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特公司技术研发部。
    秦著泽抱着两条胳膊绕着发动机平台转圈。
    顺时针。
    一圈。
    两圈。
    三圈。
    逆时针。
    一圈，两圈。
    三圈。
    龚海胜，翁宵鹏，一正一副两位部长，被秦著泽转的发毛。
    从秦大董事长带着一个陌生女的，不，应该是个男的，来到动力研发中心，就是进门时打了一个招呼，再也没有说话，一直转圈，像是老驴拉磨。
    龚翁心里各自挂了一面小鼓，嘣嘣不停地敲。
    连杆技术需要突破，但是需要时间，老板不能一周前提出目标，现在就来要成果吧？
    造连杆，不是打蛋糕，哪能那么快。
    不怕老板抽嘴巴，就怕老板不说话，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著泽转了十圈有余，停下来，“新车型，要加装abs防抱死刹车系统。”
    龚翁二人一听，松了一口气。
    装abs，您在发动机这里转悠什么呢？那是电子系统控制刹车还有底盘上的事情啊。哦，也许是跟这位苏董有关？
    秦著泽看苏冬亭，苏冬亭在看发动机。
    …够意思吧，心脏都拿出来让你看…秦著泽在苏冬亭把头侧向他之前，将目光移开。
    加装abs，不是什么难课题，只需要买来装上就行。
    “目前，德国博世的abs系统优化的最完备。”龚海胜笑着对秦著泽说道。
    秦著泽瞅向龚海胜…这个我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宝特要有自己的技术，不能靠买别人的技术和设备过日子。”秦著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并指了指另外一把，示意苏冬亭也坐。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研发abs？”翁宵鹏国字脸上堆了一片问号。
    abs系统，目前有德国、美帝、本日、瑞典等多个国家的汽车公司具备此技术，可是这些公司都是活在发达国家，汽车工业积淀丰厚，就我们这个环境？能买来现成的用，在华国国产车中已经牛掰的不得了啦，自行研发是不是考虑的有些过早？
    “对，纳入课题计划，自己研发。”秦著泽目光雪亮，和龚海胜翁宵鹏做了眼神上的对接。
    见两人表情怪怪的，秦著泽笑笑，瞅向眼前的发动机，“我们暂时要买博世的用，争取在两年内，拿下abs。”
    两年，秦著泽故意把时间说长一点。
    他心里清楚，如果能找到合适人才，钱到位，时间应该不是问题。
    …要给二位打一针…秦著泽开始背书，“关于abs系统，是指在制动时，abs根据每个车轮速度传感器传来的速度信号，可迅速判断出车轮的抱死状态，关闭开始抱死车轮上面的常开输入电磁阀，让制动力不变，
    如果车轮继续抱死，则打开常闭输出电磁阀，这个车轮上的制动压力由于出现直通制动液贮油箱的管路而迅速下移，防止了因制动力过大而将车轮完全抱死。
    在让制动状态始终处于最佳点，也就是滑移率s为20%左右时，制动效果达到最好，行车最安全。”
    接着语重心长补充道，“宝特公司造出的车，不能在安全事故率方面上榜啊，背上一个标签，再去洗刷，太难了。abs系统，慢慢会被普及在普通轿车上，宝特汽车先行，给国产车做个开路先锋，这件事利国利民。”
    技术研发部两位部长听了秦著泽把abs技术讲得头头是道，还能有家国情怀，经历过华国动荡艰难期的龚翁，用力点点头，淦了。
    年轻的董事长，不光是有经济头脑，能打开市场大把赚钱，居然能把汽车制动知识掌握到如此全面熟练，真是一位做实事的老板。
    “抓紧物色电子方面、液压动力、电磁这几方面的人才。”秦著泽给出具体建议。
    攻一个课题，先把人拢起来，建立实验室，迈出第一步。
    “董事长，国内这方面人才非常稀缺，是否考虑从国外找。”龚海胜道。
    “你们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最佳方案来，原则是我们必须要培养属于我们自己的专技人才，不能受制于人。”秦著泽指明大方向。
    “关于资金，等你们的计划书出来，找财务部做个预算。”秦著泽这次没说钱不叫事儿这样的豪话。
    有苏冬亭这块粘糕在旁边，秦著泽不想让苏冬亭感觉宝特公司像是一个印钱机器。
    通过交换，秦著泽给与苏冬亭的已经超过了苏冬亭给与他的，他要翻转过去。
    从苏冬亭身上薅羊毛，是一件既快乐又实惠的事情。
    交往不停，薅毛不止。
    是，董事长。
    保证完成任务。
    两位部长拍着胸脯子。
    ……
    “啧啧。”
    从技术研发部出来，苏冬亭嘴里搞出动静。
    秦著泽假装没听到，想问却不问。
    他知道苏冬亭憋不住屁，很快就会放出来。
    “泽哥，你够狠。”苏冬亭微微一笑。
    “没有啊。”秦著泽看向苏冬亭，装做猜不透。
    苏冬亭没有立刻说出秦著泽哪里狠，而是提问，“刚才你说的abs技术，国外研究了多少年？”
    “博世早，最初由它研究出来，所以博世用时最长，三十年代着手研究，五十年代开始用于汽车制动，有二十多年的时间。”秦著泽背书。
    “两年比二十多年，十分之一的时间，你还不够狠。”苏冬亭的眼睛在阳光下眯起来。
    …你年轻，你不懂，把现成的东西拿过来拆开组装，再拆开再组装，跟白纸一张能一样吗……鲁先生的拿来主义你是怎么学的…秦著泽心中倚老卖老。
    秦著泽叹了一声，“唉！”，“如果研发资金充足一些，也许用不到两年呢。”
    苏冬亭收起阳光下的微笑，质疑地盯了秦著泽一眼，又眯起丹凤眼，“泽哥，不可能吧！”
    秦著泽假装一愣，“啥不可能？”
    “你说缺钱，谁信呀，你不可能缺研发资金。”苏冬亭盯着秦著泽，活像一架测谎仪。
    秦著泽摇摇头，迈步往前走，“不说了，不说了，去办公室喝茶。”
    一副男人难言之隐的样子。
    这下把苏冬亭的好奇更加逗弄起来。
    苏冬亭紧赶两步，“泽哥，你缺钱你说话嘛。”
    “说不出啊，说不出。”秦著泽装的一批。
    “这你就不对了奥，泽哥，好歹我也是宝特影子董事长。”一提到影子董事长，苏冬亭总觉得被秦著泽套路了，可是，他就是煞不住，“需要多少研发资金，你说句话。”
    秦著泽猛地刹住脚步，停下来，看着苏冬亭，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一千万？”苏冬亭望着那根邪恶的手指头，猜着问。
    秦著泽轻轻摇头，“no！”
    “……”苏冬亭，死盯着秦著泽。
    “一个亿。”秦著泽表情非常正式。
    苏冬亭顿时眼神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