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苗并没有能够成功完成自己的计划。
    只不过弹了唐四元10个脑瓜崩，田苗苗便被方镇国给拉住了。
    对此田苗苗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方老头跟自家师兄的关系不错，实力也还凑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且，那时的唐四元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是继续弹下去，也很难让他真正地喊出妈妈了。
    “师，师姐，喝汽水！”
    看着被担架抬走，脑门上顶了一摞冰袋的唐四元，郝强不禁咽了口口水，仔细地回忆起以前和田苗苗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她。
    “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殷勤起来的郝强，田苗苗疑惑道：“观众们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郝强：“……”
    还能因为什么，被你给吓得呗！
    看台上的观众们虽然听不见田苗苗和唐四元之间的对话，但唐四元刚刚的惨样，却是被摄像机投放到了主席台上方的大屏幕上，清晰地印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那画面，实在是太惨了！
    这是真正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疼。
    不要说是唐四元本人了，就是一些被家长抱来看比赛的小朋友们，都被田苗苗一边弹唐四元脑瓜崩，一边怪笑的样子给吓哭了。
    所以观众中，也就只有武玖灵这丫头不嫌事大，还能一边笑一边拍手叫好了。
    但郝强显然不能像武玖灵这丫头一样没心没肺，于是他只能避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
    “师姐，刚刚唐三元和李青鳞都被对手给淘汰了。”
    “什么？”田苗苗皱了皱眉，看向了唐三元和李青鳞所在的擂台，不满道：“哼！算他们两个走运，一会儿挑战赛的时候，给我盯准了他们的位置，别让别人抢先了。”
    郝强：“……”
    从田苗苗的眼神之中，郝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张灿的味道。
    难道说，师徒之间真的会越来越像？
    郝强当即心中一凛。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得罪田苗苗师姐！】
    ……
    主看台上，参赛者们的目光则是全都汇聚在了张灿的身上。
    表情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说清道不明的怪异。
    虽说从擂台上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唐四元挑衅在先，但田苗苗的那十个脑瓜崩……
    是多大的仇啊？
    不由得，参赛者们又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焦阳的身上。
    焦阳：“……”
    你们看我干什么！？
    难道还能有人比我更懵逼吗！？
    当即，焦阳便是冷下了脸，沉声道：“张馆主，焦某应该没有得罪过造化太极门吧？”
    张灿点了点头道：“没有。”
    “那么，定是我那劣徒曾经得罪过您，或者您的徒弟了？”
    张灿微笑道：“也没有。”
    “呵呵……”焦阳冷冷一笑，猛然抬起头道：“那你的徒弟为何对我那劣徒下此毒手！？”
    焦阳突然就爆发了，拍椅而起，怒目而视地看着张灿。
    身为东潭武馆的馆主，焦阳的脸面今天算是丢尽了。
    武者比斗，输赢本事常事，但被人弹脑瓜崩弹哭，哭到叫妈妈……这就是欺人太甚了！
    不用想焦阳也知道，这个标签，恐怕会永远跟着他一辈子了。
    但凡武林之中有人提起他们东潭武馆，恐怕都离不了一句“就是徒弟被人弹哭到叫妈妈的那个”了。
    焦阳如何能不怒？
    就算张灿真的是武学大师，就算张灿真的和方镇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焦阳也是忍不了了。
    武道圣地怎么了？
    认识武协会长怎么了？
    能够成为顶尖地级武馆的馆主，他焦阳也不是好欺负的！
    焦阳还就不信了，武林这么大，单凭一个方镇国还能只手遮天了？
    “张灿，今天不管说什么，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盯着张灿，焦阳已经下定了以大欺小的决心。
    而张灿则是……渐渐抹去了脸上的笑意。
    原本，张灿其实是打算替田苗苗说声抱歉的。
    毕竟平白无故给人家徒弟打哭了，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焦阳竟然敢跟他要交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张灿眯了眯眼，站了起来，凭借着比焦阳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
    焦阳完全没有想到，张灿这样一个小娃娃竟然敢站起来跟他正面刚。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个成名已久的内劲高手，竟是从张灿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这一步，并不简单。
    自古以来武者为战而生，为守护而生，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是要远超过普通人类的。
    一个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因为眼神太过犀利而把内劲武者给吓住的。
    这也就是说……张灿真的能威胁到他！
    可这怎么可能！？
    就算张灿真的是天才，并且打从娘胎里便开始修炼，17岁又能强到哪去呢？
    一个初入内劲也就了不得了。
    作为资深的内劲高手，焦阳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被这样一个小娃娃给吓住。
    但那种实实在在的危机感，却又是无比真实的存在着的。
    一时之间，焦阳沉默了。
    内力流转，一摸淡淡的金光从焦阳眼中流过。
    焦阳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靠内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后，焦阳认真地盯着张灿，仔细地感知着。
    然后焦阳便是皱紧了眉头。
    从张灿的身上，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气”的存在。
    会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张灿根本就连内劲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第二种则是……张灿的境界远胜于他！
    想要让内劲高手无法感知到“气”的存在，即便是内劲外放级的武者都不可能做到。
    那张灿的实力……
    半步宗师？
    这不可能！
    这样的判断刚一出现，就被焦阳否定了。
    在身体发育完全结束之前固化气血，难度是成年之后的数倍，百中无一。
    如果还能养气凝神，感知到“气”的存在，成就半步内劲，难度又是数倍，千中无一。
    如果能气灌丹田，彻底掌控住体内的“气”，成为真正的内劲武者，那就可以算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了。
    至于在成年以前就心神一体，内劲外放的天才……
    千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
    焦阳可不相信张灿的天赋能恐怖至此。
    那么，难道说张灿连内劲的门槛都没摸到？
    这更不可能！
    区区一个外劲武者，甚至普通学徒，岂能让他焦阳感到危险？
    焦阳僵住了。
    但张灿可没僵住。
    手里捏着宗师体验卡，张灿咧嘴一笑道：
    “苗苗她还小，做事没有分寸，恐怕是给不了焦馆主什么交代了。”
    “正好，下面有那么多闲置的擂台，不如就由我来给焦馆主一个交代吧！”
    “你……”
    焦阳又退一步，危机感更甚。
    不过，当着这么多内劲高手的面，焦阳不可能在张灿这样的晚辈面前退缩，于是焦阳只能咬了咬牙，打算接下张灿的挑战。
    然而……
    “张大师，手下留情啊！”
    方镇国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间便是出现在了张灿和焦阳身边。
    一代宗师先是对着张灿鞠了一躬，然后才真诚道：“前辈，还请您看在晚辈的面子上，不要和这些小家伙一般见识，万万手下留情！”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