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有什么事？”
    掩去了转职时的快乐，赫尔德“渣女”属性暴露无遗，又恢复了端庄高贵的冷艳姿态。
    含水量超高的是她，提起发带冷冷淡淡的也是她。
    “有几本书，给你看看，用不用的着的，有备无患嘛。”
    《科学育婴常识》，《孕妇饮食基本》，《婴语密语》……每一本都能让赫尔德火冒三丈，抬头时眼神杀意凌然。
    夜林溜了，担心对方心头一怒唤回本体，把她自己变成单身母亲。
    …………
    塔拉库沓，作为魔界传统的元素师组织，因其以“学校”为主的优良运作方式，图书馆建筑修建的也是宏伟大气。
    藏书方面不仅保留着一些孤本珍品，据说，里面还有第一位元素应用者赫尔德，所留下的感悟笔记。
    不过那本书具体在哪里，面对密密麻麻百万藏书所堆砌的“城堡”，干瞪眼，根本无从下手。
    倒是有传闻，芮兹曾经找到过。
    夜林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角落，随意翻着一本《次元笔记》，面前桌上还泡着一壶香浓飘溢的热咖啡。
    笔记起的名字虽然很亮眼，但内容却并不涉及太多关于“次元”的内容，主要是记载了魔界自从脱离泰拉爆炸以来，所碰到的生命行星。
    机械星球海博伦，龙之星球特洛波特，水之行星索拉里斯～都在里面有记载，挺有趣的。
    他刚轻微的翻了一页书，耳旁就传来小声的温柔提醒：“图书馆，可不是给你喝东西的地方。”
    对面的椅子被轻轻挪开，款款坐下一位端庄的淑女，淡薰衣草色的秀发没有束扎，用几枚发饰简单固定，白皙温柔的微笑，在冷雨天给人以暖意。
    虽然嘴上说着他不合规矩，但以艾丽丝对咖啡和茶叶的精通，来判断这股浓香的气味，这一壶绝对是珍贵的上品。
    柔荑轻取，娴熟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艾丽丝慢悠悠向后靠着椅背，抿了一口，才说道：“感觉怎么样？塔拉库沓。”
    “很不错，朝气蓬勃，学习氛围浓郁，很有莎兰校长那所学校的感觉。”
    佳人惹眼，夜林把书一合不想再去看，转而眼中柔情如丝，目光在她身上似乎一秒钟也不想挪开。
    不久前，佧修派以黑暗之眼炸弹和克制魔法的深渊之鳞装备，偷袭了各大组织的根据地，唯独塔拉库沓受到的损伤最小。
    并不是第一组织底蕴无穷，硬顶了袭击，而是艾丽丝悄悄回来了，她把一部分佧修派猎人，直接按死在了布鲁克林边缘。
    艾丽丝把瓷杯往桌上一搁，不轻不重的脆响，半嗔着瞪了他一眼，公共场合，收敛一点，又道：
    “但是这股环境风气也仅限于学校，塔拉库沓本部我去了一趟，那里……唉，果然还是在阿拉德养老适合我。”
    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后，艾丽丝轻轻叹了一声，毕竟是自己生活过许久的地方，在得知使徒盟会之后，她还是没坐住。
    所以给希曼编了个“远游访友”的幌子，就偷偷来到了魔界，也没跟谁说，包括赛丽亚都以为她是正常访友。
    “其实，我回到魔界之后，曾经犹豫要不要帮塔拉库沓一把，好多人不在了，或者是变了，我就想一个问题，塔拉库沓，究竟是为了谁而存在的？”
    艾丽丝又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等她优雅的倒好一杯咖啡之后，芮兹也恰好赶到，坦然坐在四方桌的另一边。
    芮兹点头致谢，眉宇间有一丝掩不住的欣喜：“我拒绝了伊奇一起找青蛙的邀请，果然，我没来错，但我更喜欢茶叶一些。”
    艾丽丝首领虽然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盟会，但她能出现在魔界，帮了一下元素师们，就已经是刚才那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塔拉库沓不是为了谁而存在，而是因为每一个元素师而存在。
