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夜。
    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谢尔顿家。
    “库珀夫人，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亚当！”
    电话那头，谢尔顿的妈妈高兴的说道：“听说你搞出什么癌症新疗法，你真是上帝之子，得到上帝祝福啊。”
    “感谢上帝。”
    亚当附和的一笑。
    虽然真正感谢的是冥王，但上帝和冥王二元对立，一体两面。
    感谢上帝也是一样的。
    “我帮你叫谢利。”
    库珀夫人又说了几句‘信上帝得永生’之类的传教之语，然后很醒目的帮亚当唤谢尔顿了。
    “谢利～！”
    “你好。”
    好一会，谢尔顿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
    “谢利，什么事情不开心？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啊。”
    亚当调侃道。
    “不许这么叫我！”
    谢尔顿立刻表示反对：“谢利是我妈妈和我外婆对我的称呼，其他人都不许这么叫，在这种日子，被叫回家，又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呵呵，忘了你是从来不喜欢过圣诞节的。”
    亚当嘴上如此说着，但表情却很愉快。
    “根本没什么圣诞节，耶稣的生日是在夏天，后来才被改到某个异教徒的传统节日的同一天……”
    “谢利！！！”
    谢尔顿刚想重复的解释他对圣诞节的观点，就被暴怒的虔诚教徒妈妈给喝止了。
    “……牛顿节快乐。”
    谢尔顿不敢违抗他妈妈，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还是以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话语结束了这段谈话。
    亚当笑了笑。
    他知道谢尔顿的意思。
    科学巨人牛顿的生日正好是12月25日。
    相比于改了生日的耶稣，今天给牛顿过生日更符合谢尔顿的三观。
    又调侃了谢尔顿几句，刚准备将电话给佩吉，让她说两句，那边就传来了谢尔顿哥哥小乔治的声音。
    “亚当，我不喜欢现在的会计，所以我开除了他，圣诞过后我准备重新招一个会计。”
    “你是CEO，人事管理是你的权利。”
    亚当顿了顿，笑道：“只要不是招谢尔顿当会计，我都没有意见。”
    小乔治的轮胎医生已经开了10家了。
    亚当只是投资，并不介入管理。
    当然助理艾达那边，会定期派人查账，做到基本的财务监管。
    “我就是不开公司了，也不会找他做账的。”
    小乔治吐槽道：“我可不想被税务局的人盯上。”
    “嗐！家里的报税，我从九岁就开始做了。”
    电话那头传来谢尔顿不满的声音：“你将我做的报税单拿去给任何一个会计看，保证他们都会说完美！
    连税务局的人算错了，想多扣我们家的钱，都被我驳回了，能求我帮你们报税，那是你们的荣幸。”
    “你说的都没错。”
    小乔治嘲讽道：“你做的报税的确都很完美，但你为了几美元的补税，就敢硬怼税务局……”
    “那是他们错了。”
    谢尔顿辩解道：“他们最后也承认他们错了，我们不需要补税了。”
    “然后搞得我们家上了税务局的重点监控名单，被查了一个底朝天，之后连续三年都被重点盘查。”
    小乔治吐槽道：“我可不想我的公司也享受这样的待遇，就你这经历，就算你是数学家，做账完美，真想当会计，没人会请你的，不信的话，你问亚当。”
    “亚当？”
    谢尔顿真的问了。
    “我以为你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宇宙最本源的奥秘？”
    亚当一本正经道：“当什么会计？那是配你干得的事情吗？”
    “你听到了！”
    谢尔顿对着小乔治露出骄傲的笑容。
    “他是在忽悠你。”
    小乔治一针见血道：“他是在说就你也配当会计！”
    “不～！”
    谢尔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亚当，你说实话。”
    小乔治戏谑道：“你敢让谢尔顿帮你做会计吗？”
    “当然敢。”
    亚当笑道：“谢尔顿的专业水平没得说，只是我担心他的膀胱……”
    “哈哈哈！”
    小乔治顿时哈哈大笑。
    米茜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当初谢尔顿为了几美元的补税，不顾他爸爸的阻止，坚决要和税务局的人怼上，以证明他做账报税的完美。
    结果当面怼线时，被税务局的人抓住一个漏洞，惊得谢尔顿直接做不了膀胱的主了，直接去厕所尿了。
    虽然后来他抓住了一个说法，怼了回去，看似赢了。
    但在亚当看来，更多的还是税务局的人，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到底。
    不然很多东西，都是模棱两可的。
    Emmm。
    按照律师的说法，是有充分的诠释空间。
    AKA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全看个人是否牙尖嘴利，以及法官和陪审团站谁那边。
    真怼线时，以谢尔顿的膀胱，在加上他对法律的不知变通，被人一逼问，铁定输得一塌糊涂。
    哈佛法学院的教授们最喜欢用苏格拉底式的提问。
    比如。
    教授问：“法律是没有激情的理性，这句话是谁说的？”
    学生答道：“亚里士多德。”
    教授就会走过去，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学生：“你确定吗？你愿意以生命做赌注吗？”
    这时候学生多半就会有所迟疑：“我想是的。”
    “那么以他的生命呢？”
    教授这时会指着另外一个人，对着学生笑道。
    这时学生会有些懵，不敢再那么肯定了：“我不知道。”
    因为他突然不敢肯定亚里士多德有没有引用别人的话。
    毕竟学术界各种致敬、抄袭、争论，不要太多。
    然后教授就会笑眯眯的说道：“等你确定了再说话，法律是有诠释空间的，但容不下自我怀疑，顺便说一句，这句话的确是亚里士多德说的。”
    律师尚且如此。
    更别说掌握独立武装、独立法庭、独立监狱、一条龙生杀大权的税务局了。
    真把谢尔顿提溜过去，三下五除二，就能让谢尔顿上喷下泄，水淹税务局。
    公司的确可以合法避税，但前提是不自己揭露自己是如何合法避税的。
    真将避税的全过程细节说出来，那百分百都是犯法的。
    而谢尔顿的嘴，完全就是害自己人的鬼。
    未来霍华德的安全审查。
    霍华德为了泡妞将价值昂贵的火星车开到沟里去，莱纳德睡了间谍差点暴露机密，等等不能说出去的秘密，都被谢尔顿耿直的说了出去。
    也就是杰西·佩吉探员懒得深究，不然莱纳德和霍华德，都会因为谢尔顿的嘴，变得很惨。
    这样的谢尔顿，做账报税再完美，亚当也不会让他靠近自己任何公司和财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