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小姑娘撇过来一大沓纸质文件，颇为正规的亚子，“把你名字签了，就能折抵500年刑期。”
    王多福猛然一惊，“我擦嘞，莫不是传说中的85度灰？嘿嘿，萝莉身，御姐心，原来你嗜好这一口啊你。”
    小姑娘莫名打了个寒颤。
    就在刚刚，她感觉自己被王多福的视线，里里外外的视监了好几遍。
    那种令人作呕的恶心感，让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混账王八蛋，立刻打入十八层地狱，剥皮抽筋，先煎后炸，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但现在的地府规条不允许她这样做，若想快速达成让他魂飞魄散的目的，她便只能一边像个售楼小姐一样，强扯出一张笑脸，催促王多福快些签订合同，一边暗戳戳地在心中诅咒道，“快签吧！快签吧！快给我魂飞魄散吧！变态！人渣！蠢猪！社畜！”
    王多福意银了好一阵，才抹着哈喇子，一脸期待地查看起手中的文件。
    “嘿嘿，不知道都有哪些‘项目’，让我来看看，咦？”
    只见文件抬头赫然写道——《真人秀合作框架协议》。
    “？？？”
    英文他不太精通，也就仅限满足于“how are you?”，“fine thank you，and you?”，“i’m fine too”这种日常对话的口语水平。
    和外国友人深入交流是足够了，但对于《t.c.o》这种明显有些高大上的英文缩写，还是有些发怵的，但还好，他的着重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
    真人秀？什么真人秀？难道是要出演小电影的节奏？
    “请问露脸吗？还是会打马赛克那种？导演对拍摄时长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呃，有也没关系，我身体素质贼棒！”某绅士一脸认真询问道。
    “？？？”
    “露脸？马赛克？还拍摄时长？什么跟什么呀这是！”
    风水轮流转，这下子轮到小姑娘一脸懵逼了。
    见到小姑娘如此不专业的亚子，王多福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自顾自地翻阅起了真人秀的合同。
    只见上方赫然写着：
    “甲方：诸神仲裁委员会（gods arbitrationnbspmittee，简称gac）。”
    “？？？”
    “whart are you弄啥嘞？”
    “一股子浓郁的中二气息迎面而来了有木有！”
    不过看看周围这个环境，看看各种死的奇形怪状的阴魂，王多福还是收起了强烈的吐槽欲，继续看了下去。
    “乙方：空白。”
    这里自然是等着自己签下那个闪亮帅气的大名。
    “鉴于本合同具有极为特殊的、庄严的、永恒的、神圣的效力，为方便您能够顺利理解合同条款与内容，故特作说明如下：”
    “一、关于什么是《t.c.o》的说明”
    “《t.c.o》，‘the chosen one’，中译名《诸天大佬在线发牌》，是一款大型史诗神话生存真人秀。”
    “？？？”
    看到了这里，王多福再也按捺不住喷薄欲出的吐槽欲。
    “诸天大佬在线发牌？神他喵的诸天大佬啊！你以为你某个不知名网站的性感荷官吗？拜托，雇佣一个正经一点的翻译君，难道会花费很多钱吗喂？！”
    “《t.c.o》，啧啧，您看看，人家英文缩写还带点，妥妥的高大上好吗？您这翻译可倒好，《诸天大佬在线发牌》？敢不敢再接地气味一点啊喂？”
    王多福强忍着便秘的感觉，翻开了合同的第二页。
    “二、《t.c.o》产生的背景”
    “21世纪，随着人类社会互联网科技的蓬勃发展，‘大数据’、‘平台思维’等概念也逐步渗入到众神领域，成为众神圈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
    王多福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强行压下继续吐槽的欲望。
    “进入互联网时代后，诸神的思维也开始与时俱进。”
