦之中感受到丝丝凉意，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雨水慢慢渗透被子，程二牛感觉着雨水中的寒冷。
    他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出生的时候，因为家里人的疏忽，母亲在产床之上死亡，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害死，兄弟也自杀身亡，父亲也因纵欲过度一命呜呼。
    本以为佛教教义之中会有真道理，可万万没想到，经书之中全是往生极乐之词，全然没有安得现状的真理。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