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说的话，姜牧心里猜想，任云的孩子恐怕是得了什么病症，在医治无效之下，走投无路的她选择加入‘四季’教会，想通过信仰的力量，把自己的孩子治好。
    可是想想就觉得这一切太荒谬。
    男人继续说话：“毛小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毛小道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他抬起头说道：“我……我的愿望是以后每次考试门门都能100分，这样爸妈就不会因此天天吵架。”
    “会的，真神‘圣诞’听到了你的呼唤，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
    男人一个个的问下去，接下来他问道王炳真，王炳真的愿望竟然是娶个漂亮媳妇安度晚年。姜牧也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总之他觉得，这种愿望真的很没追求。
    男人终于看向姜牧问道：“姜牧，你的愿望是什么？”
    姜牧眼中坚定地看着男人，回答道：“我的愿望是屠尽天下妖魔，拯救苍生。”
    “呃……”男人的脸色和众人一样，一副不可思议，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你的愿望是如此伟大，真神‘圣诞’会赐给你力量。”
    虽然姜牧知道，这些人包括王炳真在内，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屠尽天下妖魔，拯救苍生。可是他自己从来没怀疑，即便自己做不到，还有自己的儿子，儿子还会有儿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在各自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之后，男人接着说道：“接下来是讲解真神‘圣诞’的美好事迹。……”
    接下来的东西，姜牧也没有细听。
    不过大概了解到，说的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什么事情。最重要的一点，他听到如果信仰“四季”中的“圣诞”，就不用害怕妖魔的入侵。
    也许是由于最近的案子与妖魔关系甚密，所以听到这个的时候他就特别敏感。
    讲完之后，便可以离开。
    总共下来，大约一个半小时。
    二人手里各拿着一个红色苹果走出17栋一单元，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王炳真和姜牧没有和其他人一同离开，而后走了另外的路，姜牧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姜牧说道：“我们是不是想多了，我觉得他们信仰的这个，似乎挺好的，说说自己的痛苦和愿望，可以大家分享一下。而且，这样可以让孤僻的人，得到更多的朋友。”
    王炳真说道：“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就像刚刚那个指引者说的那样，他们送人苹果，可能仅仅只是希望教会里的人能够平安吧。”
    “可是……”
    姜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那这么说来，刘大能也是‘四季’的一员？”
    似乎王炳真刚刚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他停下进步，思考了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刘大能的作为，是受了真神‘圣诞’的‘指引’？”
    “嗯。”姜牧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王炳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头疼啊。”
    姜牧索性也不再多想，说道：“现在我们先拿下刘大能再说吧。”
    这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姜牧就接到了王彤的一条短信：“刘大能中午12点，将与圣诞老人见面。”
    姜牧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叫醒了王炳真。
    一开始王炳真还不想起身，可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姜牧分析着说道：“这一次不会又是虚晃一枪吧？”
    王炳真说道：“难说。”
    毕竟之前他们就虚晃了很多枪，所以这一次姜牧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这消息得来也太简单一点。
    可是如果不行动的话，如果这次是真的呢？岂不是要错过了？
    看来刘大能这老狗也是精明得很。
    “不管了，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应该通知王宇翔一声。”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王炳真自然比姜牧更甚一筹。
    拨通王宇翔电话后，王炳真把事情告诉了他。
    正如姜牧所料，王宇翔问起地点。
    可是王彤刚刚发来的那条短信里，并没有说清楚在什么地方。
    姜牧意识到，这一次刘大能可能是真的要采取行动了，如果是虚晃一枪，他为什么不把地点事先说出来？这样更容易引敌人入瓮。
    当然也不排除是为了伪造得更真实。
    但是真实的成分很大。
    接下来姜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行动都是多余的，而且反而会引起刘大能的注意。
    于是他们索性在酒店里等王彤的消息。
    直到中午十一点时，姜牧收到了张图的电话。
    接通知后，姜牧问道：“张图是不是有线索？”
    “我看到圣诞老人进入车库。”张图简短地说道，而后挂了电话。
    姜牧思考起来。
    刚刚王彤之所以没有说明地点，原来刘大能和圣诞老人见面的地点，就在青氏集团公司内部。
    接着，姜牧又收到了夏侯修的短信和一张图片。
    “刘大能的人来仓库提货。”
    图片是八个白色的蛇皮袋，里面不知放着什么，想必应该就是赤目灰仓鼠。
    王炳真再次打通了王宇翔的电话，确定了地点就在青氏集团内。
    于是警车出动。
    不仅仅是城中派出所。
    抛投妖魔的事情太严重，坞城五个派出所联合办案，这一次出动的警车就有十三辆之多。
    警员们进入了青氏集团，果然查找到了刘大能犯罪证据，就是八个蛇皮袋里的赤目灰仓鼠。
    只可惜，那个圣诞老人太过精明，伪装后逃走了。
    刘大能因为涉嫌妨害公共安全罪，被刑事拘留。
    当然，他的罪名不仅这一项。
    在与王宇翔见面的时候，姜牧才了解到，按照现行的法律，刘大能很有可能要被判无期徒刑，而他们青氏集团也将陷入群龙无首，从而分崩离析。也就是说，青氏集团将不复存在了。
    姜牧松了口气。
    这个案子算是结了。
    他拿到了剩下的九万元经费，也拿到了赤目灰仓鼠之尾。
    他走出了城中派出所，然后带着王彤、夏侯修、张图，和王炳真一起朝着梨子山而去，在颠簸的马车上，姜牧唱起了歌。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城市猎人”的任务。
    以胜利告终。
    然后，就在他们去到半路的时候，泥土路中间站立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穿着红色圣诞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