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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深爱,她成了傀儡;揭破身世,他们皆惊

    一
    其实,她本不该在这里读书的,在升学的时候,她刻意报考了琼城高中,远离顾家盘踞之地平京市。理由,她想学会独立。其实呢,她为霍启航而来。
    第一次在琼城高中部见面,他在几个贵少的簇拥下从几个尖叫着的女生面前走过,英俊的少年,冷着脸孔的模样,深深刻上了他的心田犍。
    从那时起,她有了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邾。
    因为自卑胆小,因为貌不惊人,她从来不敢走到他面前。她想,他肯定记不得她。自主搭讪,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话。自知之名,她有。
    那一年的花季岁月,他们是路人甲和路人乙。
    校园路上,擦肩而过,他不认得她,而她却悄悄将他放在了心里,少女情怀,装进了满满全是帅帅酷酷的他。
    下半个学期开学没多久,她听说他堕落了,终日和一些不成器的坏学生厮混在一起。
    那些有钱有势的贵少们,什么都干,打架斗殴是小事,他们还会聚在一起玩妹子、吸毒品,飙黑车……过的那是一种完全扭曲了正常思维的腐朽生活。
    霍启航是个好好学生,他是个品学兼优的五好少年,是老师眼里的学生楷模。他不该如此堕落。
    她不懂他为何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喜欢看到他变坏,他败坏了他在她心目的高大英俊美好的形象。她很想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他。
    于是,她开始跟踪他,观察他,摸清楚了他的活动场所——大多时候,他们聚集在锦绣年华会所。
    那个地方,没有会员卡进不去,消费是一个天文数字,出入的会员,一个个身着名牌,开名车,那绝对不是她能踏足的领域。
    她就想了法子,在一个富二代女同学身上借了一张副卡。
    她对这个相交甚密的女同学彤说:
    “彤,我喜欢上一个男孩,想进去看一眼。”
    在彤眼里,她是一个乖乖学生,她很稀奇这个乖乖学生居然也恋爱了,一个径儿的追问是谁。她不肯说。彤也没强逼,这是一个很爽快的女孩,再加上她快要出国读书,索性就把卡送给了她。
    为此,顾晓特意用自己打工赚的钱,买了一身漂亮衣服,然后凭这张卡进入,寻找那个少年的影子。
    一次两次三次,她看着他和那些不检点的男同学们玩——
    不,他一直冷眼看,不停的喝酒。不知为何的买醉。一次一次,喝的烂醉,然后,吐的昏天黑地。
    有一次他去洗手间吐,出来时,碰到了她,他喝的神志有点不清楚,差点跌倒,她扶了他一把,他醉眼迷离、冷冷看她一眼,甩开,跌跌撞撞的跑出会所,醉驾而去。
    最后一次进这间会所时,她无意间听到有人想毁掉他,借以找击霍家——霍启航那是霍家的骄傲。
    她听着,又惊又骇,想冲去提醒,又怕自己这张脸曝光,给顾家惹来麻烦。她想了一个办法,放倒了一个女侍者,剥了人家的工作服,然后,蒙着脸,一路破烂监控摄像头,将他找到。
    那时,他喝多了,又吸了毒,半是清醒半是糊涂的躺在床上……
    那时,有个身材妙曼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和他亲嘴,她进去之后,把房里的监控也破坏了,把那个腻在霍启航身上的女人打了出去——打得鼻青眼肿:她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
    她生气,气那些不三不四,满身肮脏的风尘女人来亵渎她心目中的男神;伤心心目中的男神,就此蒙了尘……
    她往他脸上泼水,狠狠拍他:
    “霍启航,你醒醒,你不能留在这里。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跟我走,快跟我走……”
    他整个人极为亢奋,两手一圈,将她一抱,把她当作了陪睡的小姐,亲她,摸她,将她压着,抵着。
    她越反抗,越叫,他越兴奋,撕裂了她的衣裳,就像发了疯的野兽,咆哮着霸占了她。
    事后,他陷入了昏沉,她泪眼迷糊的爬起来,穿上他的衬衣和外套,想离开,可门却被人反锁了。
    急乱之下,她把床单撕成条,系成救命的绳索,从三楼的后窗逃了出去。
    就这天夜,会所被突
    tang击检查,好些个吸嫖的贵少都被带了回去。霍启航在不在列,她不清楚,后来的事态发展表明,他没有事。既没有涉及吸毒,也没有担上嫖的丑名。
    两个月后,他转学,听说去了军校,这是每个霍家人都会面对的人生经历。
    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她发现月经停掉,当她用验孕棒查出这样一个事实之后,十七岁的她,整个人就懵了。
    她不能和父亲说:她怀了霍启航的孩子,一,会毁了霍启航,二,她会不容于顾家。
    她也不能跑去跟霍启航说,神志不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和谁发生过什么……
    这从后来霍启航见到她时那平静的神情可以看出来。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曾在校园里见过一面的。这个少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给了她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完完全全不记得那个过程。
    她很悲哀,但只能苦涩接受这样一个现状。
    她想过把孩子打掉。
    思来想去,舍不得。
    与她而言,这个少年遥不可及,注定此生,他们不可能交集到一起。这孩子,将流着他的血统,若是男孩,可能还会遗传他的容貌。
    她告诉自己:留下吧!偷偷把它养大。它只属于你。
    于是,她自私了一回,在肚子即将怀显的暑假,借着打工挣的钱,拿着那些年积攒下的零花钱,跑了,跑去了一个小小的集镇上,一边打工,一边待产,一边躲开父亲的查找。
    顾家爱颜面,当然不会大张棋鼓满世界的找,这给她赢得了时间。
    结果,还是被他们查找到了,就在她生完孩子的那天,她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被父亲的人给抱走了。
    她跪在父亲脚边,苦苦哀求:
    “爸,求您把孩子还我,求您!”
