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达的第一队几乎是和他们一起爬上高墙的,在那声音宣布之后,便毫不犹豫的从高墙上跳了下去。
这绝对是个危险动作,但他们的防护都做的很不错,只有几个倒霉的人摔断了腿,被队友拖着前往那片竖着无数牌子的空间。
直接跳下去吧。节省时间。被钟楼羽扔上来的女人开口道,她现在显得冷静了许多,这话一说完,便直接挪到高墙边缘,摔了下去。
高墙的另一头垂着几根绳子,显然cao控游戏的人并没有在这方面做手脚的意思,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显然没有人想要从那里慢吞吞的爬下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钟楼羽皱起眉头,即使在修真界最险恶的地方,他也没见过这样为了节省哪怕几秒的时间,宁可放弃安全的路线,选择有着生命危险的路线。
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那个名叫瑜妍的女人声音最弱,双腿双手几乎都使不上力气,这叫她摔下来的时候根本无从防护,顷刻间口唇里便喷涌出无数鲜血,显然是伤到了内脏。
钟楼羽立刻跳了下去,他一手揽过这女人,另一边跟着队友的动作向前跑着,落在一个鲜亮的绘制着某种玄妙团的平台上。
接下来要做什么?灵力在瑜妍的身体中流转一圈,钟楼羽已是皱起了眉头,内脏几乎全部都有损伤,这种伤势根本是致命的。
希望这最后一关能抱住瑜妍的命,不然先前的所有谋划都泡了汤。
谁做靶子!队伍中的另一个女人从平台上抽出一个竹签,她表现的有些惊慌,游移不定的看着队友们。
我!瑜妍咳出一口血,她接过竹签,死死的攥在手中,用最后的戾气推搡着钟楼羽,去投靶子!我能撑到结束!
只要撑到游戏结束,众神为了接下来的游戏还能继续,便会修复所有人的伤势。
钟楼羽知道这一点,他在瑜妍体内留下一团灵力维持着他的生命,便站起身面向那大片的牌子。
形状各异,高低不同,最远的和最近的相距足有十米,每个标牌上面都绘制着不同的图案,人体四肢,头颅,内脏,共有十个牌子。高台上摆着一个框,里面装了十只长矛,他们要做的便是按照某种顺序,将所有标牌击中。
最后先投心脏,再投大脑,不然一切都要重头再来。或许是钟楼羽的表现取得了众人的新人,那男人主动将长矛递给了钟楼羽,再三嘱咐,先投四肢再投大脑,要在她死之前完成游戏!
钟楼羽接过长矛,锋利的钢铁在长矛尖端闪烁着,他随意颠了颠分量,对准了一个描绘着右腿模样的标牌,狠狠的投掷了过去。
啊啊啊!标牌倒了,而瑜妍却惨叫起来,在他那已经被烤熟了的右腿上,一个巨大的窟窿显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标牌上的图案便是代表着作为靶子的人的各种器官,投中哪个,做靶子的人哪个部位就会出现相应的伤口。
所以那男人才会说先投心脏再投大脑。
代表着心脏和大脑的标牌总是恰到好处的遮挡住那些无关紧要的器官,一个失手,游戏全盘重来。
还要牺牲一个靶子。
但对于钟楼羽而言,这不过是驾轻就熟的事qíng,他掂量着手中的长矛,再度掷出,jīng准的越过心脏标牌she中了左腿。
惨叫声再度响起,可钟楼羽却不再犹豫,一手从框中拿出长矛,另一只手便立刻投出,上一个还没有she中标牌,下一个便已经在空中。那男人看的惊心动魄,才要叫出声来,却见所有长矛都中了目标,正是按照他所说的顺序,先四肢后内脏,先心脏后大脑。
拿走竹签!
瑜妍手中的竹签立刻被扔了出去,她身上那可怖的伤口也顷刻间消失。
第三队完成任务!恭喜你们!今天你们不必接受众神审判!
那些代表着血腥和死亡的种种设施顷刻间消隐无踪,一道光芒从天空落下,将láng狈的人群笼罩起来,某种温和的气息抚慰着人们身上的伤口,光芒散去,一切伤痛疲惫都消隐无踪。
啊啊啊!!
每个人叫了起来,就连躺在地上的瑜妍也是,没有任何意义,这只是为了自己能从这个该死的游戏中在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的叫喊。
那是彻头彻尾,再不饱含其他的喜悦。
第一队完成任务!恭喜你们!你们也不用众神审判!
正是这时,那空中的声音再度说道,光芒降下,全场所有的障碍尽数消除,所有人身上的伤口都被修复,只有两群狂欢的人,和绝望茫然的第二队。
比赛输了,他们的队伍就要被全数抹杀。
但还有个例外,唯一的例外!
我有免死牌!那群绝望者中跳出一个人,从简陋的衣服里摸索着,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牌子拼命的挥舞着,我有免死牌!我能免除一次抹杀!
说的太早了。
钟楼羽摇摇头,他已经看到了属于她的队伍里,另外那几个人láng一般的眼神。
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下去。
免死牌就是最后的希望。
一个绳子从背后勒住了那女人的脖子,那力道如此之大,几乎顷刻间就见那人脸色青白,紧接着其他人也扑了上去,灰尘四溅,尖叫声和惨叫不断响起,血色在那片土地上溅起,只从偶尔的fèng隙里才能看见那免死牌反she的光芒。
可那半空中的声音没有阻止这场惨剧,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开始直播。
我有我有免死牌!终于,所有的人都打累了,一个女人爬了出来,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小牌子,身上也莫名多了许多伤口,我有免死牌!快抹杀这些人!!