    “为抢夺日渐稀少的‘信仰之力’，以较为‘文明’的方式解决诸神之间的争端， gac邀请史蒂夫·乔布斯担任设计总监，共同研发一款名为《t.c.o》（神选之人）大型史诗神话生存真人秀。”
    王多福的吐槽之魂又开始不可抑制地熊熊燃烧。
    “史蒂夫·乔布斯？你说不在下面好好研发苹果13，你他娘的还玩上‘跨界’了？小母牛你不生育，可把你牛逼坏了呀你！你说你抢了人家斯皮尔伯格的饭碗，人家同意了吗？有没有提前托梦支会一声啊你？”
    这时有“鬼”小声提醒道，“哥，《玩具总动员》就是乔布斯拍的，当个节目设计总监那是绰绰有余，严格来说，他这不算跨界，顶多算是回归老本行了。”
    “呦，乔布斯大爷，没看出来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全才啊。”
    被人拆穿了没文化的老底，王多福连忙装作继续阅读合同条款，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众神通过协议，将自身的一小部分神力分享给gac。”
    “gac利用这些神力，打造了数十万个以地球为篮本的平行时空。”
    “在这些时空当中，gac植入了各种版本的经过改造的神话传说，并创造了神级ai‘生命树’，进行监视和管理各个平行时空的‘副本’，并对各位诸神代言人的表现进行评分和排名。”
    听听，听听！这中二之魂快要溢出纸张的各种设定！还‘神力’？还‘平行时空’？还‘神级ai’？你咋不上天呐你呀！
    这都不能叫夸张了，这简直就是辣眼睛好吗！
    要不是王多福此时正面对着一位软萌鬼差，脚下同样正踩着那条传说中的黄泉路，他将毫不怀疑这份合同，是出自某位深度二次元肥宅之手。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继续向合同后半段看去。
    “三、其他需要说明的事项”
    “1、根据保密协议要求，您目前无权查看该条款，请先签订合同进行解锁。”
    “2、根据保密协议要求，您目前无权查看该条款，请先签订合同进行解锁。”
    “3、您将作为诸神的代言人，在各种各样的神话、童话、都市传说等各类衍生‘副本’中进行公平竞争。”
    “4、在副本中，您将被授权拥有一部分神明的神力，该神力将以‘技能’等便于您理解的形式，呈现在您面前。”
    “5、技能获取的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每成功通过5个副本时，您将获得1次随机抽取技能的机会（注：抽奖仅能获得所属神明的专属技能）；二是通过‘生命树’打造的交易市场，以‘神选币’兑换指定的通用技能（注：神明的专属技能无法在交易市场中兑换）；三是从‘副本’中的剧情人物处学习，或在‘副本’中获得的记载‘技能’的书籍或图册中学习（前者需与剧情人物亲密值达到限定程度时方能解锁，且需要耗费较长的学习时间，后者则需要消耗一定数量‘勇者积分’进行学习）。”
    “6、每次‘副本’通关后，您将根据‘智慧树’的评分，获得一定数量的‘神选币’、‘勇者积分’及一件随机物品。”
    “‘神选币’是《t.c.o》的通用货币，您可以使用‘神选币’在‘商店’处购买各类物品，乃至超凡造物，也可以使用‘神选币’与其他‘代言人’进行交易，当然，您也可以将之兑换为现实世界中的货币，用以改善您的现实生活。（注：该货币无法直接从商店处购买各类血统和技能）。”
    “‘勇者积分’是《t.c.o》的特殊‘货币’，该积分与‘代言人’灵魂直接绑定，不可交易。该积分可在‘超神盒子’处兑换各类神魔血统和技能。”
    “随机物品原则上仅随机您本等级可适用的装备或物品，物品属性随机，抽到高品质物品的概率与您的‘幸运’属性成正相关。”
    “得！”王多福看到“幸运”两个字时，已然明白自己与随机出极品装备无缘了。
    “7、游戏胜利者将在副本中逐步积累起各种各样的超凡力量，当您的超凡力量达到可与神明比肩之时，您将有机会替换掉原本被赌局淘汰的‘旧神’神位，成为新的神明。”
    “8、在成功通过第一个试炼副本后，您将从诸神的‘候选人’，正式晋升为神之‘代言人’。作为附带福利，在您成功通过试炼副本后，还将免费获得1次复活重生的机会。”
    “9、诸神向您郑重承诺，不会强行抹除或篡改您的任何记忆，并会对您的大脑进行加密保护，让任何外力均无法窥探您的个人隐私。”
