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骤变。
    又是沉默半晌，那眼里的光逐渐被消磨：“原来，竟是他……”
    简直可笑。
    居然是淑妃？
    说好听点，现在是淑妃，过去不过是母后的陪嫁丫鬟，爬上了床之后怀孕才被封了妾室。
    可没想到她命倒是不错。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太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小九，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夙鄞点了点头，将知道的都说了。
    “……真是荒唐。”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帝爱极了皇后。
    甚至对于当年的爬床丫鬟犯了错都想刺死，还是被皇后不忍阻止。
    结果那丫鬟倒是运气好，怀了孕，才被册封了妾室。
    表面上，皇帝对这个丫鬟母子冷眼相待、不管不顾。
    然而不曾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皇帝那所谓的真爱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为了皇位，他们算计了皇后，让皇后与皇帝偶遇后被迫相爱。
    不过就是一场局。
    包括那个孩子。
    也是在得知那个侍婢怀孕后，他们才装作不小心被发现的样子。
    真是可笑。
    这么多年，那对母子表面上卑微、什么都不争不抢，但实际上却是……
    皇帝最满意的太子人选当然是心爱之人生出来的孩子。
    所以不管是明面上的太子还是被宠到大的夙鄞都只是出来挡抢的。
    夙鄞能知道的这么早，还是多亏了时药。
    当然凭借他的聪明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太子说完又叹了口气，“也是，告诉我有什么用。”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父皇心里最疼最想让他上位的只有三皇子。
    太子甘心吗？
    当然不。
    真要照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在真的能让父皇算计成功，然后让三皇弟登基。
    太子绝不允许。
    夙鄞也不允许。
    “皇兄别急，还不是时候。”
    太子又想了什么，阴沉着脸色：“该不会三皇弟的病也是假的吧？”
    “嗯，假的。”
    的确，淑妃当年中毒，早产生下了三皇弟。
    这是对外。
    对内……
    “他是足月的孩子。”
    瞧瞧，连中毒虚弱都是假的。
    皇帝明知后宫争斗有多凶险，所以更是不能拿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冒险。
    看，就是这么虚伪。
    早产也是皇帝安排的一场戏。
    目的就是为了从明面上将三皇子的名额剔除，但其实是一种保护。
    为了稳固帝位，皇帝先后娶了不少重臣的女儿。
    皇帝让这些人自己斗。
    明知道后宫之中争斗无限，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选妃，就是为了淡化淑妃的存在，塑造她的弱小和与世无争。
    真是可笑。
    听着听着，太子又笑了。
    这次比上次的笑声要大了许多。
    最后他又问了问题：“小九，你老实告诉我，十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也有他从中操作。”
    “……有。”太阳有些刺眼了。
    夙鄞那长睫毛颤了颤，眼里很是平静，“当年的我染他看到了威胁。”
    皇帝或许并不想让他回来，也或者是让他受了重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