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2号手术室。
    “在自己的公寓里制犊……”
    谢普特医生见亚当嘱咐完，忍不住摇头感叹。
    “这个很正常。”
    亚当笑道：“不然一般人到哪找地方？小打小闹的起步，肯定都是在自己的公寓，做大了之后，才会考虑另外专门租个隐蔽地点作为实验室。
    或者干脆买辆房车，每周开到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做个两天两夜，然后再收拾好，回来卖。
    再大一点，就可以考虑开个公司，做正规买卖打掩护了。
    比如开个洗衣厂，在地下建一间真正的化学实验室。
    但凡制犊需要的原料、设备、排气、出货，都可以隐藏在其中。
    再大一点，就可以直接出国，圈个地方，直接建大型集团了。”
    “……”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
    “怎么了？”
    亚当好笑道。
    “邓肯医生，你怎么这么熟练？”
    莱克西震惊道。
    “你们忘了我除了是医生，还是作家。”
    亚当笑道：“写作之前肯定要事先搜集相关资料，当初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想写个相关的犯罪题材小说，就做过深入了解。”
    他可不是白学家。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
    “邓肯医生真是了不起！”
    小护士们赞叹道。
    “这本小说我们能看到吗？”
    谢普特医生调侃道：“诡秘之主都匆匆结尾了，只怕这本也没希望了吧？”
    “我封笔了。”
    亚当点头道：“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啊！”
    护士惊呼道：“不是说只是诡秘之主不再写了吗？怎么彻底封笔了？”
    “因为我发现有些人的脑回路比较神奇。”
    亚当吐槽道：“明明一部好的幻想作品，能开阔视角，但很多人偏偏却只盯着书中的黑暗，甚至没有黑暗都能打着书中幻想世界的噱头，变着法的制造黑暗，引来各种牛鬼蛇神。
    诡秘之主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如果我再写一部制犊的犯罪题材小说，哪怕价值观是劝诫世人远离，以免家破人亡。
    但天知道有多少脑回路清奇的人，会只看到里面的来钱快，而无视犯罪的危险和对社会对无辜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以还是干脆不写的好。”
    “这些人真该死。”
    “太可惜了。”
    众人纷纷感叹。
    “邓肯医生，样本已经送过去了，实验室正在加急处理，一有结果，就会立刻打电话通知的。”
    最懂小护士送完样本回来说道：“医院安保也到位了，每一个病患都安排了一个安保在外警戒。”
    “那几个病人伤势怎么样？”
    亚当点头，随口问道。
    “那个邻居和过来看望的朋友伤势比较重。”
    最懂小护士都打听清楚了，门清的介绍道：“邻居是一个60岁的老人，爆炸时正在自己家看早间报纸，被爆炸冲击波波及，两到三度烧伤，烧伤部位在胸部和上腹，面部撞伤，肩骨骨折。
    过来看望的朋友，腹部严重淤伤，疑似内出血，不过刚才在做CT时，突然心脏停搏，被杨医生抢救过来了……”
    “我的猜测的准确率又提升了。”
    亚当笑道：“这位大清早过来访友的估计是西毒欧阳锋，我早就听说了有些西毒欧阳锋们会守在卖家门口，随时准备补货。”
    “对方莫名其妙的突然心脏停博，很有可能是因为长期吸食兴奋剂导致患上了心肌症？”
    小个子梅伦德斯插话道。
    “对。”
    亚当看了他一眼，点头，然后看向最懂小护士：“病人的丈夫和孩子怎么样？”
    “她的丈夫倒是没事，就是很惊慌失措。”
    最懂小护士说道：“但是他们一岁大的儿子，没有受伤，却一直在哭，怎么哄也哄不好，让孩子爸爸很烦躁，可怜的孩子，看来爆炸让他受惊过度，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种伤害的。”
    “一直在哭？”
    亚当皱眉：“我们做手术也有一个小时了，他们是紧跟着就过来的吧？谁在负责他？”
    “嗯，一前一后。”
    最懂小护士点头：“格蕾医生在负责。”
    “该死的！”
    亚当严肃道：“和格蕾医生说一声，让她给男婴做个毒理检查，然后带着男婴去拍个X光，看男婴是否安非他命成瘾！”
    “是！”
    最懂小护士连忙去打电话。
    “亚当，你怀疑他安非他命成瘾？”
    谢普特医生震惊道：“这可是他们的儿子？而且才一岁？”
    “应该不是他们喂食的。”
    亚当摇头：“他们应该只是单纯的制犊者，自己都不碰犊品的，不然病人她的心脏、肾脏不会这么好。
    这样有自控力的制犊者，自然不会让他们的儿子碰到这种害人的东西。
    但是他们是在自己的公寓制犊。
    为了防止被外人发现，隔离、通风系统肯定不够完善。
    当加热安非他命的时候，挥发物就会弥漫整间公寓，墙上、地板上、沙发上，几乎都充满着肉眼不可见的安非他命颗粒。
    婴儿到处走，满地爬，把手放在嘴里，自然而然就相当于在吸食安非他命，不久就能成瘾了。
    而且因为公寓里有的是安非他命，男婴瘾上来了，爬一爬，舔一舔，就能吃到，然后过瘾，跟普通男婴没有多大区别。
    再加上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们的全部精力肯定都被牵制在如何提升纯度，如何防止被人发现，如何买卖上了。
    所以哪怕近在咫尺，他们夫妻也根本就察觉不到自家的宝贵儿子，已经成为了他们赖以为生却又鄙视无比的西毒欧阳锋了。”
    “现在男婴离开了公寓，时间又这么久了，镀银上来了，无法缓解，所以才会一直哭个不停！”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真是造孽啊！
    吸食安非他命成瘾，可是会造成神经、心脏、肾脏一些列不可逆的创伤。
    就像那个突发心脏停博的成瘾者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病发，如果不是在医院，来的及抢救，很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还是一个成年人。
    现在是一个一岁大的男婴，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发育，就遭受这么大的创伤，天知道他的未来会如何。
    或许这也是对这对制犊父母的报应。
    他们让很多其他人的孩子，变成那副鬼样子，一个个家破人亡。
    如今轮到他们自己体会那些孩子父母的感受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爱他们的儿子。
    不然也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