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到了餐厅。
    下车后。
    “帮我。”
    霍华德走在莱纳德身边，低声求援。
    “你在开玩笑吧？你一直才是那个情圣！”
    莱纳德调侃道。
    “这不好笑！”
    霍华德低声道：“我真的没办法了，你帮帮我！”
    “我已经拼着被佩妮甩的风险帮你介绍了一个。”
    莱纳德摇头：“你不能还让我来帮你谈恋爱吧？”
    说道这里，他嘴角的弧度扯到耳后根了。
    从前四人中的情圣霍华德如今要他帮忙谈恋爱，这说明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情圣啊！
    “你不帮算了。”
    霍华德见莱纳德这样，脸色一变：“反正我们的约定是你要帮我找到我的妞，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除非你和佩妮也分手，不然就必须一直帮我找下去！”
    “……”
    莱纳德笑容一滞，看了一眼执着且富含威胁的霍华德，无奈的点头：“好吧，我试试。”
    进了餐厅。
    大家坐下。
    服务员奉上菜单。
    每个人点完之后，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伯纳黛特比较矜持。
    霍华德是彻底没有了谈资，该说的该问的该想的点子，他在那漫长的车程上，已经绞尽了脑汁。
    他知道不能任由这种无言的尴尬继续下去，于是频频拿眼看莱纳德催促。
    “咳咳，伯纳黛特，你还在读博啊？”
    莱纳德喝了口水开口了。
    “嗯。”
    伯纳黛特点头，回答的非常简洁。
    “这很棒！”
    莱纳德笑道：“霍华德一直想要读博，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
    霍华德眼睛死死的盯着莱纳德。
    他分不清莱纳德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搞他！
    博士的梗什么时候都能说，但就是现在不能！
    “为什么？”
    伯纳黛特说起这个，看向霍华德。
    “我们机械工程师一般不需要博士学位。”
    霍华德一如既往的解释道。
    “但有个博士学位不更好吗？”
    伯纳黛特质疑道。
    “我现在主要帮NASA做研究，火星车、太空站上的回收系统等等。”
    霍华德竭力表现自己。
    “如果你有博士学位，也许你未来能当NASA主管。”
    伯纳黛特不置可否，然后看向莱纳德：“莱纳德，我相信你是博士吧？”
    “我们都是！”
    莱纳德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最好还是读个博士。”
    伯纳黛特看向霍华德：“不然朋友圈中就你一个不是博士，会很不好的，我懂得被歧视的感觉。”
    “……”
    霍华德泪目。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so，伯纳黛特，你是学微生物学的？”
    眼看着霍华德被KO，佩妮一副‘我已经提供人了，接下来一切都和我无关’的表情，莱纳德只能再次开口。
    “嗯。”
    伯纳黛特点头：“你呢？”
    “我是实验物理学家。”
    莱纳德笑道：“不过我姐姐是生物学家，应该还挺有名的，莱切尔·霍夫斯塔特，你听过吗？”
    “oh，my god！”
    伯纳黛特第一次露出吃惊神色：“霍夫斯塔特博士是你姐姐？”
    “看来你果然知道她。”
    莱纳德苦笑。
    这种一说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和默默无闻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和家人啊！
    “我当然知道。”
    伯纳黛特谈性一下子就起来了：“霍夫斯塔特博士可是我们生物学界的超级天才。”
    “她当然是。”
    莱纳德笑容越发尴尬。
    因为别人口中兴奋说起的霍夫斯塔特博士，从来都不是他这个霍夫斯塔特博士！
    “她正在和邓肯医生合作，如今已经成功将人体胰脏移植到了一只长臂猿体内，一旦成功，我们或许就能真正攻克糖尿病！”
    伯纳黛特赞叹道：“她可真是了不起！”
    “亚当和你姐姐在合作？”
    佩妮惊讶的看向莱纳德：“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我也不知道。”
