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有回家，感觉都有些陌生了，米娜进门先在门口站了一会，等陈安琪进去开始收拾东西，她才想起去厨房冰箱找饮料喝。冰箱里空空如野连电源都没有插。灶台水池上都积了一层薄灰，看样子有些日子没人动过了。
    林凡打算下楼买饮料，米娜拦住他，她没打算在家里呆太长时间。等陈安琪收拾好了，她换把锁就完事了。至于那份离婚协议，想必陈安琪也不是特别着急，除非她急着和别人结婚，不然按她现在和米正阳的状态离不离婚也没有分别。
    陈安琪拎着一个大包裹有些费力地从主卧里走出来。她已经把喜欢穿的衣服都拿去了弟弟的豪宅，没想到在米正阳这里还有许多衣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袋子装，只好找一床被单全部包了起来。
    “噢对了，我刚才忘了你给你弟买房子的钱还欠我五百万呢！你得把五百万还上才行。”
    “啊，那个，我现在没有钱。”
    陈安琪只尴尬了一秒就露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你拿去的神情。
    “那你写张借据吧，五百万你准备多长时间还，是分期还还是一次还完，你得按银行贷款标准支付利息。”
    米娜说着从她房间拿来纸笔，陈安琪窘迫地握着笔却不肯写字。看她的样子是打算耍赖了，在金钱方面米娜可从不含糊。拿过笔刷刷在纸上写完借据，让陈安琪选择分期每月还钱还是一年内还清，陈安琪被逼得额上的汗下来了。
    “快签吧，今天不签早晚也得签，利息是从你提取五百万那天开始计算的。”
    米娜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陈安琪。陈安琪抬手撸了撸裸粉色真丝衬衣的袖子，抿着香奈尔一号水润粉唇，终于签上了名字，颤抖着指尖在红油泥点了一下按在签名上一枚清晰的指纹。
    林凡帮陈安琪把包裹放到车上，陈安琪头也不抬地上了车径直开出了停车场。林凡回头见米娜围在一辆大奔驰左看右看，喊她赶紧上车。现在出发去汉津到达得晚上九十点了。
    米娜突发奇想，她想和林凡自驾去汉津。转头让林凡从戚威廉的老式保姆车下来，递给他一把大奔的车钥匙。
    “这辆车我爸改装过，开这辆车两天就能达到汉津。反正也不赶时间，自驾比坐飞机不是更有趣。”
    五月的风都是香的，沿着高速两边是一丛丛艳丽的花树，远山峰峦如画，天空深邃高远。初升的月亮如一弯小船，在车身后忽远忽近。
    如果不是米娜强迫林凡根本不会在高速路上夜行。过了省界，夜行的车流渐渐少了一些。林凡保持匀速驾驶，米娜总嫌他开得太慢。林凡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米娜，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交通事故都是因为超速驾驶，如果一味追求速度和爽快就要有付出生命的准备。
    “你坏死了说这么丧的话。”
    米娜捂着耳朵不要听耍赖。
    “不是丧话，你应该知道威廉大师三年前是怎么受伤的……”
    戚威廉在国外出车祸坠海受伤脑部受损，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惨烈。听说艾美身上也有伤，留了很大的一道疤。所以艾美就算泡温泉也都包裹得很严实，日常穿着也很少以露背装示人。
    想想那场面就觉得惨烈，米娜扁了扁嘴做严肃状说：
    “好了好了我不催你了，你就慢慢开反正我今晚不想睡觉，顶多在服务区上个厕所吃点东西。”
    林凡笑了，白牙在黑夜里更像黑人牙膏的广告。
    “我还没说完，另外百分之二十的交通是因为疲劳驾驶。如果你想体验一下生命刺激，我可以坚持开车到天亮不休息。”
    林凡一本正经的样子，米娜刚开始还没听说他正话反说，等她想明白过来伸手掐林凡的胳膊。
    “让你吓唬我掐你掐你。我才不怕反正是你开车，你要体验刺激我可以陪你。”
    “你要陪我同生共死？嗯，这才像我的爱人。亏你有良心还知道陪我，一整天我的心都快要被给揉碎了。”
    林凡飞快地在米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敢马虎大意又专注地盯着前方泛白道路。
    “谁揉碎你的心了，是你扎我的心好不好？你为了摆脱别的女生拿我做挡箭牌，我心里头还苦呢！”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要找挡箭牌我可以出家当和尚，何况要身陷你的囹圄被你蹂躏。”
    林凡唇边带笑眼角上扬，可以和米娜这么畅快地说话，感觉心里特别舒服。
    “哈，这就叫蹂躏啦，那等我下车，教你啥叫蹂躏。”
    “……”
    看着林凡燥红的脸，米娜嘿嘿笑着放倒坐椅朝后靠去，打开音响调出她最喜欢的音乐。眼望着车顶透明天窗上方的天空，耳边听着慢调柔情浪漫的音乐，浑身舒服得像泡在牛奶浴缸里。她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浪漫时光，脑袋里什么都不用想，只有音乐、香风、星空和身边的爱人。
    感觉到一缕肉香钻进鼻孔，米娜睁开了上眼睛，林凡手里拿着一个食品袋在她眼前晃动。肉香正是从食品袋里传来。
    “怎么天亮了！”
    望着车窗外白亮亮的天空，米娜确定她没有做梦，急忙坐正了身体夺过林凡手里的食品袋，咬了一口肉包子，心满意足地享受着露天早餐。
    “这里是瑶口服务区。”
    林凡打开车门扶米娜下车。米娜把一只肉包塞进林凡嘴里，然后咯咯笑着面对着朝阳继续满足地吃吸着牛奶。她以前从没觉得服务区的食物好吃，今天却觉得格外的美味。人都说吃什么不重要，关键要看是和谁一起吃。
    还真有那么一点有情饮水饱的意思！
    米娜偷瞄了林凡一眼，林凡也正满足地咬着包子，他的脸沐浴在朝阳里，新鲜得像一个从古境里走出来的才子书生。
    “想不想去瑶口玩玩？”
    林凡突然说道。
    “瑶口，就是那个有瑶台山和瑶镜池的地方？”
    “对，一个可以称为人间仙境的地方。”
    “那必须去啊！”
    米娜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