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你去哪儿了？
    我用双生蝶都无法感应到你的位置！幸亏你没有出事，真理会的那群家伙好像已经退去了。”
    街道口。
    凛月满脸关切。
    同为女巫，她们两人在维尔利多一直走在对抗真理会的最前沿，引领者双面姐妹会和真理会战斗。
    长达几十年的激烈斗争中。
    对方已经是为数不多，艾黎剩下的知心好友、战友。
    若是平时。
    艾黎肯定会第一时间向自己这位好友叙述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且道出自己获得了神秘人的帮助。
    但现在……
    她想起了罗先生的话。
    哪怕对方是你认识，在这种漆黑的夜晚，也要小心。
    “我在战斗过程中不小心遗失了双生蝶，为了躲避真理会的追杀，我使用了躲避行迹的灵术，直到真理会离开。”
    艾黎不动声色。
    “躲避行迹的灵术？
    那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
    真理会的围剿来得太突然。
    我当时在姐妹会教授新人，等赶过来的时候，这个分部已经被打击。
    抱歉。”
    凛月脸上充斥着自责的神情。
    但是艾黎的心却凉了半截。
    没想到，背叛自己的，居然还真是这个几十年的老朋友。
    这么大的事情。
    她如果正常的反应，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明明如此明显的伪装，为何自己当初没有发现？
    是因为太相信凛月，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不可心软。
    这是罗先生的告诫。
    艾黎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深思久虑，眼光长远，连自己心软都想到了……
    她摇摇头，叹气一声。
    猩红色的光芒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亮起。
    凛月脸色大变，刀枪不入的皮肤在此刻居然寸寸裂解。
    “腐化之触！你疯了吗！！”
    她连连后退。
    艾黎表情冰冷，没有停下灵术的迹象：“到了这个时候，继续伪装也没有意义。凛月，真理会给了你什么，能让你背弃信仰？”
    凛月动作一滞，脸上表情一阵变化，龇牙咧嘴：“不是我要背弃信仰。
    我们的神祗已经陨落，重归永恒长河。
    这几十年来，不论用何种方法祈求，都得不到任何神的回应，已经证明这一切。
    否则女巫的生存空间岂会越来越小。
    你应该明白，这种毫无意义的坚持，是得不到任何结果的，只有被毁灭的命运。
    真理会答应我。
    只要解散双生姐妹会，在他们的监控下，可以给女巫们提供一块生息之地。
    以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抗衡真理会的！
    最重要的是。
    我们的信仰早就背弃了我们！”
    凛月面容狰狞，不顾身上溃烂的皮肤，语气带着尖利与怒火。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背叛者。
    她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为女巫存活做考虑。像艾黎这般反抗，只会让女巫们彻底灭绝。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艾黎叹气一声，目光中带着怜悯，站在路灯下，看着声嘶力竭的凛月，像是在看一条可怜虫。
    凛月受不了这种眼神。
    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两人的道路不同，才会产生分歧。
    而这。
    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让我看看，你的灵术到底有没有长进吧。”
    她浑身上下涌出灵性波动。
    溃烂的皮肤，在此刻飞速的复原。
    四周的黑暗像是恶魔的爪牙般蔓延扩散，从四面八方向艾黎包裹而来。
    这些年的苦修，早就让她步入精英级超凡者之列的顶峰。
    而艾黎一直未有寸进，只有一般的精英级超凡者的实力。
    她心中十分自信。
    虽然是多年好友，但只要杀死了她，就可以真正的救赎女巫。
    好友的隐藏实力，让艾黎有些猝不及防。
    就在她连连后退之际，手腕上，红宝石手链猛然绽放出光彩。
    刺目的红光吞噬掉一切黑暗。
    独属于红女巫的呓语之声回荡在空气中，让周围的灵力变得无比的活跃。
    凛月的灵性在这刻像是遭到了满带荆棘的长鞭鞭挞，灵魂深处的痛苦让她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非但如此。
    她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超凡灵力在迅速流失，无边的神火烤灼着她的肉身和灵魂。
    背弃女巫者，必被无边狱火焚身！
    “这是……猩红蔷薇之链！
    红女巫当初成神时佩戴的手链，你怎么会有……
    不，母神，我错了。
    别杀我……艾黎……”
    红光之中，传出凛月满是悔恨和痛苦的嚎叫。
    艾黎看着这一幕，内心也在煎熬。
    对方。
    是她已经相处几十年的知心好友。
    但是罗先生已经警告过，决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必须在这一刻忍住心中的私人感情。
    十秒后。
    红光渐渐黯淡。
    凛月的身躯彻底被红光吞噬，只留下一地遗物。
    猩红蔷薇之中，血肉不存。
    “这是真理会的真理勋章。”
    在收拾凛月遗物时，艾黎发现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勋章。
    真理勋章。
    每个真理会成员必备的物品。
    当知道自己绝无生路之时，只用灌注入一点灵性，勋章便会产生覆盖方圆十米的爆炸。
    一经启动，便是最残酷的同归于尽的手段。
    所以真理会最有名的，便是每个成员在同归于尽时高喊的口号——真理无憾，知识永存。
    没想到凛月连这个东西都准备了。
    “罗先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凛月，便是他给我的第一个考验吧。”
    艾黎心中有些后怕。
    但。
    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定的走下去。
    她摸了摸还泛着淡淡微光的手链，扯下衣袖，揣紧着命运之轮的卡牌，大步离开寂静的街道。
    命运之轮已滚滚转动。
    若信仰早已陨落，就让我带给女巫们崭新的光芒。
    艾黎如是想到。
    ……
    “什么动静？”
    店里喝奶茶的罗蒙感觉刚才远处的街道好像有亮光闪耀。
    只不过很快就消失。
    加上浓雾尚在，并没有看清楚。
    “算了。”
    来到这个世界。
    他一直依循着生存法则。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知道得太多，可是会领盒饭的。
    要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翻开夹着塔罗牌的书籍最后一页。
    整个账本是某种不知名的纸质材料打造的，罗蒙尝试过许多粗暴的方法，都无法破坏这个账本。
    这就是他穿越以来，最鸡肋的金手指。
    一个无法损毁的账本，加上一个特殊的古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