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她怎么回事？”
    亚当跟着克里斯蒂娜走出了换衣室，好奇的问道。
    “你说梅雷迪斯？”
    克里斯蒂娜摇头道：“谢普特医生甩了她，这一次很彻底。”
    “是吗？”
    亚当不信。
    “他没有签离婚协议书，并且告诉梅雷迪斯，蒙哥马利医生是他的妻子啊，他怎么能离婚呢。”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无耻的混蛋！当初刚认识梅雷迪斯时，他怎么不说这句话，之前摊牌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说这话。
    非要搞得梅雷迪斯放下尊严主动求他选她，这时他才轻飘飘的来一句，搞得好像梅雷迪斯是破坏他家庭的坏人，他才是最正义的那个人。”
    “how dare you！”
    亚当嘴角一翘。
    “什么？”
    克里斯蒂娜不解的看了过来。
    “我是说，如果那时谢普特医生最后加一句‘how dare you’，一定非常带感。”
    亚当玩味道。
    “你还别说。”
    克里斯蒂娜品了品，点头道：“最后加上这么一句，的确更加荒诞可笑。”
    急诊室。
    “……那些媒体洗脑，给孩子们尽是灌输‘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这些肮脏可笑的观念……”
    亚当一过来，就听到一阵极为熟悉的腔调。
    往那边一看，就见一个长得很像破产姐妹里非裔收银员厄尔的非裔男子，穿着病服坐在那边，用厄尔同款非裔特有的饶舌腔调，在那口水四溢，大骂特骂。
    学过演员说话要字正腔圆就必须喷口水的乔伊，如果在这里，都要大呼内行。
    “什么情况？”
    亚当好奇道。
    “是……”
    “拉克先生得了尿毒症，需要透析，但是因为这张嘴，得罪了半个纽约医院的医护人员，不被收治，只能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上门，刘易斯医生心善，收治了他。”
    小护士刚想说话，却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给抢话了，只见他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举着一个咖啡托盘，讨好的看向亚当：“邓肯医生，来杯拿铁？”
    “马屁精！”
    小护士愤愤不平的瞪着年轻人。
    “你是？”
    亚当笑着看向年轻人。
    “我叫约翰·卡特，是纽约大学医学院大四学生，过来在急诊当医学实习生。”
    年轻人露出最得体的笑容。
    “谢了，卡特。”
    亚当接过拿铁咖啡道谢，然后将拿铁咖啡递给了小护士。
    “谢谢邓肯医生。”
    小护士顿时笑颜如花。
    约翰·卡特脸色却是一僵。
    “卡特，既然你是医学实习生，那么我作为住院实习医生，就先教你第一课，千万别得罪护士。”
    亚当笑着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医院里，实习医生虽然是医生的最底层，但好歹也能称呼为某某医生，是正儿八经的医生。
    而大三大四来医院实习的医学实习生，只能被称为某某先生、某某女士，在病人面前那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当然那些特别牛逼的人除外。
    主治医生带住院医，住院医带实习医生，实习医生带医学实习生。
    一级一级，层级分明。
    约翰·卡特一来就瞄上了亚当，也算是有眼色，够机灵的。
    “谢谢邓肯医生教导。”
    卡特很快就调整过来，欢喜道谢：“以后还请邓肯医生多多教导我。”
    “呵呵。”
    亚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向着苏珊·刘易斯走去。
    “你人长得一般，想的倒是美。”
    小护士嗤笑道：“想跟着邓肯医生，排队去吧。”
    “排队？”
    卡特听到这话，原本想立刻跟过去的脚步不由顿在那里，紧张道：“还有其他医学实习生也想跟邓肯医生？”
    “我根本没算你们医学实习生。”
    小护士骄傲的挺起胸膛：“是不少实习医生都想和邓肯医生套近乎，想跟着他多学一点，你没看过邓肯医生的公开课吗？
    邓肯医生可是能和传奇医生对话的超级天才医生！
    有传言说，邓肯医生是披着实习医生外衣的主治医生。
    你区区一个医学实习生，刚进医院就想越过两级，直接跟着一个‘主治医生’，可不是净想美事嘛！”
    说完，拿起亚当借花献佛的拿铁咖啡，美滋滋喝起来，一脸享受，仿佛那是世间上绝无仅有的美味。
    约翰·卡特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
    “要我是你，就不会想那么多。”
    小护士瞄了他一眼，提点道：“先多掌握一些常识，做到不犯常识错误，邓肯医生哪有时间来教导你这种基础性东西？
    这方面你可以请教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护士。
    等你什么时候能反驳老护士们的意见，那时你才可以幻想一下受到邓肯医生的认可和赏识，跟在他身边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技术。”
    实习医生和护士的关系很微妙。
    一开始的时候，护士们喜欢称呼这些菜鸟为小鹿斑比，时常因为菜鸟们的笨手笨脚而打趣。
    当然如果这些菜鸟放的下‘我上过医学院，我是医生’的傲气，护士们也愿意多提点一下他们，帮助他们更快的成长。
    这个时间段，是医生们最谦卑、护士们最开心的时候。
    也是护士和医生的关系割裂隔离最小的时候。
    一般是两三个月。
    等到菜鸟医生们熬过这个时间段，护士们多年积攒的经验已经倾囊相授。
    然后转折点就来了。
    面对一个病人，护士习惯性的提点小鹿斑比，但这时菜鸟们已经算是半个老鸟了，察觉出护士的判断有问题。
    他们毕竟上过医学院，理论知识更丰富，不是靠实践一点点积攒经验的护士可比的。
    给病人诊治是医生们的义务和权利。
    于是，实习医生们开始反驳从前指点帮助他们的护士，并要求护士按照他们的诊断来治疗。
    护士们这时才惊觉美好的时光又过去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是，医生。”
    之后，绝大部分人的选择是，医生是医生，护士是护士，不再说笑谈心，连中午用餐都不坐在一起。
    当然，彼此看上眼谈起恋爱的另算。
    因为他们不在乎谁在上谁在下的地位翻转问题。
    Emmm。
    都行！
    不寒碜！
    实习医生尚且如此，还不能称为医生的医学实习生就更要谦卑好学了。
    不然老护士们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多谢。”
    约翰·卡特真诚道谢，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常识性的东西全部掌握，然后争取到跟在亚当身边学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