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辰转头看时,田芸已经消失了,他松了一口气,手指却不自然地捏紧,心里暗道——宋辰啊宋辰,不就是提前进行一次婚礼吗,就当提前彩排了,等到以后真结婚,才不会出错不是。
短短的路程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辰的错觉,总觉得走得异常的缓慢,大轿抬得平,没有丝毫的颠簸,就给人一种完全没在动的感觉,就在他忍不住要掀帘子看看到底到哪的时候,轿子一震,宋辰心道:“到了。”
有人为他掀开了帘,宋辰顺势下了轿,他缓步走到大门前,脚踩着向内的白毯,明明前几天还能从容地踩着它走到厅堂,可此时望着屋内的棺材,却……
等等……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棺材?
“吉时已到,请新娘步入主厅。”有人在耳边轻声催促。
宋辰咬了咬牙,在灵堂里立着左右两边村民重重的目光下,宋辰下意识回头去人群中寻找霄逸秋的身影,却始终都没找到。
耳边不断有人催促,那声音越来越繁琐,月光大亮,光辉轻薄地笼罩在宋辰身上,宋辰只能孤身前行,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脚像灌了铅一样重。怎么回事……
他时刻注意周围可能发生的变化,大堂近在咫尺,平常也就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却因为宋辰故意放缓的脚步变得漫长。
什么都看不见……有盖头的遮挡顶多看见脚下的路。
这裙子……宋辰走得慢也险些被裙子绊倒,他手抓紧裙边往上提,就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后,一个冰冷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宋辰心一动。
“柳郎~”
是田芸。看见那大红带花的衣袖,他的心沉了下来。不过,有田芸牵着,这条路似乎好走了许多,尽管身边的是鬼不是人。
“咚…”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了钟声,哀乐又开始演奏了,唢呐的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曲子开始变得欢快起来,却与这诡异的氛围融合得很好。
不会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吧……宋辰被田芸拉着走到厅堂前,离那个棺材也就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俩就站住了,宋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下一步动作,就开始想东想西。他有些焦躁地晃了晃,那乐声真的听着很不舒服,他想捂住耳朵,却被田芸给制止了。
“怎么了,我们新婚当天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田芸取笑着。宋辰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难看着脸色垂下抬到一半的手,不想再有多的动作。
同一个旋律演奏了一遍又一遍,宋辰皱着眉忍受很久之后,就在他以为要开始第五遍,乐声渐渐平息了。
紧接着的厅堂阴暗处,一个尖细的嗓音叫喊一声:“请新娘新郎在供桌的黄纸上写上双方的生辰八字。”
写生辰八字,冥婚的一个关键步骤,若是阴阳相隔的两人,只要在婚礼上把两者的生辰八字写好交换放在替身人偶上,烧掉,便算是登记在册,也是阴阳两界都承认的一个规矩。
有一白脸小生呈上一纸墨,宋辰透过缝隙只是觉得他的手有些奇怪,忍不住好奇掀开一点盖头往他脸上盯,这一看直接把宋辰吓一跳,那小厮居然是一纸人,通红的脸颊,画笔勾勒的微笑眼型,在那个诡异的白皮上。
“你先。”田芸把笔墨纸砚推到宋辰面前,摊手示意,脸同样带着微笑——那种嘴角与纸人差不多弧度的笑容。
☆、分叉路
砚台乘着朱砂,要以朱砂书写才算有效。宋辰拿起笔的手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写了会发生什么,灵堂的光线有些昏暗,此时此刻田芸就站在他旁边,宋辰知道他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思考。
写…还是不写?要不然,胡诌一个吧。
宋辰这样想,在即将落笔时却被田芸的一句话堵了回去:“写的年月日要算数噢。”
“……”宋辰沾了点朱砂,默默提笔写下了真实的生辰八字。
田芸低下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宋辰默不作声地把手中纸递给那白面纸人,纸人又递给田芸,田芸洋洋洒洒地用同样的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后,还给纸人,纸人便撤下了。
田芸拉住宋辰的手,“走吧,该拜堂了。”
就在他这句话之后,霎时,灵堂里影影绰绰地开始传来呜咽的声音,开始还是小声的,片刻,整个灵堂哭声震天,跟要送殡似的。
哭声里包含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当人一旦处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他也会不自觉地被这环境下的情绪所感染。
宋辰抬手摸摸眼角的一滴眼泪——怎么回事?他诧异,突然感觉好难过,好想哭。
他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宋辰很清醒,要是任由自己被的情绪感染,就是着了田芸的道了。他无意识地被田芸拉着走了很久,宋辰看不清路,视线内隐约只看到外面雾蒙蒙的,但以自己行进的步子来说,应该早就到了棺材前才是。
耳边还是充斥着哭丧声,听的人心烦意乱,如果再这样下去,宋辰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永远这么清醒。
离逃生通道开启的时间还有不足半天,但宋辰只感觉这个梦境在霄逸秋的带领下,过得浑浑噩噩的,好多问题都没搞清楚,就这么蹭着时间,熬到了最后一天。
“田芸!”宋辰忍不住开了口。
握着他的手冰冰凉凉地,宋辰知道田芸是个死人所以自然没有体温,可他留心等了等,也没有听到有人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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