    莱纳德嘴角抽抽道：“我们家族的任何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认识亚当·邓肯医生？”
    伯纳黛特惊讶的看向佩妮：“怎么没听你说过？”
    “……”
    面对伯纳黛特几乎一模一样的提问，佩妮的尴尬一闪而逝：“亚当是莱纳德他们的好朋友，我也不是很熟，而且亚当现在比较低调，不太喜欢被人提起。”
    “哦。”
    伯纳黛特抬了抬眼镜，瞄了一眼霍华德。
    “……”
    霍华德脸色一暗。
    这种眼神他太懂了，分明就是说‘你有更好的选择，却为我介绍最差的？’
    佩妮更尴尬了。
    因为她感觉伯纳黛特看穿了她的心思。
    没错！
    她从来不和芝士蛋糕店的女同事们说起她认识亚当，就是因为她不想她们借着她搭上亚当。
    而且她也没说谎。
    亚当现在的确很低调。
    “莱纳德，你姐姐漂亮吗？”
    佩妮想要转移话题，突然想到什么，询问道。
    “当然漂亮！”
    莱纳德说起这个，昂起了头：“我姐姐和物理学界的普林斯顿博士，和阿德勒博士，并称科学界三大美女，我们是亲姐弟！”
    Emmm。
    他姐姐是大美女。
    遗传了同样基因的他，自然也是帅哥。
    “这个普林斯顿博士能和佩吉相提并论？”
    佩妮诧异道。
    “当然不如阿德勒博士。”
    莱纳德笑道：“我姐姐也比不上阿德勒博士，但她们三个，的确是颜值和智慧在科学界的化身。
    都既漂亮，又年纪轻轻的就在各自领域成为顶级学者，所以很多人都将她们并称。”
    “那亚当认识这个普林斯顿博士吗？”
    佩妮好奇道。
    “当然认识！”
    莱纳德介绍道：“当初我、阿德勒博士、普林斯顿博士都在新泽西的普林斯顿大学，亚当时常过来看我们，普林斯顿博士那会还想追求亚当呢。”
    “后来呢？”
    伯纳黛特问道。
    “亚当选了阿德勒博士啊。”
    莱纳德诧异道。
    “就这？”
    佩妮吐槽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会真以为他就选一个吧？”
    “你是说？”
    莱纳德一愣，随后摇头道：“不会的，如果亚当和她真有什么的话，他会和我说的。”
    “是吗？”
    佩妮怜悯的看着他：“就像他告诉你，他在和你姐姐合作研究治疗糖尿病？”
    “……你什么意思？”
    莱纳德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亚当和我姐姐……”
    “那我问问你们，谢尔顿有同胞妹妹米茜，非常漂亮，你有一个姐姐，天才美女科学家，霍华德有吗？拉杰什有吗？”
    佩妮问道。
    “我没有。”
    霍华德立刻摇头。
    “拉杰什有个漂亮妹妹……”
    莱纳德下意识说道，但随后就讪讪看向佩妮：“她远在平和之国。”
    “那我再问你们，亚当和你们四个，谁更亲近？”
    佩妮瞄了莱纳德一眼。
    “我和谢尔顿。”
    莱纳德立刻说道，然后就反应过来，辩解道：“那是因为谢尔顿是他高中同学，我高中时也和亚当认识了，成了好朋友。
    不是因为我们有个漂亮姐妹，而霍华德和拉杰什没有！”
    “你确定吗？”
    佩妮看着他。
    “……”
    莱纳德突然无言以对。
    他之前非常确定。
    但现在他又不敢确定了。
    “谢尔顿和亚当都是德州人，是高中同学，这很正常。”
    柯妮上线，指出这里面的问题：“但你远在新泽西，亚当怎么会找上你，还和你成为了好朋友？”
    “因为我妈妈写了一本关于我的书……亚当是看了这本书，过来找我的。”
    莱纳德解释道。
    “不可能！”
    柯妮立刻摇头：“没有谁会那么无聊！亚当比你大5、6岁吧，他就算因为书知道你，想去看看你，也绝对不会和小这么多的你成为好朋友，你又不是谢尔顿！真相只有一个！”
    “亚当早就认识莱纳德的姐姐，因为莱纳德的姐姐，才对莱纳德另眼相看，关照有加！”
    霍华德明白了柯妮的猜测。
    “对！”
    柯妮点头。
    “哈哈。”
    莱纳德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信有这个可能？”
    佩妮不满道。
    她觉得自己的推测非常完美，第一次感觉到智商在线的快乐。
    “你的推测其他我或许可以认同，但唯独关于我姐姐的性格，你猜测了！”
    莱纳德笑道：“就算你猜的都是对的，但我姐姐绝对不会让亚当对我关照有加的，因为她根本想不起我这个弟弟！”
    “噢，莱纳德～”
    佩妮看着笑着笑着却无比苦涩的莱纳德，怜悯道：“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你姐姐沉迷科学无法自拔，比较忽视你。
