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的泪水“唰”一下就顺着面庞淌下来了。
    她是真没料到二公子竟如此翻脸无情来着。
    昨晚还如此温柔待人，一早便成这副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白如玉尚未反应过来，就觉身子猛被人一推，惨兮兮跌在床脚。
    从未见过皇甫睿如此暴躁一面的白如玉，彻底惊呆了，眼泪顺着脸颊哗哗落下。
    不知从何时起，一切竟悄然发生了改变。
    以往从不曾对她大声过的皇甫睿，将自己接回南麓岭后就变成这样。
    总是喜怒无常待人，时好时坏的。
    温柔起来能叫人溺毙在他的一腔柔情之中，而冷酷起来却又叫人那般心碎。
    白如玉披上件衣服捂脸跑出房，迎头撞见一脸错愕的黄玉莹。
    “小姐？”黄玉莹低呼一声，连忙跟着白如玉跑回侧厢。
    “嘭。”房门当着黄玉莹的面重重阖上，黄玉莹仍旧不死心，在外“嘭嘭”拍了两下房门，“小姐，小姐？”
    “滚。”白如玉猛扑在床褥上嚎啕大哭出声。
    黄玉莹压下眼底一丝不痛快之色，暗暗握了下手指。
    都怪那该死的姜奈啊，若非上回在花园里见到她，被姜奈一顿胡说八道之后，白如玉又岂会对她生出那么重的防备心思。
    如今她千方百计接近姜奈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看样子是该找时机全身而退。
    黄玉莹垂着脑袋，寻思着回自己房里。
    刚进门就见一道身影沉默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人周身裹在一件大红色斗篷下面，只露出个很尖很尖的尖下巴。
    黄玉莹心下一惊，急忙躬身行礼，“见过红芒大人。”
    “你失败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彷如一根毒针，死死钉在黄玉莹心间。
    黄玉莹浑身一抖，随即连忙俯身行礼，“大人容禀。”
    男人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掌重重落在黄玉莹身上。
    黄玉莹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未免惊动隔壁间的白如玉，她整个人摔出去时还控制了下音量。
    落地时发出一道沉闷声响，腰背疼痛难忍。
    “红芒……大人。”黄玉莹咳嗽数声，压抑着不敢呼痛。
    “蠢货。”沙哑声音中透出一丝鄙夷之意，“这么快就败露了？”
    “对，对不起红芒大人。”黄玉莹哪里敢反驳半个字，连忙规规矩矩趴下身体，脑袋死死抵在地面上。
    “呵。”男人冷笑出声，“既然已经失败，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黄玉莹眼底闪过一丝诧色，“您意思是让属下这就离开白如玉身边？”
    “不然呢？”红芒大人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手又想击出一掌。
    黄玉莹急忙缩着头老老实实趴好准备挨打。
    红芒大人却收回手掌，眼里掠过一丝锋芒。
    他出手他自己了解，刚才那一掌就已经是黄玉莹的身体极限。
    这一掌再落下去，黄玉莹这女人就彻底报废没用。
    至少现在，还不是让她死的时候。
    “你今天就离开这里。”红芒冷哼，甩手飞过去一团纸，“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