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多，但是到两个月的时候，陆羽还是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走到了小人鱼的房间之中。
    小零要突破了！
    这是一件大事。
    陆羽都不知道，小零突破之后会变得多么强悍。
    而突破先天圣阶，也是小零唯一在修炼中，会遇到的风险。
    陆羽走了进来，小零自己倒是准备好了，身边摆满了灵石，还有很多一看就很珍贵的宝物，甚至还有一根避雷针一样的东西。
    陆羽愣了一下随后问道：“这个……是要做什么的？”
    小零道：“我怕有天雷。”
    “呃……”
    陆羽眼角抽动一下，说道：“你真的想多了。”
    “不会有天雷吗？”
    “不会。”
    “哦，但书上说……”
    “你看错书了。”
    “哦……好吧，那这些宝物……”
    “也用不到的。”
    “灵石？”
    “这个留下吧。”
    “哦……那师傅你把小火鸟借我用一下？”
    “这……好吧。”
    陆羽无奈了，为了让她放心，只好把小火鸟召唤出来，然后让它围着小零不停的转。
    当然了，小火鸟转的有些百无聊赖。
    “认真点……”
    小火鸟转的稍微快了一些。
    陆羽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么豪气万丈的小零，在突破的时候……也会有些怂。
    不不，应该不是怂，而是谨慎。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陆羽决定全称都看着她。
    小零却犹豫了，再次犹豫了，低下头，小声说道：“黑鸟之前跟我说过的，晋升……是生死关，也是无上观。一步过，则开阔天空，一步未过，则神魂俱灭……我不是黑鸟，没有它涅槃重来的机会，我也不是小黑，可以冬眠千载，所以我很怕……”
    这是第一次，小零在陆羽的面前说出‘怕’这个字。
    陆羽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走到小零身边，蹲下来，伸手抚摸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不用怕，师傅在这里。”
    “嗯……”
    小零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信息，但并不大。
    陆羽表面上很温柔，但实际上心中早已经将黑鸟和小黑骂了几千遍了。
    教什么不好？教这种吓唬人的东西？
    小零跟你们能一样吗？你们是神兽，一生只一次晋升，一次晋升便决定是否能拥有神格，莫说是天雷了，怕是整个世界都会出现异状！
    小零现在不过就是突破个先天圣阶而已，用得着那么重视吗？
    陆羽是这样想的。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而实际上，怕是这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把晋升先天圣阶想的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吧。
    先天……圣阶啊！
    他一个还未出生便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家伙，自然不懂得平凡人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走到这一步。
    而且对这一步的重要意义……根本就不理解。
    普通人，都是后天之人。
    身体中早已经被世俗所侵染，被天地所腐蚀，只要一过成长的巅峰，身体状况甚至精神，都会每况愈下。这包括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在走下坡路了。
    而先天是什么？
    回归本源，返璞归真……
    真之一字，哪那么容易做到？
    简单来说，晋升先天所需要经历的困难，就相当于经历一次全身上下，所有部位，包括内脏血液，甚至包括精神的一次……全面的不留一丝的‘凌迟’！
    每一块肉，从原本的身上被剔除。
    然后通过身体中积攒的最纯净的灵气，将那块肉再修补上，或者说重建上。
    这仅仅是一块肉，晋升先天，不但需要精神层面的境界要够，还要将全身所有地方，都用灵气重铸一遍！
    所以晋升先天是一件太艰难的事情。
    即便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即便拥有无穷无尽的支持，一个人若想要突破先天，也需要花费几年甚至数十年的积累，然后才敢去尝试。
    而这，还不意味着必然的成功。
    相反，每一年，都有超过数万甚至十数万的九阶武者试图冲击先天屏障，而成功的，就仅仅是十数人罢了。
    这还是按照整个大陆来算。
    打个比方，若是单单按照大玉国来算的话，每年就会有超过数百名九阶武者去挑战晋升，但成功的……明面上，大玉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出现另一名先天圣阶高手了，算上隐世的那些，三两年也未必能出来一个。
    就是这样的概率，就是这样的凶险。
    当然了，像那位生下来便是先天圣阶的女人，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有时候天赋这东西……真的是十分不公平，又十分让人无奈的事。
    小零天赋很好，但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原本就是中上，因为黑鸟和小黑的缘故，倒是变得怪异了一些，但……没有脱离正常人的范畴，还是没有小阮她们这样，有些逆天。
    “放心吧，一切有我。”
    陆羽再一次安慰。
    小零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盘膝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晋升。
    陆羽一直很轻松。
    但就在小零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猛然惊醒！
    怎么突然有危险的感觉？
    直觉！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理由，他的心在告诉他，有危险。
    “颜颜，认真些！”
    小火鸟中的颜颜一愣，听到陆羽的口气十分严肃认真，也立即紧张了起来，之前就是毫无目的的旋转，而此时，却开始使用力量，分离出一丝火焰，好似蚕丝一般，随着它的旋转飞行而向下扩散。
    陆羽也盘膝坐了下来，伸手打出几个印决，没有什么实质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神识可以时刻的关注小零身体中的情况。
    假丹还在。
    灵气也在正常的流转。
    到了身体之中，形成螺旋。
    按照陆羽之前留下来的路线，快速的运行，并且在假丹之中旋转，一点一点的取代假丹的地位，渐渐凝成金丹。
    金丹？！
    陆羽猛地一惊。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按照他的预想，假丹被取代，会变成内丹，如同神兽初生时的内丹一样，只要有了这内丹，就会让小零突破先天圣阶，然后内丹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转化，再形成金丹。
    而现在，小零的丹田位置，竟然真的就有一个金丹，虽然是雏形。
    最恨，却也是雏形！
    因为不管怎么看，不管怎么思量考虑，小零所修炼的，还是积累的能量，都不足以让她凝成一颗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