    “10、gac会隐藏您复活后在现实世界的身份，您可以自行决定在现实世界继续隐藏身份，或尝试与其他神之代言人接触，在必要时，gac也会为您在现实世界的人身安全提供保护。”
    “11、为维护现实世界的秩序，除非获‘生命树’审核通过，否则任何副本中获得的物品，均无法带入现实世界，在副本中获得的物品奖励将会被暂时封存，直至下次副本开启时，方可以正常使用。”
    “12、对于‘生命树’允许带入现实世界的物品，您可以通过使用‘神选币’赎买的方式，将该物品带入现实世界，但请注意，该物品被带入现实世界时，将会大幅削减该物品的功效及品质，且该过程不可逆，请您慎重选择。”
    “13、回归现实世界后，您所有技能、血统和人物属性将被暂时封印，为此，您将使用gac为您提供的‘替身’身份生活，其人物属性，为您本人死亡前最后拥有的属性。”
    “14、如果您在现实世界中意外‘死亡’，您的灵魂将回归‘生命树’所主宰的‘空白房间’，您可以选择花费一定的‘神选币’，购买另外一具‘替身’重新复活，也可以选择停留在‘生命树’所在的‘空白房间’，直至下一个副本任务的开始。”
    ……
    王多福看到这里，已经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免费复活的机会吗？还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啊。”
    坦白说，他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整个人生还有许多许多的遗憾来不及实现，来不及填满，而且复活之后还会全然保留生前、死后乃至于副本当中的记忆，这比目前黄泉路上这些个即将被“格式化”的、茫茫多的阴魂，已经要幸福太多太多了。
    况且根据14条说明的规则，这基本上就约等于，在现实世界中自己是不会被“杀死”喽？——即使是死了，也无非就是换作另外一具臭皮囊而已，“我”依然还是那个“我”。
    卧槽嘞！这他娘的岂是福利啊！这他娘的就是久旱逢甘霖，寡妇遇后生啊这是!
    难道真让村东头的老宋头说中了，自己这是‘一遇桃花，否极泰来’了？
    不过经过无情‘命运’的多年锤炼，王多福他始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合同的条款越是优惠，王多福对其中隐藏的套路就越是忌惮，况且还有一开始那两条“霸王条款”，明目张胆地不让你看。
    要说这里头没事儿，王多福脑袋都愿意拧下来给gac当球踢。
    而且还有那个坑爹的“条款13”……
    “明明我死都死了，为什么倒霉体质还是阴魂不散啊魂淡！”
    还好，王多福是一个豁达的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一个富有着阿q精神的人。
    他很快调整过来，顺便自我安慰道，“都是参与诸神的游戏的人了，小小倒霉体质，根本不足为虑。等我通关副本，狂点幸运，欧皇附体，彩票全中，迎娶白富美，从此走向人生巅峰的时候，我就让那些原先看不起我的人，统统来给我打工！哼哼！”
    但他似乎忘了，或者是选择性的忽视了，这“条款13”中明明写着，“替身的人物属性，为您本人死亡前最后拥有的属性”。
    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幸运值这个事，它大抵是恒定的。
    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这东西说来缥缈，但这玩意儿这就像是一个智能程序的底层逻辑，有时候就算是神明，也觉得改起来颇为麻烦。
    ……
    此刻的王多福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只见刷刷刷地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带着些许的期冀，等待着后续事件的发展。
    就在他完成最后一笔的一刹那，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脑中居然有提示音响起。
    “叮！合同签订成功，《t.c.o》框架协议即时生效，恭喜您加入衰神牌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