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知道自己竟然是顾元庆和白凤的女儿，那颗震撼的心脏不比方文倩轻松多少。
    她看着对面的曲梦瑶，“你确定这些话都是真的？”很难描述她现在的眼神和心情，她以前以为的亲爹死的太早了，如今能有顾元庆这么个厉害的人物是她爸，在她目前这种艰难的日子里，可谓是惊喜。
    曲梦瑶此刻也多么希望自己是顾元庆的女儿，但那不可能，她只好压着心里的羡慕嫉妒，先搞定曲可可再说。
    “当然，我在顾家可是有眼线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去找白凤。”
    白笙将信将疑，最终还是选择出去。只是在中途她有些不解，便主动问曲梦瑶：“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她？真的是在帮她吗？如果白笙能被顾元庆这个爹认可，在目前这种落魄的情况下，还真算是在帮她。
    曲梦瑶顿了顿，看似在想法子把这件事就这样轻松掩盖过去，然而白笙好像已经看透她心思。
    白笙怕她撒谎，说出心中疑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来找我合作，我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你留。”
    曲梦瑶当然知道白笙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定然有她自己的能力，也为她能这样轻松看穿自己想法而感叹，如果这么个聪明的人能够为她所用，估计离搞定曲可可的事也就不在话下了。
    曲梦瑶实话实说：“我之所以帮你，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你知道我一直和曲可可不和，对，我讨厌她。”
    谈论真情实感时，曲梦瑶一点儿说谎的影子都不带。白笙点了点头，这样的答案在情理之中。
    她两手交叉放在下巴处，静静地看着曲梦瑶，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机回答。
    曲梦瑶见她初步信了，准备徐徐诱之。
    她说：“其实我们现在算是同一战线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曲可可在学校里、公司里、包括群芳会都不太和，如果真想要让顾元庆认你，保不准曲可可会在其中动手脚。你知道她现在和王素蓉走的很近。所以……”
    她点到为止，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为数不多的她能搞定白笙的时刻。
    白笙见她这样，跟着默契地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曲可可。”
    她自然地放下手，刚好手机里进来短信，她只看一眼提取里面的有效信息后，重新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站起身来，看样子是那条短信催着她离开。临走之际她对曲梦瑶说：“今天的事我会记着，你放心。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
    白笙到底不想和她过于深入交往，毕竟这种恨之切的人，很难说她什么时候不会反水把你给供出去。
    曲梦瑶和白笙谈论的中心人物正在王家遭受这前所未有的严厉考验。
    经过这些天王明月的调解融合，顾元庆最终还是住了下来。至于王家父母那边，因着王素蓉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顾元庆在很多年前和白凤有一个女儿的事实。所以他们对这个女婿的态度还算可以。
    “素蓉，今天有空吗，公司有个剪裁，你跟我一起去吧？”顾元庆的态度温和，言语温柔，和很多年前他和王素蓉依旧相爱的模样一样。
    王素蓉只要一回想起这些过往，就无法不想到有白笙那么大的阻碍横亘在他们中间。她再看着他那张脸时，只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不必了。”比她表情更冷的是她声音，“我们之间到此为止。离婚冷静期的这几个月是指让我们彼此都静一静，而不是让你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明白吗？”
    “素蓉……”顾元庆声音听着有些哀怨，还有些忧伤。
    王素蓉最害怕这样的情况，更害怕自己心软。她快刀斩乱麻，“够了顾元庆，别这么惺惺作态了。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吧，你要是不走，我走！”
    顾元庆原以为终于有缓和的余地，没想到临时又闹出这么一出。
    生怕王素蓉生气然后躲到一个他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只会让他遗憾终身。
    他含着不舍和痛苦，“对不起素蓉，你别走行吗，我走，我走1”
    直到他背影彻底消失在王家大门，王素蓉始终都没回过头。曲可可当然知道王素蓉有被刺激到，忙上去陪在她身旁。
    她时不时地劝导她：“妈你别为这种事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好。”
    “……”王素蓉沉默。
    曲可可好担心这样的她，灵机一动，“妈，我就快开学了，要不您陪我随便逛一逛？就当是舒缓舒缓心情了。”
    王素蓉有个优点，就是不随便对自己中意的人发脾气。就算她刚刚和顾元庆吵架太难受，此刻也尽可能憋着。
    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啊，说起来我也是你们那所大学毕业的。当初我本不想从商，想着要么就当个大学教授。做做研究写写报告，和那么多年轻人们相处，感觉一颗心都跟着年轻起来。”
    她有这样的想法，曲可可当然是支持她啊。
    “那可太好了，”曲可可一脸憧憬的小表情，“我可真是好奇妈你站上讲台后的风姿会是怎样的。严肃？或者轻松幽默？总不可能是温柔吧？”
    王素蓉好像被她逗笑了似的，原本苦着的心情终于尝到了甜头，“我有那么凶吗？”她嗔怪了一句，语气却是宠溺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婆媳两个一谈一笑间，气氛又开始轻松起来，而白笙那边就显得些许不如意了。
    白笙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白凤，她走路带风，来势冲冲：“妈，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白凤原本还想责怪她干嘛这样激动，听见她的问话后却开始沉默了。她张了张口，没吐出一个字，良久都没有回答她。
    白凤绝对不会是口吃到说不出话的那种，白笙直觉这其中有猫腻。她想到曲梦瑶的话，她应该是没骗她。
    见白凤迟迟不答，干脆她替她答了：“是顾元庆对吧？”
    白凤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最后木讷地点了点头。
    白笙从回来的路上还在想着如果白凤继续骗她怎么办，亦或是其他这样那样的借口，她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承认，且承认的这么坦然。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笙的表情突然失控起来，开始变得狰狞，“如果我不问，你打算要瞒到什么时候？”
    白凤始终保持着沉默，什么都不想说。
    白笙见她这模样无疑更加来气，她提高了音量，“之后呢，你知道打算怎么做？一直隐瞒下去？那既然这样，你们把我生下来干什么？”
    白凤好像终于被她的高音量拉回了些思绪，她抬眼，眼神无神，“那你想怎么办？”
    白笙在从曲梦瑶嘴里得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退步，“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