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需要关注了。”
“没错,鸣人君臆想出了一个名为[佐助]的朋友,在父母亲人没有陪伴他的时候填补孤独。”
男声落下之际空间骤然一转,是医院外,四周一片冷清,一条长长的小巷通往未知的尽头。
鸣人被红色长发的母亲牵在手里,埋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
耳边是离开医院的时候偷听到的话,对着他温温柔柔的护士姐姐垂着眼,轻声叹息“鸣人君真可怜啊”之类的话。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情景再一翻转,是一个公寓,鸣人爸爸和鸣人妈妈牵着他与邻居们打过招呼后便进入了房间,情景却留在公寓下的大树下。那些带着笑容面具的邻居们聚在一起,议论的话题从菜米酱醋茶更换到方才离开的一家三口。
“波风家又带着孩子去看病了啊。”
“这病还没好?”
“没呢,我上次还听见这孩子对着空气说话……还是那个佐什么的名字。”
“嗳,可惜鸣人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犯上癔症了呢。”
人群的声音毫不掩饰,流入纲吉耳中,结合医生的话很快就能拼凑出发生了什么。
而下一刻,情景又是一转,是那条医院外长长的小巷。
红色长发的女子蹦跳着从便利店里跳出来,手上拎了根袋子,里面装着两根冰棍。
鸣人难得撒了娇,被他的爸爸背在背上,此时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手中的冰棍。
但这可不是夏天。
金发的鸣人爸爸看着凶巴巴地看了妻子一眼,对一如既往少女心思的妻子没了法。
冰棍是可以从中掰成两半的类型,鸣人被爸爸放到地上,穿着衬衫的男人将冰棍掰开,一半给了妻子一半给鸣人,自己在深秋的季节龇牙咧嘴地吃一整个。
“看,这就是没有佐助的坏处了。”
纲吉耳边突然传来了鸣人的声音。
他侧过脸,见鸣人和他一样站在一家三口的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像是自己不是这幅齐鲁医院场景中的一个一般。
见他看过去,鸣人也转过脸,露出一个纲吉极为陌生的笑。
他开始掰着手指跟小伙伴算这笔账:“如果佐助在的话,‘我’就可以和佐助共享一个冰棍,爸爸和妈妈共享一个。但是现在佐助不在,原本的东西就都多出来一个,所以爸爸就只能被迫多吃一根啦。”
就像是应和他的话一样,那边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吃掉了冰棍,而穿着衬衫一派正经的男人还在龇牙咧嘴地对着手上已经有些融化的棍状物,捂着腮帮子的模样让红发的妻子捂着嘴很是好笑了一会。
纲吉侧过脸看鸣人,男孩子并不像是那副场景中的孩子一般和母亲一起哈哈大笑,而依旧是一副漠然的神色。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疑惑,鸣人便开口解释。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身边就有一个臭屁的家伙在。”
“他说他叫[佐助],是我的朋友。在爸爸妈妈忙的时候,就是佐助在照顾我。”
“这是我和佐助的秘密。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佐助不见了。我问爸爸妈妈佐助去了哪,但是,爸爸也好妈妈也好,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后来医生告诉他们,我生了病。”
“这是[我]被医生说病好完全的那个晚上。妈妈很高兴,所以即使吃了冰棍会头疼,也要买来庆祝一番。”他歪歪头,尝试露出一个笑容,“爸爸原本也是要加班的,但是因为和医生约定了时间,特意赶来接送我们。”
但是当三人回家,洗漱之后互道晚安之后,一直努力笑着的孩子一把将自己埋进被子,却呜呜哭了出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其实我没有忘记,佐助也不是我的臆想。”他没有看纲吉,纲吉却感到一股沉重而无力的情感在心中涌动——这是幻境主人内心中的情感,因为被死死压抑在心底,故而比起一般的情形更为沉重。
纲吉注意到鸣人口中所说的[这个时候],那也就是说,后来确实忘记。
鸣人就笑了起来。
“对啊。”他说道,“或许是对我假装忘记他的惩罚吧。”
“我真的忘记了佐助。”
发现邻居们在嘴碎的鸣人爸爸在再一次听到的时候严厉地反驳了他们,带着妻子孩子利索地搬家;发现疏于照顾孩子的鸣人妈妈辞了职回家,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孩子;鸣人从这天开始做一个乖孩子,不再说什么佐助右助,又是被所有人喜爱的小太阳的模样。
而渐渐的,他似乎也忘记了[佐助]这个存在。
直到某一天幼儿园里转来一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孩子,他们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再一段时间,家长会的时候,鸣人的母亲发现佐助母亲是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于是两家人重新开始密切的来往。
但是,在极少极少时间的时候,鸣人也会觉得自己有一个名为佐助的友人,不是宇智波佐助那个小少爷那样的,是要更冷漠些、臭屁些,但是却是他独一无二的友人。
他有一头黑色的发一双黑色的瞳,有时候那双眼睛会变成红色——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会变成这样,眼里映出好看的花纹,是让人目眩神迷的存在。
鸣人坐在纲吉身边晃着脚,这样的他让纲吉感到有些陌生,却又觉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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