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邓肯医生医术超群……”
    凯瑟琳.艾弗里开始会来事了，一顿猛拍。
    同时不忘暗示，明年的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肯定是亚当的。
    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让他们拿橡皮擦擦掉吧。
    “凯瑟琳.艾弗里医生……对了，你曾经是医生吧？”
    亚当打断道。
    “……我现在也是一名医生，一名优秀的医生！”
    凯瑟琳脸色一变。
    她感觉到了亚当的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好吧。”
    亚当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明年的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就不用提名我了。
    我现在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嗯。
    就这样。”
    “你有时间和精力去筹建一个新的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
    凯瑟琳.艾弗里忍不住质问道。
    “这不一样啊。”
    亚当看着她，惊讶道：“我以为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了……
    筹建一个新的奖项，难道不是我动动嘴，签张支票就搞定的吗？”
    “……没有那么简单！”
    凯瑟琳.艾弗里嘴角一抽，开始给亚当科普一个奖项能够达到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如今高度的难度。
    “呵呵，我当什么难事呢。”
    亚当听过之后，呵呵一笑：“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几十年的持续投入，顶破天几个亿罢了。
    与其用这些钱去买邮轮买飞机，还不如好好投入个几十年，让我喜欢的医学行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只有医学更加蓬勃发展，人的生命和健康才有更大的保证？
    这是对自己，对家人，对全人类都有益的好事，不是吗？
    你曾经也是医生。
    医学界多个这样给医生发钱，只是单纯鼓励医生创新的奖项，不好吗？
    告诉我，难道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创立的最初目的不是鼓励医学创新，促进医学发展吗？”
    “……”
    凯瑟琳.艾弗里彻底无言以对。
    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医生，她巴不得亚当这类亿万富翁们全都脑子发热。
    一人创建一个医学奖，给她们发钱，鼓励她们为梦想拼搏。
    但可惜自从她嫁入艾弗里家族，在丈夫躲避责任，她接管艾弗里基金会和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后，她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医生了。
    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不在乎钱的超级玩家。
    而且还在业内有着传奇成就和巨大名声。
    就因为一个不顺心，就要掀掉她的桌子。
    她看到的只是让无数医生心心念念的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将被抵消影响力。
    她看到的只是艾弗里基金会暗中迅猛扩张的局面将会迟缓。
    这些年在她的努力下，艾弗里基金会已经或入股或掌控大大小小70家医院。
    她定下的到2004年掌控100家医院的小目标，很可能会完不成。
    她的梦想都变了，你跟她说初心？
    “祝你成功。”
    凯瑟琳.艾弗里是个合格的资本家，控制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勉强一笑。
    也没有心思再去劝说心意已决的亚当，匆匆而去。
    手术室。
    艾弗里家族的嫡系，实习医生杰克森.艾弗里正在观摩室里观摩外科主任给他爷爷做手术。
    外科主任到底硬气了一回，拒绝了哈珀.艾弗里清醒做手术以及让孙子杰克森参与的想法。
    凯瑟琳.艾弗里赶来，看了一会手术，将儿子叫了出去。
    “什么？让我离开？”
    实习医生杰克森一听就摇头：“妈妈，我以为你是支持我的，你怎么和爷爷一样了……”
    “杰克森！”
    凯瑟琳提高了嗓音：“现在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
    你知道亚当.邓肯准备筹建一个新的医学创新奖吗？”
    “噢，当然。”
    杰克森一听就眼神发亮：“邓肯医生太酷了！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因为身份，我永远也拿不到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
    未来我都准备自己匿名出钱，举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医学比赛。
    到时候我就能和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生同台竞技了。
    想想看，如果我赢了，那将是多么棒的感觉……”
    “……”
    凯瑟琳.艾弗里看着这样中二的儿子，再想到上面那个老的，以及早就跑到山沟里躲避责任的儿子爸，只觉得心好累。
    “不管怎么说。”
    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哪怕再心累，还是要管的：“你想靠自己的能力，我不反对。
    但绝对不能在这里，在亚当.邓肯的手下……”
    “妈妈，你是在担心邓肯医生会假公济私的毁了我？”
    实习医生杰克森不可思议的看着凯瑟琳：“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可是亚当.邓肯啊！”
    “世界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凯瑟琳看了儿子一眼，叹息道：“很多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以及公正无私。
    相信妈妈，妈妈永远不会害你的！”
    说道这里，她又想到了她的公公。
    身为女性和医生，她无比厌恶痛恨他。
    但身为艾弗里家族的一员，医学梦想不自觉扭曲后的她，也只能一次次帮他擦屁股。
    她在心里想，这是无法改变的大环境。
    她这么做，给了那些受到侵害原本一无所有还会被社会歧视的女性医护工作者，一笔钱。
    能够让她们保全名声的同时，又有一定的资本好好生活下去。
    她是在帮她们。
    至于因为她一次次擦屁股，让更多的女性医护工作者继续受害……她瞎了聋了呆了。
    看不到。
    听不到。
    想不到。
    她有更伟大的目标去实现。
    掌控更多的医院，更多的医疗资源，她才能在她梦想的医学界发出她自己最有力的声音！
    她相信到时候，她就有力量扫平一切她看不惯的压迫、歧视、侮辱……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和资源。
    而在她为这个伟大梦想奋斗过程中，阻碍她的，都属于不得已却可以理解的连带伤害。
    “邓肯医生真的给妈妈带去这么大的压力吗？”
    实习医生杰克森看着凯瑟琳：“创办了快六十年，独一无二的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就那么容易被取代？
    还是说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真的有内幕？”
    “别瞎说！”
    凯瑟琳皱眉道：“没有任何内幕！
    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是你爷爷，也是我们家族最大的荣耀。
    而毁坏总比创建容易。
    面对亚当.邓肯这样有资格胡来的挑战者，我们自然要一万分的慎重……”
    说是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的负面正在累积。
    原本她准备过几年，利用亚当.邓肯这样原本板上钉钉拿奖的天才医生。
    以对方是艾弗里基金会入股医院的医生，要避嫌为由，将奖项颁给别人，来回升哈珀.艾弗里手术创新奖的‘公正性’和‘含金量’。
    等到负面消散，再偷偷重复从前的操作，一步步壮大艾弗里基金会的实力。
    但现在看来，这套计划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