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月并没有哥哥，所以她当时叫的到底是谁？
    祁夜心里头生疑，此刻却也没问，而是在沙发坐下，懒懒靠上椅背笑着道了句，“叫声哥哥，叫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到她15岁的时候，总是眨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娇娇气气叫他“哥哥”，那时候多乖啊。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回到那时候。
    如果能回去，这次他一定好好保护她，一定，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闭上眼，喉头滚动，心口忽然就涌上几分酸涩。
    而他低低的声音透过话筒落进苏月的耳朵，像是羽毛在她心尖上轻轻撩了下，苏月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忽然就想到了前世。
    前世的时候，祁夜也总是这样，用各种方式诱惑她甚至是‘威胁’她叫他‘哥哥’。
    “月月乖，叫哥哥，哥哥就让你出去好不好？”
    “不想叫哥哥，那就叫老公，你自己选？”
    苏月抿抿唇，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哥哥’这个称呼这么执着？
    她咬着唇，声音比之前还小，“我不要叫。你不说就算了，我挂电话了。”
    祁夜忽然就笑了，他就知道，她现在没有那么乖了。
    他低叹，“别挂电话，我说好不好？”
    语气带着些无奈和妥协，苏月眼睫颤了颤，当然没真的挂电话，她其实也不舍得，好像能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只是她的这种想法，她现在肯定说不出口。
    所以最后也只是轻轻“嗯”了声，落在祁夜耳朵里便傲娇的不行。
    他无奈的笑，他好像真的把她给宠坏了。
    低叹一声，他正经道：“我可以跟你说，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你对苏成，真的毫无感情了吗？”
    这个问题让苏月愣了下，她也从刚刚的羞涩中回过神来，抿紧唇想了想。
    她对苏成的感情吗？
    很小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很爱苏成的，她以她的爸爸为荣，因为他是大学教授，是很有文化的人。
    可是苏成一直很少回家，成长的过程中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父爱，而那种对他的期待和荣耀也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淡去。
    直到上辈子，他爆出那样的丑闻，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害死了她的妈妈，给了她致命一击。
    从那时候起，她对苏成就只有恨了。
    再加上重生后发生了那些事，她对苏成哪里还会有什么感情，就算有，也只有恨和厌恶。
    人家都说父女血浓于水，可她想，她没有。
    说她冷血也好薄情也好，甚至于她觉得，就算现在苏成死在她面前，她可能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她的身体里没有流着他的血，她甚至不想再姓苏。
    苏月把喉咙里的苦涩咽下，很肯定的道：“没有。”
    电话那头的祁夜目光微狭，低声道：“既然没有，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很快，他就会被送进监狱，到时候你妈妈可以直接上诉和他解除婚姻关系。”。
    “当然，如果你怕刺激到你妈妈，那就不解除也没关系，反正，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