    艾丽丝纤细分明的手指，将一缕散落的秀发撩至耳后，简单的动作都蕴含着成熟韵味的风情，道：“你喜欢茶的话，虚祖国的诺羽小姐，是此道名师，藏有一些好茶。”
    座位是角落靠窗的，图书馆的安静气氛，能隐隐约约听到落雨声。
    雨天的好处之一，若能在窗前静下心来倾听观看一会，随着清净的雨水，身心似乎也能得到通透洗涤。
    前半夜的时分，座位周边无人，三人随意聊着一些东西，包括斯米拉对凯蒂的挑战，两者矛盾已久，总有爆发的一刻。
    “老师？”
    明媚清纯的少女，干净柔软的小腿白丝，素素怀里抱着两本准备借阅的书籍，很惊讶老师晚间会在这里。
    老师一向不说是神出鬼没，也差不多了，她很少会住在魔法学校，或者说她具体住在哪，没人知道。
    “素素？”
    芮兹惊讶后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还有一个位置，就是不知道她喜欢咖啡么。
    这一壶醇香的咖啡，明显是夜林为了艾丽丝特地泡的，她和小素，都算是不速之客。
    小素其实能够接受咖啡的口味，但往常会多加两块绵糖，所以这一杯夜林推过来的咖啡，出于礼节她道谢后尝了一口，然后皱眉吐了吐舌头。
    “老师，您认为，魔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她又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夜林给她的承诺，如果能解开这个问题，就告诉她关于元素“源”的概念。
    小素为此苦恼了一整天，但仍然毫无头绪，不得不请教一下老师，或许能有答案。
    毕竟他也没说，不能求助不是～
    同时，她的目光悄悄打量着艾丽丝，好一位成熟标致的女子，气质清新脱俗，仿佛是污秽的魔界不配拥有之美。
    她不认得艾丽丝……
    芮兹讶然，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夜林，她知道小素自从接夜林回来之后，就陷入了一种苦恼的思索状态。
    他和小素认识没多久，就已经发现其问题所在了么，真不愧是把第六元素当机关枪射击的魔法师，芮兹又悄然尊敬了几分。
    “魔法嘛，是魔界正统的力量体系，也是……”
    芮兹刚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感悟，但艾丽丝却突然打断，轻轻摇头，然后起身打开一旁的窗户，微笑道：“跳下去，你就知道了。”
    “啊？”
    素素直接愣住了，虽说这里是二楼，以她的实力也不会摔伤，但下着雨的半夜，去玩什么跳楼，不是纯纯的脑袋有问题么。
    一股夹杂着雨滴的冷风袭来，小素抱着胳膊一哆嗦，愈发奇怪这个眉眼温柔的女人是谁啊，好像和老师认识。
    “对！素素，跳下去，你就知道了。”芮兹也点头一笑，附和着她的老师。
    夜林悠哉抿着咖啡，看着小素正在左右为难，她是信任老师的，但跳楼什么的，怎么看都觉得是愚蠢行径。
    芮兹是艾丽丝的朋友也是学生，小素又是芮兹的学生，三代师徒，如今在一个巧合的夜晚，碰到了一起。
    若是赫尔德也过来的话，就是四代。
    “成，我跳！”
    素素咬了小咬白牙，然后把靠椅挪过去踩在上面，踏着窗沿，又转头看了芮兹一眼。
    你真的不阻止一下？
    没开玩笑的么？
    不怕你宝贝徒弟摔着？
    饱含各种疑问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小素的一颗心胡思乱想，差点变成丝丝缕缕清冷的雨水。
    老师不会是借此把我逐出师门吧～
    一踏！
    小素纤细匀称的身体，红衣短裙，直接冲出了窗外，还努力的回过头看向老师，真不救我一下？
    芮兹使劲抿着嘴有点忍俊不禁，不仅没救，还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