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笑道:“这样也好。”
十六岁就是大姑娘了,二十三日的晚上卫蘅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陆湛就心烦,真是看见他也心烦,看不见也心烦,自己明日生辰,也不见他有什么表示,肯定忙着陪那杨表妹和袁表妹去了,亏他还好意思让自己给他做鞋子。
卫蘅迷迷糊糊地烦躁着,可是小姑娘的瞌睡多,晃悠悠地就进了梦乡。
陆湛坐在卫蘅的床畔,看她一张酡红的小脸半遮半掩地藏在锦被堆里,热得红艳艳的,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眼珠子在眼皮下还动来动去的,睡觉也不老实,粉嘟嘟的唇还时不时吧唧一下,大概是太热了,脚一抬、一翻,就将被子压在了身下,露出一截儿鲜嫩藕似的小腿肚来,还有莹白得几至透明的小脚来。
陆湛握了卫蘅的脚,掀开被子将卫蘅的腿放了回去。
不过片刻,卫蘅就又开始踢被子了,她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迷迷糊糊地还睁了睁眼睛,可人是一点儿也没醒的。
陆湛捏了捏卫蘅的脸蛋儿,卫蘅“叽咕”了一声,大约是觉得陆湛的手比自己的脸凉,她蹭了上去,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声。
陆湛轻轻拍了拍卫蘅的脸蛋儿,“阿蘅。”
卫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坐着一团黑影,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陆湛捂住了嘴巴,幸亏她立即认出了是陆湛,否则只怕半条命都吓掉了。
卫蘅“腾”地一下坐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
靖宁侯府的后院如果轻易就能被男子闯进来,那靖宁侯还不如抹脖子算了。
哪怕是陆湛艺高人胆大,那也不敢轻易涉险,主要是被逮住的话,后果太严重。
“南慧。”陆湛只点出一个名字,卫蘅就明白了。
有内应就是不一样,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陷的。
“你真是色、胆包天!”卫蘅怒嗔道,然后推了推陆湛,“你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就糟了,你要是真有事儿,就让木鱼儿给我传信啊。”
陆湛捏了捏卫蘅的下巴,眼睛尽量不去看卫蘅那掩映在松江细棉布小衣下的玲珑身子,还有露出来的那一大片绣着山茶的墨绿肚兜。
“明天我们阿蘅生辰,今年我想做第一个陪你过生辰的人。”陆湛道,子时很快就要到了。
没有贵重的礼物,也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情意,仅仅是一句甜言蜜语,卫蘅就招架不住了,她见陆湛一身黑袍,大约是为了方便行动,这样冷的晚上,打个喷嚏都能结出冰渣来,他居然连大氅都没穿。
谁的未来夫婿谁心疼,卫蘅虽然没说话,但是拥着被子往后退了退,无言的邀请是这样的明显。
陆湛在卫蘅面前也不是那谦虚守礼的人,迅速脱了鞋,就躺到了卫蘅的香喷喷的软呼呼的床上,伸手揽了卫蘅在怀里,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仿佛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一般。
卫蘅红着脸将头靠在陆湛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虽然理智上一个闺阁姑娘半夜三更同一个男子躺在一起块儿,实在太匪夷所思,但卫蘅一边心跳如雷,一边却又觉得兴奋甜蜜得不能自已。
只是这样静静地靠着,就觉得这已经是自己收到过的天下最最美好的生辰礼物了,卫蘅觉得。
天下姑娘都是一般的傻。
“那个,退亲的事情怎么样了呢?”卫蘅没有动,脸依然贴在陆湛的胸口上,手却拉着他的手,十指交扣。
陆湛没有回答,南边儿查出来的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龌蹉,陆湛捏了捏卫蘅小腰上的肉,若不是他横插一杠,卫蘅这只小蠢猪只怕就要进虎口了。
何家的胆子也真大,何致那样的人也妄想娶卫蘅,陆湛想到这儿,眼神就不自觉带怒,“你那表哥水可深着呢。”
卫蘅不解地抬起头,“怎么了?”
陆湛看着卫蘅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说过你表哥答应过你,成亲之后不纳妾?”
卫蘅点了点头,虽然不解陆湛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陆湛冷笑道:“你知道原因吗?”
卫蘅不说话。
“虽然何家瞒得紧,但是杭州城也还是有人知道,你表哥性好龙阳,身边伺候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娈童。”
卫蘅简直惊呆了,她从没听说过这个,上辈子也不知道这件事。当然上辈子卫蘅和她外家接触的人也就何斌一个,不过陆湛这样一说,她就想起来了,她在杭州时,何致身边伺候的人的确是没有丫头的,她当时还以为何致是洁身自好,从没往其他方向想过。
“那小舅母为何还要设计我?”卫蘅不解。
陆湛道:“我当时也费解,何家就不怕事发之后两家撕破脸么?如今就说得通了,何致唯一肯亲近的姑娘就是你,你那小舅母大概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卫蘅生得如此漂亮,简直堪称惊人,是个男人见了就稳不住,何况她出身和教养都是极好的,罗氏觉得卫蘅是唯一一个能掰正何致的人,也不是没道理的。罗氏简直是将卫蘅当成了救命稻草,她能不能抱上孙子就全靠卫蘅了,自然什么都敢做。
虽然上京城中身边养娈童的男人也不少,狎昵戏子的更是比比皆是,可那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卫蘅上辈子也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并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那般对所谓的“龙阳之好”懵懵懂懂。
卫蘅可受不了那些人的□□之好,想着就觉得恶心,忍不住抖了抖,又想着她若是嫁给了何致,那还不知道要怎么度日呢。此刻,卫蘅再抬头看陆湛,那眼神就不同了,有感激,也有感动,心里像烧了一团火似的,她忍不住瞥了瞥陆湛的嘴唇。
卫蘅心道,今夜陆湛怎么这样守礼,也不动手动脚的了?
