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难哈哈一笑，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强烈的蛊惑：“楚齐光，你的肉身就是要比精神更坚不可摧，你的精神就是弱于肉身，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等我收服了你，在令你为我征服中原，你就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
    “至于大战结束之后，以我等的修为，罡气层只要一破裂，便足能去到天外，争夺更多修道资粮和机缘，远比困守此界更有前路。”
    楚齐光问道：“我等一走了之，剩下的黎民百姓如何办？就算是我等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脱离民众而存在。”
    波难狂笑了起来：“黎民百姓与我何干？我辈之人，一心一意追求大道，又岂能为区区国家、种族、故乡所牵绊。”
    波难喝道：“只要能参悟大道，长生久视，此界所谓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楚齐光，胜负已经要分了。”
    “正面搏杀你豁尽全力也已经奈何不了我。”
    “识海之争你的金刚寺传承又岂是我无为教传承的对手？”
    轰隆一声巨响，整片识海剧烈震荡了起来。
    伴随着识海和现世中的战斗，双方的语言交锋也越来越激烈。
    而现实之中，楚齐光则是双手合十，淡淡说道：“波难。。”
    “你什么时候有了我已经全力出手的错觉？”
    下一刻，阵阵禅音传遍天地，无数道佛陀的虚影从楚齐光的身上暴涨开来，蔓延向四周围的一切。
    有金刚的光芒在其中绽放，化为无数道光流撒向整片战场。
    随着楚齐光身上的金光缓缓褪去，越来越多金色的流光撒向大地，占据的范围不断扩张。
    街道、断壁、烟尘之中，全都不断闪过楚齐光的身影。
    而离得最近的那一批大竺妖怪们，他们的脸庞甚至都逐渐变成了楚齐光的模样。
    此刻楚齐光施展的正是通圣蜕变‘万佛朝宗’的力量。
    四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点化成佛，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波难，你真的知道我全力出手是什么样子吗？”
    断壁之上，砖石化为楚齐光的脸庞浮现出来。
    大地隆起，凝聚成了楚齐光的身影。
    大气中人影浮现，都和楚齐光的背影极为相似。
    而随着楚齐光抬起手臂，波难下方的大地一颤，烟尘和泥土所化的巨掌已经从地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波难。
    波难轻喝一声，巨掌已经被他轰然挣碎，但他也停顿了一个瞬间。
    与此同时，那些被点化的佛陀也跟着楚齐光一起，齐齐抬起了手臂。
    这一刻，整片战场中似乎有无数的楚齐光，无数的佛陀一同对准了波难，一掌拍出。
    轰隆一声巨响。
    无数层金刚大自在力齐齐爆发，像是有一座座的山峰同时挤压着波难的肉身。
    大地剧烈摇晃了起来，城市中又有大片房屋因此坍塌，成百上千名妖怪被晃动的大地震倒在了地上。
    这一击的威力超越了波难的适应范围，他浑身上下瞬间爆成了一团血雾。
    而且这一次不只是肉身被破坏。
    那些金刚点化出来的佛陀，乃是知识、精神和肉身的凝聚，对元神亦有着无比强大的杀伤力。
    波难感觉到元神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紧接着楚齐光一步跨出，又是一掌拍来。
    再次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波难的身体骤然崩碎大片，紧接着带起一团模糊的血雾，被打得飞射而出。
    楚齐光抬腿跟上：“波难，你的神通并不完善，所谓的天演神择并不持久，要不然你也不用刚刚才发动。”
    波难怒道：“对付你已经足够了，看我适应你，再次追上你……”
    惊天动地的掌力轰击之下，波难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次次轰碎，然后击飞。
    楚齐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又一掌即将轰出。
    波难又惊又怒地看着楚齐光这一掌的轨迹，想要闪躲，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齐光出招，直到对方的手掌轻轻停在了面前一寸的位置。
    楚齐光淡淡道：“你的神通好像没能跟上我。”
    波难不甘又有些紧张地看着楚齐光，残破的肉身已经难以使用。
    楚齐光说道：“要不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休息一下，我要击败最巅峰状态的你。”
    波难闻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继而感到了愤怒和羞耻，但元神还是抓紧时间，控制着肉身开始了自愈。
    看到这一幕的楚齐光笑道：“你还真休息了啊？”
    轰！他猛地一掌拍出，波难再一次飞了出去，刚刚修复了一些的身体在半空中轰然爆裂。
    而波难也想起了这是他刚刚在酒楼说过类似的话，对方分明是在羞辱他。
    吼！感受到被楚齐光羞辱，波难还想要反抗，却被楚齐光再次一掌拍入了地面，化为一团碎肉。
    于是在众多大竺妖怪震惊、惊骇、骇然的目光注视中，楚齐光便这么一掌接着一掌，一次次拍飞了波难。
    虽然这个状态下的波难展现出了惊人的生命力，但已经没谁在乎这一点了。
    对全城的妖怪来说，更重要的是波难妖圣在楚齐光面前，竟然也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波难妖圣……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
    “简直是被当成了一个球来拍。”
    “输了，我们彻底输了，楚齐光太强大了。”
    在这一过程中，波难的肉身不断崩溃，到后来几乎已经看不出是个活物了。
    而双方一前一后，已经不断靠近向皇天之门的范围。
    ……
    藏书楼内。
    朱诺彻底松下一口气来，楚齐光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不但突破到了通圣境界，甚至还能击败大竺的通神妖仙。
    她看向了一旁的大泰皇帝，似乎想要看一看对方的选择。
    却见大泰皇帝一脸欣赏地看着画面中的楚齐光。
    “这楚齐光，真是一再出乎我的意料。”
    “若不是现在的局势，我一定会选他做我的护法天王。”
    朱诺说道：“陛下，赌局算是我赢了吧？”
    却见大泰皇帝站了起来：“呵呵，楚齐光可还没撤退，他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皇天之门了吧。”
    “想要拆我的门，那我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片刻之后，楚齐光眼看便要来到皇天之门的千米范围之内。
    突然间，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
    楚齐光抬头望去，便看到19道超脱一切色彩的光环渐渐落下，挡在了他的面前。
    而一行字迹在求道者眼眸中浮，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通圣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