    但不代表亚当会啊，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有这么一个可怜的弟弟，主动找到你，关照你，不很合理吗？”
    “……”
    莱纳德苦笑一滞。
    见鬼的！
    现在想想，这的确比当初亚当说的是单纯因为看到他妈妈写的扶不起的阿斗而对他产生了兴趣，大老远的跑过来找到他一个中学生，对他鼓励，为他出头，更合理了！
    因为这个世上可怜人太多了。
    像他这样被霸凌的天才也不知凡几，霍华德、拉杰什，谁在学校没被霸凌过？
    怎么就没见亚当去安慰他们呢？
    难道真是因为他姐姐？
    “我找亚当问问！”
    想到这里，莱纳德再也坐不住，掏出手机，起身离席。
    “邓肯医生真的很风流啊。”
    伯纳黛特感叹道。
    “那是肯定的！”
    霍华德紧张道：“他有很多‘好朋友’，完全不是一个好男人！”
    “嗯哼。”
    伯纳黛特对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
    霍华德更紧张了。
    因为这个表情，很明显可以解读为‘我知道我不在乎’，别怪他多想，科学巨匠们的风流故事比亚当这夸张更夸张的多且又多。
    而伯纳黛特正在读博，显然也可以归纳为科学界人士，肯定比一般女孩子更能接受科学界这个常规认知。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见鬼，是我妈！”
    霍华德掏出手机一看，立刻抱怨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捣乱！
    “你要接吗？”
    伯纳黛特看着他拿着手机任由铃声响着就是不接，不由问道。
    “准备接。”
    霍华德这时恢复了本性，吐槽道：“她没准要死了，我可不想错过这一刻。
    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我不接转到语音信箱的话，我就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回味了。”
    说到这里，他笑嘻嘻的把手机又塞回了口袋。
    佩妮正想鄙视霍华德对亲人的嘴贱，却被伯纳黛特打断了，只见伯纳黛特今晚头一次正视霍华德，嘴角还带上了微笑：“我理解你，我妈也快把我逼疯了。”
    “不会比我妈更狠了。”
    霍华德摇头。
    “是吗？”
    伯纳黛特笑道：“你妈妈也每天在你上班时间打来电话，问你是否吃了健康午餐吗？”
    “我妈妈会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排便正常。”
    霍华德说起对老妈的吐槽，那是绝对不输人的。
    “哦，是吗？”
    伯纳黛特并不服气，笑道：“那你妈妈会把你当成9岁孩子，一大早就给你搭配好穿的衣服吗？”
    “你也和你妈妈住在一起？”
    霍华德看向伯纳黛特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这是红颜知己啊。
    “没有，这才是最不幸的地方。”
    伯纳黛特吐槽道。
    “好吧，听着，我妈妈逼我戴橡胶手套上幼儿园，这样我就不会被其他小朋友传染疾病了。”
    霍华德不服气的再次说起吐槽起自己老妈。
    “这算什么！”
    伯纳黛特笑了：“我妈不让我骑自行车，因为我妈怕我撞到什么，从此就不再是初女了！”
    “你不会还是吧？”
    霍华德有点服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比‘糟糕’老妈上输掉了。
    很新鲜的感觉。
    “不是骑自行车的锅。”
    伯纳黛特到底是预备役科学家，对这些事情，也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是在一辆丰田凯美瑞里。”
    “我是在丰田花冠里！”
    霍华德大喜的说道。
    这不就是他找了一晚上的共同点嘛。
    同样‘糟糕的’老妈，同样是在丰田系车里丢掉自己的第一次，这怎么看怎么是缘分啊。
    “……”
    看着两人就这这些非常隐私的话题，聊的越来越兴起，丝毫没有之前的尴尬到爆炸，佩妮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这都行？
    难道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红娘，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