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龚自强一本正经的样子，马尚飞不由得暗暗嘀咕。
    “难道真是我猜错了？”
    “不，不对！”马尚飞摇头。
    “这可是三千张传单，他要是没有办法会特地跑来这？高人就是高人，做事老喜欢藏一手，但这就想忽悠我吗？呵呵！”
    看到龚自强已经骑车离去，马尚飞目光坚毅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等他们回到东门的时候，时间正好是12：30，也就是说，龚自强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就把七千张传单全部发完。
    如果扣去洗澡的时间的话，也就两个小时，几乎1秒1张！
    最关键的是，他一次都没受到过白眼，别人还是抢着要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撒币呢！
    “哟，这不是那个说要自己发传单的谁吗？怎么，传单扔完了？”
    正缝饭点，李翔和痘脸阿廖还有他舍友阿宝三人正好叼着牙签从美食城里出来，看到龚自强后，不由得出言笑道。
    呵呵，七千张传单怎么可能发得完，这小子肯定是骑着电驴拉去远一点的垃圾桶扔了。
    再看他那身九块九包邮的廉价衣服，说不定拉去废旧站都不一定。
    “什么扔完？李翔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我们龚哥那可是实打实地全都发完了的！”
    “噗呲，世风日下啊，这年头连说谎都敢喊那么大声的么？七千张说发完就发完啊？你怎么不说那些传单都是别人抢着要的呢？”李翔笑道。
    “嘿，这你还真说对了，那还真是人家抢着要的！”马尚飞梗着脖子道。
    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李翔几人更是乐得前仰后合。
    “你是不是脑壳被门夹了，那些传单是钞票还是古董？还抢着要？不过你指的是那些废品回收站大婶的话，估计还真是抢着要，这么一想，你还说你们不是扔的？”
    “你！”
    马尚飞还要再说，龚自强却已经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牛经理的电话。
    “喂，牛经理啊？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但是传单已经发完了，对，不信的话你可以下来我给你发证据，急！怎么不急？我还等钱吃饭呢！不过你听错了，是我急，不是猴急……再等你两分钟？啊，好哒！”
    啪地一下挂掉电话，龚自强挠了挠耳朵。
    这牛经理的嗓门还真大，不就打扰他睡个午觉嘛，多大点事，自己可没时间等到14点。
    真到那时，学校的饭堂早就关门了，而美食城这边的菜又贵又不营养，吃这的哪有食堂的香？
    不过他这一顿操作却把李翔他们给惊呆了。
    这丫竟然敢在这时候打电话给牛经理？
    不知道人家正在开房吗？！
    卧槽！
    结合刚刚龚自强的对话，可想而知牛经理在电话那边有多么跳脚了。
    就这还想结钱？
    先别说他们弄虚作假，根本就没发，就算发了，出了这档子事牛经理至少也要狠狠地削他一顿。
    “呵呵，牛经理当初可是道上混过的，那屁股上纹的小青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坏了牛经理的好事，你就等着被修理吧！”李翔冷笑道。
    “坏好事？坏什么好事？我不就打了个电话吗？而且他也没睡着。”龚自强莫名其妙。
    难道牛经理不打算给钱，反而还要揍人？
    心头猛地一跳，龚自强看向了马尚飞。
    “小马同志，这个牛经理之前有拖欠过钱吗？”
    马尚飞摇了摇头：“没有啊，别看牛哥凶咧咧的，但还真没少过我们钱。”
    “那就好。”
    龚自强松了口气。
    发传单里最容易被坑的就是结款环节。
    常见的套路是你发完之后，人家直接跑路，你连人都找不到，自然钱也别想拿到。
    不过对此龚自强并不是很担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传单可是正强要发的。
    自己找不到牛经理还找不到正强集团了？
    到时候自己上门一闹，钱绝对少不了，毕竟那么大的企业还能坑他一个穷学生不成，那可是要上社会新闻的！
    嗯，说不定为了平息这件事，自己还能得到不错的补偿。
    想到这里，龚自强反而有些隐隐期待，那个牛经理要不还是跑路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三分钟不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就飞也似地从一个廉价宾馆里冲了出来。
    不是牛经理是谁？
    不过他的表情非常狰狞，一手提着裤头，一手拎着手包，嘭嘭嘭地，看起来凶煞得紧。
    见状李翔顿时就乐了。
    这么生气，看来龚自强这个穷小子有得受了！
    哼！
    抢他生意？
    自己由于毕业在即，不得不诸多顾忌，但我治不了你牛经理也不行？
    “牛哥！就是他干的！我劝过他不要打电话打扰你了，可他就是不听！这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李翔幸灾乐祸地道。
    “呼呼呼！就他一个？你确定？”牛经理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铁青。
    “回车上再说！”
    来到那辆破面包前，牛经理颤抖着双手，抽了根烟，打了很久才把火打起来，在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宾馆门口后，他长吁了一口气。
    “麻蛋！什么学生妹！三十年前辍学的也tm叫学生妹？套路到你牛爷爷手里来了，还好老子见机得快，不然还真得栽在这里！”
    一边说，牛经理一边从车座上找了块抹布擦了擦后脖颈。
    马尚飞看得分明，上面竟然有好多个红的刺眼的口红印。
    “刚打电话的是你？”牛经理看向了龚自强。
    龚自强刚点了点头，谁想牛经理却是一把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好人啊！要不是你那个电话，我还真差点跑不出来！什么双飞燕！我差点……我差点……呜呜呜……”
    说着说着，五大三粗的牛经理竟然流下了滚滚的热泪，当场就把龚自强给吓得打了个跳，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恰好这时，李翔也听到了那个燕子宾馆门口的骚动。
    隔着一个停车场远远看去，只见两个又黑又胖，浓妆艳抹的大婶，披着两件薄纱站在门口左看右看，一边还破口大骂着什么玩了不给钱的污言秽语，当时就又凌乱了。
    这尼玛也叫双飞燕？
    这明明就是双飞母大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