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璟看来,这个道理是很简单的,但是说出来却有一点点荡气回肠,“因为我老婆爱我啊。”
盛雪愤愤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的是心大哈。你知道想追你老婆的人都从这排到比萨斜塔了吗?但凡若若有一点不坚定,现在她孩子都几个了,还有你什么事。”
孟璟一脸猪肝色看向老友“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老婆会和别人生孩子吗,到底是不是我发小啊你。”
盛雪心想我怎么不是你发小,要不是我把自己豁出去替你站岗,现在你老婆和谁恋爱还不一定呢。但是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叹了口气,问“你未免也太幼稚了,为什么非要玩消失呢?你就算要治病,我不信若若不陪你。”
“我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但是,”孟璟叹口气,“真爱她,就保全她。”
“说那么多屁话,真爱她就不会舍得离开她。”盛雪对于她那套说辞嗤之以鼻,“人生苦短。分秒必争。”
“我们怎么聊起这么肉麻的话题来了我操。”
盛雪翻个白眼,“不好意思,老娘老了就是这么肉麻。”
“……好吧。咱俩都熟成这副德行了,我也不想和你掉书袋子,我知道若若值得信赖。”孟璟拿过一个橙子握在手心,好像把玩似的,睫毛垂下去,她记起来她对管紫晨说的是什么了。她把它对发小再复述一遍“我脑子里都能看到画面。我留下,一天天的像个小废物一样,我老婆不离不弃,我因为生病多疑猜忌,变得疑神疑鬼,她每天除了辛苦工作,学业拍戏两头跑,还要照顾我的情绪,她逐一向我解释每一件事,一年两年,拉扯我,好像拉扯襁褓里的孩子,精神终于被我拖垮,爱被耗尽了,只剩下责任。”
盛雪忽然沉默下来。大家逻辑不同很正常,无需彼此说服,求同存异就好了。她慢悠悠捧着手上的半杯茶喝,看着鲸鱼,眨眨眼,“那你说若若生气,是怎么个生气法?”
孟璟环视屋内,摇头轻笑“她太淡定了,好像我不是离开几年,而是离开几天。我怕。”
盛雪点点头,表示赞同,“听着像憋大招。”
“……”孟璟觉得也不像,总之未婚妻这样子,她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希望她发火呢?
盛雪见她这样默默的,眉眼间黯然神伤的样子,又同情起她来,“其实我问过若若,为什么要等你这么久。”
孟璟挑挑眉,“我太太怎么说。”
那个时候盛雪跟着宋若去拍外景,到了瑞士,谢琼以出差的借口追过去,这位谢总嫌弃剧组安排的住宿不好,给若若订了视野迷人的总统套房,让她转达,若若当然拒绝了。那一次盛雪就有点动摇了,她觉得比起扔下老婆不管的抹香鲸,千里追爱的她表姐,对若若来说更好。她不能出于一己私心,就瞎搅和。等若若练完滑雪回来,她问,为什么要在原地等孟璟,只是一两年的感情,真的那么刻骨铭心吗。人说十六七岁的感情跟过家家一样。既然孟璟可以割舍,那么她应该也能。
“我没有在等她。”雪地里的若若侧颜美如画,呼出的气体很快化为白汽,这也给她增添了仙气,盛雪常想能把这么一美人老婆扔下,抹香鲸她确实是神经不正常,病得厉害,“如果你一定说我这个状态是在等她,那我也不是待在原地,我照常生活,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等她只是顺便,不是我的目的。”
孟璟吹了声口哨。
盛雪再朝她翻白眼,“装什么大以巴狼呢,你还不想想,怎么赢回她的心?”
孟璟舔舔唇珠,露出带着几分羞涩的幼稚笑容,“还能怎么办,用肉体赢回来!”
盛雪翻了个更为巨大的白眼。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吗?”
“行行行,你没什么内涵,就肉体还有可取之处。”
“我谢谢您。”
宋若拍完戏,下午回到学校,恰好还够得上上最后一节课。
其他的课程她都不担心,只有这门《艺术概论》,理论性强内容枯燥自不必说,更要命的是这课的老师还是那种剑走偏锋bazga型的,历来挂科率极高,他喜欢看各位天之骄子吃瘪的样儿,学期末他会画一画重点,宋若不想错过。
也只有走在校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年轻着,天还很蓝,风也温柔。这几年节奏确实太快了,加上上辈子的年纪,和这辈子的离别,总有种历尽千帆的感觉。这所学校的好处还在于,由于大咖校友太多,她的存在也不会引起太多惊诧,戴个口罩,与其说是武装,不如说为了防寒保暖还更贴切一点。
接到孟璟电话的时候,她刚到宿舍没多久。
学校宿舍分四人间和两人间,她住的是两人间的,舍友去年也出道了,有她的私人住宅,这宿舍基本上都是闲置。要想住下来,她还要和助理先做个小打扫。
小罗一边换床上的床单被套等等,一边满脸疑惑地问道“若若大宝贝,我问你啊,为什么要跑宿舍来住呀,就算明天早上考试,你让我早点去你家接你过来不就好了,怕堵车?ok fe我五点去接你呀。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老板,问题是,你给我们开那么高的工资,难道不是要我们为你解决问题的嘛,你怎么能委屈自己来住宿舍呢?ho seet ho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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