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看片室。
    亚当正带着莱克西在看X光片。
    “邓肯医生，你的核磁共振片。”
    一个医院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将一份扫描片递给亚当。
    “艾萨克，我没有要做新片检查啊。”
    亚当诧异道。
    “可能是他们找你会诊。”
    艾萨克笑道：“你先忙，我让他们等等。”
    “不用了。”
    亚当看了他一眼：“放上去吧。”
    “好。”
    艾萨克笑了笑，将手上的核磁共振片塞进了看片板。
    “oh，my god！”
    莱克西一眼看过去，立刻惊呼出声。
    “格蕾医生，这个片子有什么问题吗？”
    艾萨克笑道。
    “这是脊髓肿瘤。”
    莱克西小百科再次上线：“我知道在梅奥诊所发生过一例，那次手术花了17个小时。
    主治医生有四名助手，其中一个还是专门负责协调手术流程的。
    这颗肿瘤更复杂更困难……更完美。
    简直可以称呼为肿瘤之王。
    任何能够完成这种手术的医生，都可以靠这个履历吃一辈子了。”
    说道这里，她看向亚当：“当然，对于某些医生，这只是闪亮群星的一颗。”
    “格蕾医生，你想做这台手术吗？”
    艾萨克意味深长的笑道。
    “当然。”
    莱克西毫不犹豫的点头：“没有人能够拒绝……除了主刀医生。
    这种手术太危险了。
    没有几个主治医生有勇气动刀的。
    梅奥诊所的那例之所以才17个小时，就是因为失败了。”
    “正是这样。”
    艾萨克点头道：“但我相信邓肯医生会有勇气的，不是吗？”
    “这个片子不是别的医生拿过来的，而是艾萨克你的，是吗？”
    亚当不置可否道：“是你的亲人吗？”
    这时候他要还是看不出问题来，那他就是谢尔顿了。
    “不。”
    艾萨克摇头笑道：“是我自己。”
    “不可能！”
    莱克西直接叫道：“脊髓肿瘤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可能还能走动，而且还这么正常？”
    “因为我是一个斗士。”
    艾萨克笑道：“从小到大各种死境我经历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一次我都扛了过来。
    因为我不会认输。
    当我查出自己得了脊髓肿瘤后，寻遍了医生。
    但正如格蕾医生所说，面对这种复杂可怕的肿瘤，没有一个医生敢接手。
    或许有人愿意为了攻克这种脊髓肿瘤的荣誉拼一把。
    但没有任何医生愿意为这种一动刀就必死的病例浪费时间和自己的治愈率。
    不过我是个斗士。
    我从前不会放弃求生。
    如今也同样如此。
    于是我开始打听名医的消息，借着工作的机会，辗转各个医院，试图接触你们。
    只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我如今不仅活着，还能站着正常生活。
    这难道不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吗？
    难道不配奇迹医生给我一个机会延续这种奇迹吗？”
    “你到这里工作，就是为了找邓肯医生帮你做手术？”
    莱克西又是感动又是自豪。
    “还有谁比邓肯医生更适合奇迹医生这个称号吗？”
    艾萨克笑道。
    “我需要考虑一下。”
    亚当没有直接答应。
    “好。”
    艾萨克笑容不变：“我在医学中心工作了半年，也等了半年，我有足够的耐心。”
    说着，对着亚当和莱克西笑了笑，转身出了看片室。
    “天呐！”
    莱克西看着艾萨克离去的背影，惊叹道：“得了这种绝症，他竟然能忍着半年都不找邓肯医生你……”
    “因为他被拒绝过太多次了。”
    亚当笑道：“我想一开始，他也是一去医院，立刻就找他看上的医生求诊。
    一再被拒绝后，他才慢慢变得有耐心。
    嗯。
    足够的耐心。
    看看他才来半年，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没几个不喜欢他的。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刻意结交人脉，就是为了尽可能的降低我拒绝的可能。”
    这个艾萨克的做法，和餐厅工作人员家耳朵需要整形的孩子一样。
    都很有眼力。
    没有贸贸然就去求助。
    而是先混熟，然后借着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时机，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亚当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这是为了求生，行为也很克制，能帮就帮。
    只不过这个病例的确足够特殊困难，他需要和谢普特医生会诊一下。
    还要和外科主任沟通一下。
    没错！
    还是医疗保险的问题。
    风险如此高的手术，医保公司绝对不会支付费用的。
    一旦手术失败，医院需要支付不菲的费用。
    亚当虽然不在乎。
    但这种事情必须先和外科主任打声招呼。
    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这是脊髓肿瘤，可能是成血管母细胞瘤。”
    谢普特医生一来，看了片子，立刻摇头：“我见过这种肿瘤，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
    它阻塞了血液流动。
    病人应该瘫痪，然后死亡。
    要切除它，先要切除周边的索状组织，使病人先瘫痪。
    风险实在太大。”
    “艾萨克早已有这个心里预期了。”
    亚当解释道：“他宁愿瘫痪，也不愿意死亡。”
    “但是瘫痪后，依旧是死亡啊。”
    谢普特医生指出关键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找了那么多医生，却没有一个愿意接。”
    “可以不走索状组织。”
    亚当沉吟道：“从主动脉……”
    “你是认真的？”
    谢普特医生打断道：“那风险更是成倍增加，近乎不可能。”
    “医学的进步不就是从不可能到可能嘛。”
    亚当笑道：“我想我们联手，可以将这种可能性大大提升。”
    谢普特医生看了亚当一眼，笑着摇头，又看向核磁共振片，好一会，点头道：“我想我们需要足够多的优秀助手。”
    “我已经让莱克西去叫了。”
    亚当笑道：“正好借此机会，让医院里优秀的实习医生和住院医有机会秀一把。”
    “还有，核磁共振片也不能说明情况。”
    谢普特医生提醒道：“要切开亲眼看过之后，才能定下是否能做，然后才是如何做。
    这也会很花时间，长时间暴露……”
    “不用。”
    亚当摇头：“切开之后，我看了以后就会有方案的。”
    “……”
    谢普特医生嘴角一抽。
    他又忘了亚当的大脑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需要大量时间进行思考，而亚当的超级大脑，能在很短时间就出结果。
    最气人的是，这种结果，还比他们花大量时间思考后的结果，更全面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