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虽然不是封闭式管理，但对外来人员还是非常注意的，两人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杨金直接打了一个电话，把手机交给了保安。
    “喂……是丁主任？”
    保安和电话对面的丁主任说了几句后，就把手机还给了杨金，把他们放了进去。
    两人走进校门，这会儿还未到下午上课的时候，还有一些学生从外面走进来，返回各自的教室。
    杨金在来学校之前早就做足了准备。
    对白春燕所在是哪个班级，又位于哪栋教学楼等也都非常清楚，所以带着李悼直奔那处教学楼。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教室外面。
    教室里的学生们大多趴在课桌上小憩，也有人在看着书，还有学生在偷偷玩着手机。
    正好他们来到教室外时，一个女生从他们旁边走了过来，准备向教室里走去。
    “同学留步。”杨金喊住了那个女生，“我找你们班上的白春燕，她现在在里面吗？”
    许多学生都趴在那里睡觉，他在外面一时也看不到面孔。
    那个女生听到白春燕的名字，脸色顿时就变了变，低声道：“你们是她的家人？找她做什么？”
    还未等杨金说话。
    “我是她堂哥，也是一个医生。”
    李悼开口道：“听说她最近出了点事情，所以过来看一下她。”
    他身形高大，脸庞棱角分明，完全没有半点学生气，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他还只是个学生。
    所以那个女生也没怀疑他的说法。
    “你们家终于来人了。”女生眼中恍然，随即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教室，“白春燕最近确实出了点问题，我们班上现在都没人敢和她说话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并且一直小心地看着四周。
    就像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听见似的。
    “可以跟我具体说说吗？”李悼适时露出担忧之色，“我对她很担心。”
    杨金收集到的信息中说到白春燕的行为模式变得很怪异，但具体怎么怪异却没有说明白。
    所以李悼便借机从白春燕的同学身上获取一些情报。
    “嗯。”女生点了点头，“到这边来。”
    她带着李悼两人来到了楼梯间。
    “原本我们班上还有个女生叫穆玲，和白春燕关系非常好，她在暑假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病，突然就猝死了……”
    在女生的讲述下，李悼逐渐明白了白春燕具体的怪异所在。
    那个叫穆玲的女生早就已经死去，但白春燕却仿佛对此事毫无所知。
    而且她就像还能看到穆玲，或者说好像穆玲还像以前一样陪伴在她身边一样。
    每天同学们都能看到她对身边的空气说笑、打闹，仿佛真的有一个什么人站在那里陪着她。
    但大家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同学们逐渐生出了恐惧的心理，就连老师都不怎么敢和她说话了。
    因为白春燕身上的异常，老师也通知过了家长，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春燕家里迟迟没有人过来。
    所以在李悼自称是白春燕的堂哥时，女生才会说你们家终于来人了。
    “……大家都觉得是穆玲的死让白春燕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毕竟她们两个关系那么好。”
    女生突然露出了怨毒的神色，看着他狠狠道：“所以她应该陪穆玲一起去死，你说对不对！”
    “你很讨厌她？”李悼皱起了眉头。
    但在他说完话后才发现，女生正在回着杨金的问题，并没有和他说话。
    脸上也没有什么怨毒的表情。
    “……什么？”女生望向他，有些莫名，“我不是讨厌她，只是她现在的行为让大家都很害怕，以前和她的关系其实挺好的……”
    听着女生的解释，李悼揉了揉眉心，知道自己刚刚又被幻觉影响了。
    “她现在在教室里面吗？”
    杨金看了他一眼，对女生问道。
    那女生点了点头，说道：“在，你们来吧。”
    她带着两人向教室那边走去。
    来到窗外后，她指着一个趴在桌上午睡的女生，很小声地说道：“她就在那里。”
    李悼忽然生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回头循着感觉望去，却只看到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受惊飞过半空，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身影。
    那种窥视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又是幻觉么……
    李悼神色不变，知道自己可能又被幻觉影响了，随即收回了视线。
    ……
    租房内。
    张子君坐在床上，看着床前的镜子眉头微皱。
    镜面上出现的赫然是教室那边的画面，正好看到白春燕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被李悼向其他地方带去。
    随着李悼的移动，镜子中的画面也随之移动着。
    “超凡者……又是官方的超凡力量么？”
    张子君看着画面，在心中推测着李悼他们的身份。
    虽然他不确定是不是官方的超凡力量，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是为了许愿游戏而来的。
    不管对方的真正目的如何，张子君心里只觉得麻烦。
    “还是解决掉算了。”
    他手指在床沿轻轻叩了两下。
    咚咚。
    冤魂女妖那半透明的虚幻身影从地下冒了出来，飘到了他的身边。
    “杀了他们。”张子君轻声说道。
    镜子里的画面也随之飞速放大，给李悼和杨金来了个面部特写。
    嘶...