    “孩子是谁的?”
    父亲冷冷的问她。
    她不肯说,绝食抗意,奄奄一息,死活不肯把孩子的父亲给供出来。
    后来,父亲退了一步,说:“只要你肯去特种部队,孩子,我会让人给你好好养着,每年都会让你有机会见到他。如果你不肯,我就让人把他送走。”
    她斗不过父亲,她只要听他的安排,去部队,在烈火中锤炼自己,成为了队医。
    孩子一天一天长大,父亲终于在顾单那越来越神似某人的眉目间明白了什么,可他一直没有发作,没有拿小单做文章,而是很有计划的培养他。直到七年前,他们终于拿他威胁起了她……
    re物质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注射的。
    在她第一次违背意志做了第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之后,她开始试图想把顾单找出来,带走,从此隐居。
    一次两次三次,她以失败告终。并因此吃了不少苦。小单也受了不少罪。
    那一年,顾单被大量注射re物质,生理上的反应令孩子痛苦难耐。
    她终于害怕了,再也不敢反抗,只有屈服——顾单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他出事,那么聪明孝顺的孩子,应该好好的活着。
    想到那些过去,眼泪从顾晓的眼窝里滚落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罪恶感充斥着她的心。
    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受那样一份罪,可是,她却只能默默承受。她无力自救,也无法护全孩子——她的力量,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无法反抗生她养她的父亲,也没办法求得外援,从此脱离父亲的掌控。
    “妈,您不需要对别人说对不起。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那些人对不起你!”
    门,砰的被撞开,顾单双眼红肿的冲进来,大跨步走进,一把抱住母亲。
    他心疼母亲。太心疼太心疼。母亲太傻,她不该生下他的。因为她,而把自己逼入绝境,过的这么苦,太傻太傻。
    “孩子说的对,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对不起你。是顾家对不起你。顾晓,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我来想办法……以后,你不必一个人扛着,好好休息……”
    霍启航无颜面对顾单这张年轻的、早熟的、懂事的脸孔,低低说了一句,步履蹒跚,往外而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没心理准备做一个十四岁孩子的父亲。
    他对这孩子没感觉,对顾晓也没有。
    他需要时间,沉定。
    二
    佟庭烽坐在沙发上办公,宁敏陪在边上看杂志,有点心不在焉——顾单原本也在边上,几个小时,他们就这么坐着,各办各的事。直到客房里有说话声从半掩的房门内传出来,顾单驱了过去,偷听。听了没多久,就闯了进去。
    一会儿后,霍启航走了出来,静静的往屋外去。
    宁敏站了起来,佟庭烽将她拉住,摇头:
    “别去打扰他!”
    他放下手上的电脑,从身后将她拢在怀,唇,轻轻触着她的发顶:
    “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的消化……”
    “嗯!”
    她靠在他怀里,心情有点悲凉,替顾晓,替顾单,替霍启航。
    所幸,她有他,所以心头还是温暖而踏实的。
    忽然,她转头抱住了这个能给他强大安全感的男人,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在六年后遇上了他,喜欢上了他,要不然,她得有多痛苦——一个是好朋友好姐妹,一个是心爱男人,她若没有放下,情何以堪,得有多狼狈!
    “谨之!”
    “嗯!”
    她亲了他一下,什么也不说。
    他怔怔睇以一目,看到她眼底那满满的柔情。
    “有你陪着,我心安慰!”
    她圈着他的脖子,轻轻说。
    他微微一笑,手臂收紧腰肢,将彼此贴的更紧。
    不管是人为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牵引,他们能遇上彼此,爱上彼此,那是一种天大的幸运。该感恩,并珍惜。
    彩铃响起,佟庭烽接电话,是霍长安:
    “我已来了巴城。你在哪里?”
