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却摇摇头,“我当然希望你帮我,可你要帮他,也无可厚非。”说罢他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影响你们多年的情谊,也不想……”他犹豫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梁泽,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的耸了耸肩,“好吧,我确实不想你帮他,很不想。”
“为什么?”梁泽跟他对视着。
官聆深吸一口气,过往种种在脑海里闪回,他说,“一开始是因为周锦航对程斐的畜/生行为,我想报复他,让他也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后来……”他顿了顿,长睫微睑,像不知如何开口,又像是不好意思,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你老撩拨我,让我时不时的紧张、悸动,让我贪婪的只想你的好只对我一个人……”
“小傻瓜。”梁泽没忍住,箍在他腰侧的手往里收了收,隔着衬衫的布料在他腰间的软肉上轻捏了两下,“周锦航是外人,你是内人,我怎么可能去帮着一个外人。”
官聆摇摇头,欺近梁泽,松开抓着梁泽的手,双手环抱住他,梁泽不知道,那时的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不清楚梁泽会不会站在他这边,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了,所以他不敢赌。
官聆心情复杂,既感动又无措,他觉得自己差劲透了,根本不值得梁泽这么对他,说他贪婪也好,无耻也罢,他只想把这份好牢牢攥在手心里,死也不想放开了。
“后来你跟刘传宇达成了共识?”梁泽被他抱着,整个人埋在官聆的脸膛里,说话声音闷闷的,“你跟我说可能会跟我借钱,并不是培训班的创业基金,其实是答应了拿钱跟刘传宇换他手里的东西?”
梁泽猜得八/九不离十,官聆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梁泽看不见,才开口说,“我们没有答成共识,刘传宇太贪心了,他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不确实他会不会跟我合作,我一直在等结果。”
梁泽虽然没见过刘传宇,但从通话里也大致品出来刘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可以直接拿着证据报警却偏要找上官聆,为的就是再敲一笔。
“今天在洗手间碰上周崇是个意外。”官聆继续道,“他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喝多了,打不过他,就拿照片的事威胁了他。”
关于本该在宴会厅招待客人的准新郎为什么会出现在洗手间,梁泽想起倚在吸烟区门口的周锦航,个中曲折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了。
不过梁泽倒是没想到官聆会直接拿照片的事威胁周崇,这大概也是他进门看到周崇掐着他的脖子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原因吧,不过倒是让梁泽联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他轻轻推了推官聆,露出半张脸说,“刘传宇今晚会出事,可能跟你对周崇的威胁有关。”
“啊?”官聆愣愣的看着他。
“程斐死了一个多月了刘传宇都相安无事,”梁泽分析道,“为什么偏偏今天被找上门来?刘传宇曾经还拿照片跟周崇谈过合作,没谈拢都没事,怎么今天就这么巧合的被“催债”的人找上门了呢?”梁泽眯了眯眼睛,“宝贝儿,你打草惊蛇吓得他狗急跳墙了。”
官聆惊讶于梁泽的分析能力,直接忽略了称呼,“那咱们要怎么办?”
梁泽喜欢这句“咱们”,抬抬下巴说,“先看看刘传宇手里的东西吧。”
官聆觉得梁泽说得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急。”梁泽说,“我叫卓宇去,他人脉广办起事来也方便,我们先吃饭。”
“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官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其它顾虑,他自认为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梁泽顺着他的话道,“到时候好好谢谢他。”
卓宇这人虽然贫了点儿,但人脉确实广,跟梁泽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官聆稍稍松了口气,便顺着梁泽的话点了点头,“好。”
“我呢?”梁泽突然反问。
“嗯?”
“你打算怎么谢我?”梁泽问。
梁泽脸上一派祥和,眼里的波澜却很汹涌,官聆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的欺近他,问,“你想我怎么谢?”
梁泽顺势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谢怎么样?”
官聆浑身一颤,不知是被吻的还是被这句话给震的,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人跟他许诺过一辈子。
“需要考虑这么久?”梁泽不满的磨着他的唇珠,语带不悦的问。
“好。”官聆没抗住蛊惑。
“那你还有小秘密吗?”梁泽轻声问。
官聆浑身一僵,一股名为心虚的情绪爬上心尖,通过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没敢犹豫太久,下意识摇头,“没了。”
“好。”梁泽拥着他说,“那我跟你说一个我的小秘密吧。”
官聆抖着音嗯了声,梁泽贴着他耳际说,“你第一晚在豪景留宿的时候,我没忍住,想着你的脸撸了一发。”
官聆:“……”
“我说我喜欢好看的,”梁泽继续道,“不是敷衍,你确实很好看。”
因为心虚,因为感动,因为溢满胸腔的喜悦和悸动,官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来回抖,跟坐过山车似的。
他用力收紧胳膊抱住梁泽,屋里光线太强了,刺得人眼睛发酸,眼前蒙了层薄薄的雾,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梁泽的肩膀上,心里无声的说:我只有一个小秘密,但终其一身都不可能告诉你,但我会用一辈子来谢你、喜欢你、对你好……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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