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大清早。
    “我去，小天你搞什么飞机，穿的这么骚包干嘛？”
    何帆从背后跑过来搂住豆小天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豆小天的穿着，口中不断发出‘呦呦呦’的唏嘘声。
    “想知道？”
    豆小天看了一眼何帆，这家伙依旧一脸络腮胡子，偏偏一张少年的脸庞，显得很违和。
    “算了，你能振作精神，这是好事，我还怕你一跌不振呢。”
    何帆也没有在意。
    豆小天今天穿的休闲西服，不是练功服，也不是校服。
    加上豆小天本来就小帅，头发又是天然卷，此刻看起来反而有点可爱，也是引得很多女生频频回头。
    “你今天咋一个人，对象呢？”
    两人走着，何帆拨弄豆小天的头发，豆小天一边躲避着，笑问道。
    “分手了。”
    “又分手？”
    豆小天忍不住吐槽：“这个月你都分手十几次了吧，你这频率未免有点快。”
    “你才快。”
    何帆翻了翻白眼道：“说我丑，都别说我快，我谢谢你。”
    “分了也好，现在高等学府考核在即，你还是用点心在武道修炼上。
    你要知道，你现在谈的女朋友，都是别人的老婆，何必浪费那个精力呢？”
    何帆忽然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我就说我为什么找不到真爱，原来我喜欢的都是别人的老婆呀。
    咦？别人的老婆，听起来咋还怪刺激的。”
    “滚滚滚，少在我面前扯淡。”
    豆小天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今天有校会，学校提前通知了。
    两人随意聊着，很快来到操场上。
    操场上，此刻人山人海。
    有学生，有家长。
    普通班的学生居多，武道班和灵纹班的也都来了。
    云城中等中学灵纹一道的唯一老师，李然收学员，亲传学员。
    这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李老师一直教导灵纹一道，学习灵纹的，都是他的学生，但是主动收学员，意义不同。
    至于收的谁，没人知道。
    李老头没说，校长都不知道。
    不过校长私下打听了一下，这几天和李老头待在一起的，就是豆小天。
    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当然，这是他的猜测，他不会告诉别人，刘燕和豆蔻的家人那边，他也是含糊其辞的应付了一下。
    这种事，挑明了，容易得罪人。
    再说他的确不知道。
    刘燕和豆蔻家真要找他，直接推给李老头。
    操场上设立了一个高台，其实一直都有，就是今天布置了一下，显得喜气洋洋。
    校长，武道班的几名老师，还有李老头，此刻都坐在上面，一脸严肃。
    豆小天很快发现了熟人。
    豆蔻还有他爹妈。
    他懒得过去，免得豆蔻又阴阳怪气的，听着恶心。
    小本本上给记着呢，以后锤死你。
    刘燕的父母也来了，站在人群外面，此刻正和其他几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笑谈风声。
    豆蔻显然也看到了豆小天，下巴扬起，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理他做什么，一个开脉都难的废物，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和那些比你强的人较劲。
    总是和一个废物较劲，丢了你的面子。”
    豆蔻老妈刮了一眼豆小天，训斥了几句。
    “这次如果能拜入李老师门下，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这一个月再提升一下自己。
    你天赋比那刘燕好，虽然他们家比我们家有钱，但是有钱买不来天赋，这次李老师收学生，大概率应该是你。”
    “妈你说啥呢，小声点，我天赋是比刘燕好，但是你这样说，让其他同学听见了不好。
    显得我太张扬了，而且到时候万一不是我，岂不是打我脸。”
    豆蔻嘀咕了几句。
    “怕什么，有天赋还不能张扬了？这就好像有钱还不能穿名牌衣服了？
    你张扬，那是你有张扬的本事，其他人想张扬，还没有这个条件呢。”
    “说的也是。”
    豆蔻嘿嘿一笑，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老妈，这次要是李老师收下我，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免得李老师觉得我们家小气。”
    “你这孩子，这还用你教？”
    ……
    豆小天听着母子两人谈话，脸上神色平静。
    旁边有和豆蔻关系好的，现在都开始提前恭喜了。
    “你不生气？”
    何帆好奇。
    “生什么气，我这人不记仇。”
    “哦……”
    何帆闻言也不再多问。
    “安静，安静。”
    高台上，校长对着麦克风，声音洪亮。