    佟庭烽一怔,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看那份邮件:“我在紫荆园。你可以直接过来。”
    挂断。
    宁敏仰头,看到他皱了一下眉:
    “谁打来的?”
    “霍长安!”
    她一诧:
    “他干什么?”
    “小姑姑今天带男朋友回家。他想阻止!”
    这是最最重要的,至于其他附带目的是什么,不是他能猜测得了的。
    “他凭什么阻止?”
    “他已经知道小姑姑就是钟缇了!”
    宁敏一呆,看到佟庭烽把手提重新打开。
    “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和钟缇的事,早过了几百年?他现在是有妇之夫好不好?”
    对于这个男人私生活上的丑闻,宁敏持十二分的反感。
    佟庭烽皱眉不说话,点开了邮箱,点击了那封邮件。里头是一些照片,上面有文件,他将其放大,细细一看,脸孔彻底惊呆……
    “怎么了?”
    她凑过去看,等看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也懵了……
    两个人呆呆看着那图片……没办法立时立刻消化掉这个让人乍舌的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
    霍启航居然……居然是钟缇和霍长安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霍启航和佟漾,是母子关系?
    “我是不是在做梦?”
    宁敏捏了捏自己的脸,捏疼了。
    佟庭烽替她抚了一下:“显然不
    是!”
    “可这事,太说不通!”
    “这得由霍长安来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把他们带去佟园。这样一来,今天的晚餐,肯定会搞砸……”
    她嘀咕了一句。
    佟庭烽扯了扯嘴角:霍长安就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你俩都在,正好,有件事,必须要想和你们说一下……”
    出去转了一圈的霍启航重新站到他们面前时,神情平静了不少,他看到佟庭烽和宁敏的表情极度异样的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细想他们在惊讶什么,现在的他,只想把他来此的主要目的说明白,然后,带上顾晓和顾单回琼城。这两个人的事,以后,他得接管。
    “霍启航,你先别忙着说事儿,我们这里另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你必须知道一下……”
    宁敏抬头,极其严肃的说。
    霍启航只好咽下了想要说的话,头绪烦乱的问:“什么事?”
    她站起,把手提一并从佟庭烽腿上抓起来,让他看:“这份资料是你父亲霍长安刚刚发给谨之的,同时,他还在来的路上。原因是,今天佟漾姑姑今晚带男朋友见家长。理由,就在这份资料上!”
    霍启航将手提接过去,将图片放大,细细看了,然后,脑海呈出出一片空白。
    “佟漾并不是真正的佟漾,她是钟缇。”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他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响了起来。
    半天,霍启航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放下手提,坐了下来,抬头瞟了一眼:
    很好,这对夫妻再度搅乱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害他找不到这次专程从海滨市赶来想要说的话了。
    “之前不是说我是季如商的儿子么?现在怎么又变成佟漾了?佟漾怎么又成了钟缇?”
    太混乱了!
    他的额头,疼死。全是被这一出一出给闹的。
    “不知道,这得问你父亲。”
    佟庭烽说,忽想到:“你刚刚想说什么!”
    是啊,他想说什么来了,对啊,他想说了的是晚晚的事——发了一回高烧,他终于记起晚晚不是他女儿这件事了……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因为佟庭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接了,很快挂断,抬头说:
    “你父亲已在经紫荆园门口。”
    这个人来的很快,这表明,他对佟漾,那是誓在必得啊……
    几乎同时,佟庭烽的手机又响起,这一次是佟漾,他按了免提,叫了一声姑姑,那边传来佟漾温温的声音:
    “谨之,什么时候回祖宅,我们到了!”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睇了一眼霍启航,回答:
    “等我一个小时!”
    三
    彼时,季如夕已经收到律师信,并把这信交给了霍老夫人阮一瑕,说:
    “妈,钟缇还活着,长安要跟我离婚。您看怎么办?”
    霍夫人微微一怔,眼神一利,将那协议拿过来看,然后,脸色一冷,极其果断干脆的将其一撕为二:
    “在霍家,不允许有离婚!我会找长安谈话的。谁也别想破坏霍家。如夕。记住,霍季是一家。”
    “是,霍季是一家!”
    霍家亡,季家必败。
    这一点,季如夕很清楚。
    离开霍夫人书房时,季如夕收到了一封快递,她久坐沙发,沉思良久后,撕开快递,手执那份数据报告,先是一怔,紧接着,脸色一寸一寸惨淡下去,尖叫着把这份资料扔掉了地上。
    那一刻,她捧着心,胡乱的叫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她养了三十二年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钟缇生的?
    四
    彼时,琼城某个地方,有人男人低
    低的在笑,一边摇着手上红酒:
    “季如夕,男人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我看你还怎么忍下去!”
    他坚信,经此一事,霍季联盟,必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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