这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陆湛轻薄她时,卫蘅又嫌弃他不尊重人,拿她当外头的粉头一般对待,可是陆湛转了性儿当正人君子时,卫蘅又觉得陆湛肯定是有其他想法了,也或者是觉得她太蠢了,心底腻味了?也或者是同杨表妹看对了眼?
卫蘅心里虽然喝着醋,但是也知道吃醋无济于事,陆湛不也曾经教过她么,让她遇到这种事时,细细思考一下背后的原因。卫蘅虽一时找不到原因,却也有别的办法试探陆湛。
卫蘅想了想,克服了一下自己心底“矜持”这一层障碍,抬头轻轻覆上陆湛的唇。
陆湛还是一动不动,这多少激起了卫蘅的一点儿逆反心理,平日里他跟老房子着了火似的时,没少强迫她,这会儿却给脸不要脸,惹得卫蘅一阵火起,也学着陆湛的样子,想抵开他的唇舌,可是力量对比天生悬殊,卫蘅百攻不得而入,只能愤愤地在陆湛唇上咬了一口,惹来陆湛一阵轻笑。
卫蘅是个拗脾气,陆湛越是这样,她就非要拿下他,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卫蘅扭转身子,干脆腿一伸,骑到了陆湛的腰上,低头在他唇边细细地啄起来。
陆湛原本正在想如何跟卫蘅说退亲的事,哪里知道这姑娘比他还急躁,这还是他第一回享受这样的待遇,一时见猎心喜,倒摆出个“被侵犯”的模样。
卫蘅急得不行,一会儿温软,一会儿强硬地亲着陆湛,可这人就是死死不就范。
卫蘅嫌弃陆湛的同时,陆湛何尝不是在嫌弃卫蘅,这姑娘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一招,手也规规矩矩的,若是换了稍微有风韵的女子来,自己恐怕早就魂飞天外了。
陆湛知道指望卫蘅是指望不上的,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夜深人静,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暖香融融,本就让人绮思易起,风流旖旎。卫蘅有心挥开陆湛的手,可是唇下的堡垒还没攻破。且又想起陆湛那两个表妹来,真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她只好自己入那地狱,以身饲虎,割肉喂鹰。
陆湛便是再聪明绝顶,那也料不到今夜能有此等收获,平素里摸一下那儿,卫蘅就跟会掉一层皮似的,又是哭又是闹,陆湛也只能急急地含一番,草草了事。哪像今夜,还可以双手把玩,真真是软玉温香盈手,娇柔旖旎撩心。
卫蘅今夜就满十六了,再不是十四岁时那般的细柳身子,一*猪儿就像发酵馒头上了蒸笼一般,噌噌地膨胀得又绵又软,那是上好的极筋道的麦粉所制,嚼劲儿十足。
陆湛褪了卫蘅的小衣和肚兜时,卫蘅瑟缩了一下,可是咬着唇还是忍了下来,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卫蘅自己也舍不得陆湛离开。
倒是陆湛,自认为曾是温柔乡里的常客,没想到也会被眼前美景给震撼住。
卫蘅本就生得比别人好,正值青春,细皮嫩肉的,一身儿嫩肉又白又滑。再加上从八公主那里又得了贵妃娘娘的私房方子,什么紧蕊的一时倒用不上,但是香身香阴的她倒是调了一些来泡澡。
那香身方是个海外奇方儿,香身的功效卫蘅没感觉出来,但却能将身上颜色微深的地方给调理得粉粉嫩嫩,好比那三月桃花的嫩粉色。
这种粉色又娇又嫩,配着上好的白玉瓷的肌肤,叫陆湛顿时跟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看傻了眼儿。
卫蘅又羞又急,急急地合拢了衣襟,从陆湛身上翻下去,她原意是叫陆湛看过一眼就丢手,哪知道他却看得不眨眼了,这样子“看”叫人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卫蘅心想,还不如叫他含着呢。
到卫蘅动时,陆湛才回过神来,急急地拉了卫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喘着气儿,咬着牙道:“等洞房花烛夜时,定要给我看个够。”
卫蘅伸手去挠陆湛,亏她先才还以为陆湛是转性了,结果却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
卫蘅被陆湛亲得意乱情迷,一时小猪乱颤,都叫他一个人搂了去,卫蘅的身子热得要命,人也热得要命,鼻尖都沁出了细汗,可是陆湛就是不放过她。
子时的梆子敲响时,卫蘅的眼睛也是猛地一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将陆湛推开了,迅速得像是一只见到老虎的小兔儿一样,一溜烟就钻入了被窝里,连头都没露出来。
然后才见卫蘅惊恐地、瑟瑟地,双肩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微微地将头伸了出来,就这样也仅仅只是露了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出来。
“你快走,再也不许你来!”卫蘅低声吼道。
陆湛没奈何地笑了笑,将中指放到嘴边抿了抿,然后低头在卫蘅耳边道:“是甜的。”
卫蘅就跟乌龟一样,猛地将头缩回了被子底下,匍跪在床上缩成了一团,被子底下传出闷闷的声音来,仔细辨认,能听出是“无耻、下流”等骂人的话。
陆湛也是无奈,这两个月他实在太忙,今夜好容易抽出时间来,本来先才想跟卫蘅细细说一下退亲的事情,免得她担心,他已是极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哪知道卫蘅自己作死地闹出这一通来,如今谈话已经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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