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骂骂咧咧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托尼神父的存货，那是一张老照片，关键时刻点燃，就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安全。
    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够用了。
    杜维和托尼神父目送着汤姆开车离开，两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前者面无表情。
    后者右脸发青，灰头土脸。
    “他没给钱，杜维先生，汤姆他一分钱都没给我，还打了我一拳……”
    托尼神父冲杜维诉苦，当了这么多年神父，头一次遇到汤姆这种蛮不讲理的混蛋。
    对此。
    杜维语气平淡的说：“当他带你去红灯区嗨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他已经付过钱了。”
    托尼神父目瞪口呆：“那是他请我的。”
    杜维讽刺道：“免费的晚餐可没那么好吃。”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还有，你最好改改你的坏毛病，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对汤姆吝啬，你没必要拿那个十字架匕首糊弄他。”
    这也就是汤姆。
    要知道，杜维第一次被托尼神父坑的时候，差点就开枪了。
    一旁的托尼神父嘟囔了一声说：“你以为我是想坑他吗？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大半夜拉我去红灯区，说是临走前要合理利用时间，我和他喝多了才吹的十字架匕首。”
    “唉……我回头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吧。”
    闻言，杜维微微点头，看托尼神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惊讶。
    他还以为托尼神父是故意的，原来是事出有因。
    啧……
    这时，托尼神父又问道：“对了，等裁判所的人到了以后，你打算带他们去思科林市的博物馆？”
    杜维扭头看向他，淡淡说道：“那副油画毕竟在那里，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亲自去一趟，不过想要解决这件事，估计一天半天不太可能。”
    找到那副名为另一扇门的油画，要么关上它，要么毁掉它。
    之所以说时间会很久，是因为杜维把来回奔波，以及可能遇到的麻烦都算在了内。
    嗯……
    他还得通知那些下属，直接坐飞机在思科林市集合。
    托尼神父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遇到恶灵事件，都要身先士卒。
    “你就像是个圣人一样。”
    杜维冷笑道：“我可不那么觉得，而且我现在得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的假期结束了。”
    托尼神父啧啧称奇：“她肯定会理解你的。”
    ……
    此时此刻。
    教会总部，圣波地亚的机场内。
    总共四名身穿教士服，面色严肃的驱魔人拎着一个银制的箱子，走上了飞机。
    三男一女，其中有两人都是杜维的老熟人了。
    驱魔人哈里，以及詹姆斯的侄女，霍米尔。
    坐在飞机舱内。
    霍米尔的表情非常严肃，她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很多，整个人比以前要成熟沉稳了许多。
    一旁的哈里则脸色惨白，显得有些病怏怏的，一双眼睛也和之前有些不同。
    他的瞳孔发灰，而之前却分明是蔚蓝的。
    在希尔精神病医院里，哈里曾经直视了修女的脑袋，眼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而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并且因祸得福，进入了灵视第二阶段，比一般的驱魔人要强上很多。
    “杜维先生在教会的晋升速度是真的快，之前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新晋驱魔人，现在成了我们的上司了。”
    哈里的语气带着感叹和怀念。
    和一个高智商，且冷静到了极点，几乎不会犯错的男人共事，听从对方的领导没有什么不好。
    霍米尔闻言，扭头看着哈里，跟着感叹了一句：“他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
    前几天，杜维抵达圣波地亚的时候，霍米尔和哈里也知道了这件事，但他们两人却没资格参与其中。
    因为当时迎接杜维的，基本都是主教级的人。
    “不过他好像不知道我们成了他的下属。”
    “说不定，能给他个惊喜呢。”
    ……
    与此同时。
    思科林市的上空，已经有一大片阴云在缓缓凝聚。
    时不时的，有雷电闪过。
    很快就要有一场大雨了。
    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思科林市中心博物馆前，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这鬼天气真让人厌烦，最近怎么这么多雨。”
    在他旁边的同事吐槽说：“旅游局的那些人可不会抱怨下雨，他们巴不得连续下个几天，这样就能找个噱头，说雨后观赏花海风景更好等等等等。”
    “他们的脑子都有问题。”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两名工作人员相互吐槽了起来，突然……
    一道巨大的雷电划过天空，直接命中了博物馆顶部的避雷针。
    “喔……”
    最先开口的那名工作人员震惊的扭过头，看向博物馆的顶部：“fuck！那是什么？”
    他的同事抬头看起，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逐渐阴沉的天空。
    “你看到了什么？”
    男人有些疑惑：“我……我可能是看错了，我刚刚好像看到雷电闪过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上面。”
    “那肯定是你看错了，要真的有人在上面，估计这会儿已经被雷劈成了空气。”
    男人有些纠结的说：“好吧，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实际上，他也没法确定他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人，因为当那道雷电劈在避雷针上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某种幻影。
    嗯……像是海市蜃楼折射的一个学校。
    ……
    在纽约。
    杜维收拾了一下东西，开着车驶向了思科林市。
    纽约离思科林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但比圣波地亚到思科林的路程要快上很多。
    因此，杜维计算了下和自己那些下属们碰面的时间，便选择了出发。
    在车上。
    杜维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放在副驾驶的背包。
    自己仅剩的一张面具，就放在背包上面，一道裂纹从中间裂开，几乎就要碎裂。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几乎报废的废品。
    可灵视状态下，杜维却能看到，在面具如同被火烧出来的眼睛空洞中，点点红光，逐渐散发了出来。
    黑影恢复的比杜维想象的要快，但却跟不上他现在的需求。
    他对黑影有着很大的期望。
    于是，杜维便语气深沉的说道：“希望你能早点恢复原来的状态，不然的话，我手里能派上用场的还真不多。”
    硬币，小丑牌，外加黑影。
    底牌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