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封川半开玩笑地道：“大美人甫一出现，我这小破车简直蓬荜生辉；我这人，也感觉如沐春风。”
    卓安娜双手轻抚自己的臀部，缓缓在副驾驶位坐下。如此一个不经意动作，却勾勒出更极致的曲线，令封川眼馋。
    “你看过群信息没有？关于撒哈拉沙漠的事情，王葶好像对结果不太满意。”卓安娜低头嗫嚅。
    “以王葶的性格，不满意才算正常。飞行员死亡机枪手死亡，幕后操纵者法里亚诺死亡，事件到此为止。冷冰冰的一行文字，你看了也不会有复仇快感吧。”
    封川松开刹车，奥迪a6缓缓朝前滑去。
    “另外周飞扬似乎颇有微词，而曾岩、谢巍、曹银生三个则没说什么。”卓安娜一边翻看群消息一边道。
    “哼，倒也符合他们的秉性。曾岩和谢巍肯定无所谓的，我甚至怀疑他们俩胳膊肘往外拐，希望咱几个出事才好。而曹银生本来就是闷葫芦，不表态正常。”
    封川足底轻踏，黑色小车嗖地在马路飞驰。
    刚才这话封川说得轻描淡写，可惜有一点封川完全搞错了，那就是曾岩和谢巍即便胳膊肘往外拐，却找不到机会；但没想过往外拐的曹银生，偏偏已经拐了。
    “去连云山要导航吗？”卓安娜体贴地问。
    “嗯，等走出你家这条直行线路，就开始导航吧。”封川柔声道。
    ……
    连云山距离比较远，听名字像崇山峻岭，其实并没有多高。周围荒无人烟，上山没有既定路线，妥妥的荒郊野岭。
    “你说你上回独自一人，还是夜里进山的？”卓安娜下车后，撅起红唇问。
    “当然，我啥时候骗过你呢？”封川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发问。
    “胆儿挺肥嘛，换我肯定一秒钟都不敢多停留。”卓安娜实话实说。
    “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反正事后想起来就比较害怕。”封川耸耸肩膀。
    说着，封川从口袋里边掏出手机，找到当时留存的位置坐标。
    他开启导航，点击步行选项，很快，手机里边传来悦耳的女人声音：“目标大约五公里，步行需要一小时二十分钟。”
    卓安娜盯着手机屏幕：“才五公里路程吗？导航按直线距离算的吧。”
    封川挑眉：“应该是按直线距离，同时考量普通人速度，但咱们皆为纹时，走起来肯定要快得多。”
    “这座荒山并非什么坟山吧……”卓安娜心有戚戚。
    “没事啦，大白天的，不用担心那些问题。”封川宽慰道。
    他打开奥迪后备厢，背起事先准备好的大背包，同时拿出铲子和一根木棍，木棍交给卓安娜用来登连云山，而自己凭借铲子借力就行。
    “走吧，看看那慢慢散发锐气的铁笛，到底是件什么样的兵器。”卓安娜原地试了试木棍的支撑，“等我纵阶二星纹时以后，飞萍剑肯定也能吸收我的锐气。”
    “二星纹时可以简单外化，要做到熟练操纵兵器，还得纵阶三星才行。”封川边说边朝前行去。
    卓安娜快走两步跟上：“你不会，真想弄支铁笛搞什么幻术攻击吧。”
    封川摇头：“当时也就随便说说，毕竟不能跟向晋直接讲，连云山发现铁笛。”
    不能直接跟他讲？
    卓安娜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封川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
    星都城的夏季很热，今夜也不例外，天空炙热阳光洒落，晒得树影斑驳。连云山并没有路，全靠封川前边踩，卓安娜在后边追随。
    “吱~”
    “吱~”
    路两旁时不时传来昆虫聒噪的声音，卓安娜突发奇想，笑着问：“你说徐聪那家伙如果来了这，可以吃个饱吧。”
    封川闻言脱口而出：“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徐聪融合时空兽，拥有时空兽的复刻能力，他就像个变态胚胎，慢慢就会发育出某些昆虫的特性。”
    “譬如凌空飞行……”卓安娜微微颔首，“如此说来，徐聪修炼比纹时简单。”
    “听上去，难道你也想成为他那样的变态吗？”封川调侃。
    “我想那样才怪。切！”卓安娜翻了个白眼。
    走出一段路，周围稍显清凉，山里的树木起到遮挡阳光的效果，封川低眉，看着左手掌心的手机屏幕，到这个地方，导航失效了。
    “没信号很正常。”卓安娜不以为意地道。
    “上次我晚上独闯连云山，肯定不记得铁笛所在方向，所以不能随便乱走。”封川重启手机，同时用出高强度望气术。
    然而铁笛散发的锐气很微弱，并且尚有很远距离，望气术肯定无从感知。
    幸好，导航gps重新发挥了作用，手机里好听的女人声音又响起来。
    撑着铲子与木棍，两人继续朝目的地前行。为了更快找到铁笛及纹时前辈掩埋之处，封川调出上回夜里拍的几张相片，发给卓安娜。
    卓安娜看着相片嗫嚅：“黑漆漆，且拍摄范围太小，没什么指引作用。”
    也对。
    原本封川拍摄那几张相片，主要目的是给连云山铁笛的存在留个证据，并没考虑到指引作用。
    看来唯有凭借导航及自身的望气术了。
    封川深吸一口气，坚定信念大步朝上迈脚。他确信，有导航在，肯定比那天晚上漫无目的要强得多。
    继续前进。
    卓安娜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轻轻一抹，没有任何怨言。今天卓安娜特意穿了长衣长裤及平底鞋，就是方便登山。
    她，还真的跟想象中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导航目标物越来越接近，封川提升望气术的强度，然而，并未感知到任何锐气存在。
    导航弄错方向了吗？
    望气术不够强大吗？
    铁笛锐气消失了吗？
    封川轻咬嘴唇，加快步行速度。这时手机里悦耳女人声音道：“接近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说完手机屏幕上移动的指针瞬间消失。
    到呢？
    封川傻傻愣在原地，因为，想要寻找的铁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