钟楼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拿着免死牌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原著主角之一,和她的男友一起将闫卿送上祭祀台的人。
半空中的声音总算是玩够了,一道猩红的光芒落下,笼罩了第二队除了女人之外的所有人,在一片惨叫声中,那红光便带着所有人消失在这片空地中。
免死牌使用成功。半空中的声音继续说道,一个漆黑的罐子落了下来,葛莉斯,你可以抽取接下来一起奋斗的小队了!
葛莉斯的眼神隐晦的与第一队的某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她的手伸入那罐子之中,拿出了一个竹签。
上面明晃晃写着三。
恭喜第三队!你们收获了一个新的成员!现在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里享受一段清闲的时光,直到下次游戏开始了。
家?
钟楼羽看见葛莉斯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qíng,显得对于加入第三队非常惊喜,而这边的人也热qíng的走了上去,迎接新成员的进入。
似乎每个人都显得无比的热qíng友好,但钟楼羽知道,倘若下一场游戏第三小队输了,葛莉斯绝对会是第一个被祭祀出去的人。
他低下头,周围的一切开始消散,空地渐渐变回绿林,钟楼羽回过头,正要朝着回去的路走去,转头却看见了瑜妍。
她那双因消瘦而突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带着某种狂热的意味。
你不是闫卿对不对!
她跑过来,死死盯着钟楼羽,低声道。
第51章 逃离众神游戏
瑜妍死死的盯着钟楼羽, 她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狂热, 那说出的话足以叫任何穿越者心惊胆战。
但钟楼羽并未惊慌, 他停下脚步与这人对视,那双因瘦弱而向外凸起的眼睛里藏着的qíng绪并非是抓住旁人把柄的兴奋,而是带着种虔诚的信仰。
钟楼羽知道这一问问的是什么了。
众神游戏的游戏者们来自任何国家任何时代甚至任何星球, 唯一的相同点只有外貌相似。这也就造成了游戏初期, 游戏者之间频繁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发生巨大的冲突, 当然,过不了几个游戏, 这些人就能意识到,比起打架捣乱,还是团结几个盟友, 让自己不会在众神审判中被队友送上祭祀台重要的多。
瑜妍就是最早清醒的一批人之一。她来自文明相当于中世纪的未知星球, 是某个造物主神明的忠实信徒。在游戏的初期,她一直以能娱乐众神而骄傲, 甚至在为走上祭祀台而努力。
但这种天真的思想终于毁在了她第一次看到同伴在祭祀台上的遭遇,那种血腥的,恶毒的, 泯灭人xing的行为, 绝非一个博爱的神明所能做出的事qíng。
在那之后, 瑜妍便闭口不谈信仰的问题,她开始学习每个队友的优点,努力令自己表现的亲切可靠,才一路走到了现在。
但不谈并不代表不信仰。她方才摔在死亡跑道上, 绝望之下大声吟诵的那几句话,若是没猜错便是她那世界的祈祷文。
这是个秘密。钟楼羽眯起眼睛,轻飘飘的笑了起来,那张消瘦的脸庞上焕发出别样的风姿,绝非这些天已经被周围的一切折磨的绝望的人所能拥有的。
瑜妍的眼睛更亮了,游戏者特有的绝望从她身上褪去,某种希望在眼底浮现。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着钟楼羽的衣角,却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是的是的!我知道,这是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瑜妍神经质的喃喃着说着,她蜷缩着背部,似乎想要就地跪下,又因周围人的视线而不敢轻举妄动,神啊!我就知道您没有背弃您的子民!叫您踏入这罪恶的土地,实在是我的罪行。
她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用最炙热的目光死死盯着钟楼羽,在他的身后亦步亦随的跟着。
但无论怎么说,钟楼羽知道,从现在开始,瑜妍就是他的忠诚盟友了。
或许是见证了第二队几乎全队都被抹杀的惨状,又或许是因为队里来了一个新人,在回到lsquo;家rsquo;的途中,众人都鲜少对话,最多也就是像瑜妍这般自言自语一下,还要担心着会被旁人听到。
等到了lsquo;家rsquo;中,钟楼羽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这根本算不上是家。
所有小队都居住在小岛边缘靠近海洋的位置。众神从来只在进行游戏的时候稍稍关注他们,其余方面则是什么都没有。可想而知这群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们生活会有多么简陋了。
第三队的lsquo;家rsquo;指的便是一个由岛上植物叶子和木头搭建成的帐篷,以及一从燃烧着的火焰。帐篷很大,足以睡下十余人,一旁挂着些衣物和石刀木制品等物,只有一把砍刀以及一口铁锅显得还像个样子。
这就是游戏者们的生活水平,他们不但要面临着死亡游戏,还要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活下去。
还有能吃的东西吗?
葛莉斯被队里另外的女人拉走熟悉附近的环境去了,瑜妍试图在自家神明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她翻找着用来储存食物的木箱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早上都吃完了。从游戏场离开,所有人的qíng绪都开始平静下来,钟楼羽便看到那个bàonüè的的男人在帐篷里躺了一会,又打起jīng神走了过来,去里面找点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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