    冤魂女妖发出蛇类一般的嘶鸣声，扭身一转就飞向了镜子，整个半透明的身躯迅速没入了镜面当中。
    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张子君看着镜子中的画面，心中已经起了离开学校的想法。
    超凡力量接二连三地找到学校这边，说明学校这边已经暴露了，就算再怎么处理首尾，以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
    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身上。
    虽然晋升为正式巫师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力量，但不管怎么说，苟住发育才是硬道理。
    ……
    那个女生很快就帮他们把白春燕从教室里叫了出来，来到了较为僻静，用于存放体育用具的教室。
    “你们是谁？”白春燕看到他们，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我不认识你，没有你这个堂哥。”
    是正常女生遇到这种事情的反应。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于，她一直做着那种紧紧拉着手的姿势，就像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拉着那个人的手似的。
    然而那里分明空无一物。
    “其实我是警察，我只是有点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李悼看向了杨金。
    杨金递给他一个证件，同时微微摇头。
    他没有检测到什么能量反应。
    “原来是警察……”看到证件的白春燕目露恍然，但很快又变成疑惑和警觉，“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同学？这个证件不会是假的吧？”
    “因为涉及到重要案件，我们便衣不方便透露身份。”
    李悼随口就来，说道：“另外我就在这里问你几句话，而且你还有朋友陪着，不用怕我是坏人。”
    他看了一眼白春燕身边的空处，做出一副真的能看到什么东西的样子。
    “也是哦。”白春燕笑了起来，“有小兰陪着我呢。”
    “小兰？”李悼心中一动，“她不是叫穆玲吗？”
    “不是啦，她叫李小兰，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春燕纠正道。
    “那穆玲呢？”杨金不由问道。
    “喏，那就不是吗？”
    白春燕指向走廊处的窗户。
    杨金下意识就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居然会信了妄想严重的白春燕的话，不由在心底一阵自嘲，嘴上却道：“原来就是她……”
    忽然间，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生站在那边窗外，静静地看着他。
    杨金微微一怔，但就在下一刻，那个女生就消失不见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白春燕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对呀，就是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你看，她也在看着你呢。”
    杨金顿时脸色一变，头皮发麻。
    “你也看到了？”李悼忽然问道。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只有杨金才听得见。
    “是的……”杨金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微惊，“难道你也看到了？”
    李悼微微点头。
    “这个女生有些古怪，幻觉这种东西其他人本该看不到才对。”他轻声说道：“你离远一点，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询问好了。”
    杨金不着声色地向后退了退。
    “话说你们找我到底要问什么事啊？”白春燕有些好奇。
    “事情是这样的……”李悼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匪夷所思的事情……有！”
    白春燕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的许愿游戏，那个镜子里出现的恐怖老太太。
    想到那可怕的一幕，她的身体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并且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更是用双手抱住了脑袋，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
    “你没事吧？”
    李悼意识到她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皱眉问道。
    才等他问完这句话，便看到白春燕猛地抬起了脸，用那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
    眼中充满了怨毒、绝望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