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急诊。
    “欧麦利，这里就交给你了。”
    亚当看着呼吸正常，却依旧昏迷不醒的老人，想到对方姓佩吉又有一个孙女，嘱咐道：“一有情况，或者他的家人过来后，立刻通知我。”
    佩吉这个姓氏，在美剧中，并不少见。
    因此亚当也不确定对方这个孙女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个。
    不过他很好奇。
    “是。”
    乔治答应。
    亚当继续去忙其他急诊。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
    自助餐厅。
    “主任真不准备退休了？”
    克里斯蒂娜听到亚当提起这个，忍不住看了一眼梅雷迪斯。
    “嗯。”
    亚当点头：“没办法，董事长再三挽留，上午的研讨会，主任的能力，你们也亲眼见到了，现在的确没有一个人，拥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能够接替主任。”
    “可惜了……”
    克里斯蒂娜忍不住说了一句，见亚当和梅雷迪斯都看向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可惜主任没换人，我是可惜从前比爆米花大片还要精彩的研讨会，以后不会有了。”
    “你就庆幸吧。”
    亚当打趣道：“不然再过不久就轮到你上台参演最佳女主角了，以你在医院里的‘人气’，我敢保证到时候你那场大戏，绝对是最劲爆的，多半会瞬间冲上‘研讨会爆米花’影史第一，只不过那会你就不见得喜欢了。”
    “……”
    克里斯蒂娜无言以对。
    被亚当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她的风评貌似不太好，现在她也是住院医了，以后随着主治慢慢挂名放手，她也会独当一面。
    不可避免会出现病人死在她的手中。
    到时候一旦她上台，那场面绝对是群起而攻。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克里斯蒂娜立刻改口，一本正经的说道：“亚当，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喜欢你提倡的这种专业学术氛围。”
    “呵呵。”
    亚当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如果不是想更进一步，他也非常喜欢看从前那种劲爆的狗血研讨会，看着台上的医生，被戳中痛处，脸色一变再变，甚至有当场摔门走人的。
    这种氛围的确不健康。
    但架不住。
    的确很精彩。
    八卦凑热闹是人性。
    就像亚当前世，那些拍烂片的，明目张胆的说，之所以有那么多狗血烂片，根本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你们观众喜欢看。
    这算是赤果果的甩锅。
    但也不可否认有一定的道理。
    审美不好做，审丑还不简单嘛。
    黑红也是红啊。
    滴滴。
    滴滴。
    正聊天时，寻呼机响了。
    “得走了，病人家属过来了。”
    亚当拿起来一看，说了一声，就起身走了。
    急诊。
    “佩吉探员，还真是你啊。”
    亚当一见站在那里的熟悉身影，忍不住笑道。
    “他怎么样？”
    上次医院病人体内炮弹爆炸事件，过来询问亚当的FBI年轻探员杰西·佩吉，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没有回应亚当的笑容，颇为冷漠的问了一句。
    “约翰森·佩吉先生吗？”
    亚当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收起笑容，职业的问道：“你是他孙女？”
    “……”
    杰西·佩吉沉默片刻，点头，再次问道：“他怎么样？”
    “佩吉女士。”
    亚当职业的说道：“你的爷爷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失去意识，我们认为他患有多系统器官衰竭，心脏、胃、肾，此外他还患有中风等一系列疾病。
    因为护理机构说没有找到他签有D.N.R，所以我们只能继续抢救他。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挺了过来。
    你爷爷的病情非常严重，你是否知道他的情况？
    之前有没有签过D.N.R？”
    “他现在痛苦吗？”
    杰西·佩吉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不答反问。
    “他现在没有意识，所以没有痛苦。”
    亚当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可一旦恢复意识，以他的身体情况，他会非常痛苦，所以佩吉女士，你是否清楚他的情况？”
    “我脑子很乱，记不清了……”
    杰西·佩吉伸手扶额，摇头：“我和他并不亲近，不过请你尽力抢救他，你也说了，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是吗？”
    “你确定？”
    亚当深深看了她一眼。
    “拜托了。”
    杰西·佩吉看着病房里的约翰森·佩吉。
    “你是他的亲人，在没有找到遗嘱前，你说了算。”
    亚当淡淡的说道。
    杰西·佩吉默默点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维妮！”
    亚当扬声道。
    “邓肯医生？”
    护士维妮立刻过来。
    “再催一下护理机构那边。”
    亚当看着杰西·佩吉，对护士维妮吩咐道：“让他们务必查找清楚！千万别遗漏了什么重要文件。”
    “是！”
    护士维妮应声而去。
    “欧麦利，有事通知我。”
    亚当交代了一声乔治，转身走了。
    虽然不知道杰西·佩吉和她爷爷有什么恩怨，但这不属于他该管的。
    一切按照流程来。
    两个小时后。
    医院大楼间的天桥上。
    亚当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双臂撑着栏杆眺望远方的杰西·佩吉身边，以同样的动作，看了一眼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
    “不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
    杰西·佩吉眼睛看着远方，喃喃道。
    “护理机构已经找到了你爷爷的遗嘱。”
    亚当将手中的文件扬了扬：“里面有D.N.R，猜猜谁帮着代签的？杰西·佩吉！”
    “哦。”
    杰西·佩吉淡淡道：“我记起来了，刚才我太激动，忘记签过这个了。”
    “不准备说一说？”
    亚当侧头看向她。
    “有区别吗？”
    杰西·佩吉看了他一眼。
    “……”
    亚当一滞，点头道：“你爷爷的血氧几乎无法显示，他体内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正常工作的器官，我已经让医院律师联系法官，申请拔掉插管，遵从他的意愿。”
    插管上呼吸机前，因为没有拿到D.N.R，所以亚当只能先救了。
    如今哪怕拿到了D.N.R，亚当也不能直接停掉呼吸机，必须先向法官说明情况，得到批准，才能终结对方这痛苦的最后时光。
    “随便吧。”
    杰西·佩吉仰头，深吸口气。
    “唉。”
    亚当瞥见她眼中强忍的泪花，心中一叹。
    什么仇什么恨啊。
    不过一想到这是奇葩无数的美剧世界，脑海中闪过无数狗血，之前对杰西·佩吉的反感降低了许多。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更别说血亲之间。
    这里面多半有他不知道，滴着血泪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