    下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校灵纹一道的老师李然公开收学生，下面我们将主场交给李然李老师。”
    校长说完，让开位置，示意了一下李老头。
    李老头上前。
    他很早就看到了豆小天，此刻也懒得废话，招手示意豆小天上去。
    “快上去，李老师好像是在叫你。”
    这边豆小天还没挪动脚步，豆蔻老妈看到李老师指的是这边，迫不及待的开始催促。
    刘燕和豆蔻不在一个班级，所以在另外一边。
    他们只有去铸兵室学习灵纹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平时上课在武道班，两人不同班。
    豆小天和豆蔻在一个班级，此刻李老头所指的方向，刚好就是豆蔻这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
    但是整个云城中等中学能勾勒灵纹的就两人，不是刘燕，自然就是他豆蔻了。
    豆蔻脸上难掩喜色，一边整理衣服，飞快跑了过去。
    “你来干嘛？”
    李老头一脸茫然。
    我没叫你呀。
    你跑过来干嘛？
    “老师你不是指的我吗？”
    豆蔻此刻都懵逼了。
    他也是看到李老头指的方向不是刘燕那边，这才自己跑了过来。
    不是叫自己？
    那是谁？
    自己一个班的虽然也有学习灵纹的，但是他们连灵纹都勾勒不出来，不可能是其他人。
    远处。
    何帆忽然想到昨日豆小天说的话。
    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盯着豆小天，眼光撇过一脸愕然的豆母，学着豆蔻的语气，故作腔调提高声音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李老师说的人是你吧，不会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吧。”
    何帆这是故意恶心豆蔻一家人，来给豆小天出气。
    “你猜。”
    豆小天看了一眼何帆，随后迈步上前，向高台走去。
    是时候表现真正的自己了。
    “李老师好。”
    走到跟前，豆小天点头行礼。
    “这些虚礼就不要管了，上来。”
    豆小天乖乖跳上高台。
    “我宣布，三年级武道班的豆小天，以后就是我的亲传学生，校委会见证，大家也都看到了。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跟我来。”
    李老头飞快宣布完毕，甚至没有管下方沸腾的议论声和唏嘘声，招呼了一声豆小天，向铸兵室走去。
    台上，其他老师神色多少有些揶揄和尴尬。
    这糟老头，大清早把他们聚集到一起，这么快就结束了？
    太不严谨了吧。
    小孩子过家家都比这个步骤多。
    你这就是上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结束了？
    不过这些人揶揄归揶揄，此刻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豆小天。
    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武道班的拖油瓶，三年开脉三条，打破了学校历年以来最差开脉记录。
    老师们茶后饭余的笑料。
    学校学生很多，真正能让老师记住的，要不就是最好的，要不就是最差的，要不就是最有钱的，那些中等的，反而容易让人遗忘。
    因为中等没什么特点，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很难引起他们的注意。
    老师们悄声议论。
    下方，豆蔻整个人都傻掉了。
    此刻已经有学员开始指指点点。
    豆蔻脸色阴沉，一片紫红。
    今天丢人丢大了，这简直就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打他的脸。
    他一个灵纹一道的天才，什么时候这样被羞辱过。
    仇恨的种子开始在豆蔻心中发芽，而一切的根源，最终都集中在了豆小天身上。
    “豆小天，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李老师要收的学生是他，居然不告诉我。
    看着我出丑，看着我被其他人嘲笑。
    好一个豆小天，卑鄙小人，无耻下流。
    今日之辱，我豆蔻记住了，别落在我手中，否则我弄死你。”
    豆蔻咬牙切齿，愤怒已经彻底占据了理智。
    他甚至没有去想，为何李老师会忽然收豆小天一个学校公认的拖油瓶。
    他只恨豆小天。
    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让自己平白被羞辱。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他豆蔻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