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小倌已经被折磨的濒临死的边缘了，还好不傻，知道忍不住爬出来了，否则再多片刻，肯定就会被情绪无法掌控的孟荣海给玩死了。
    又看了一眼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孟荣海，还有那拿到银票笑的合不拢嘴的老鸨。谢小早没再继续停留，与卫宇立即离开。
    而孟荣海经过刚刚一阵的折腾，心绪不仅平静了，而且原本这几日不太冷静的心绪也因此冷静了。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来之前的所有被压抑的感觉也都被清除干净了。
    特别是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他更是觉得身心愉悦。
    少年还没死。
    毕竟不是几岁的孩子，随便的折腾几下就会没了命，现在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但是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对于这种结果，显然是出乎孟荣海的预料的。
    看来，以后无需再去那个地方了，在京城中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让他冷静了。
    少年和老鸨看着心满意足离开的孟荣海背影，失神了许久。
    最后还是少年呼痛，老鸨才回过神来。
    “这个客人……是我遇到过的最变态的……他是要将我折磨死，呜呜呜……”少年朝着老鸨哭。
    老鸨也有些心疼，这少年可是他们这院子里年纪最轻，也是最讨客人欢心的，现在被折磨的这副凄惨样子，怕是要养很长时间了，只能唉声叹息，“只世道，变太多……这一次多给你一些银子，相当于你以前做一年的回报了。”
    少年闻言，哭声渐渐的停了。
    离开的孟荣海回到了宫里，又恢复了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尊贵皇帝，表面绝对没有任何疯狂的痕迹。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将一个小倌给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是他们眼中的明君！
    谢小早回李府的路上，将这件事情想了想，孟荣海的改变，说明是心理上的巨大改变，这不是一件好事，通过这一个改变，孟荣海变得更变态不说，有可能会变得更加……
    比以前更懂得隐藏，更加强大。
    针对她的手段也不会仅限于找个人毁了她的名声，一定还有其它的行动。
    “这件事要告诉殿下吗？殿下现在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卫宇犹豫着问道。
    毕竟皇帝是殿下的父亲，虽然没什么父子情，也有杀母之仇，但是……
    谢小早摇头，眼眸里流出了一丝冷光，“不用。让他知晓了，只会让他恶心。”
    “是。”卫宇点头，也很清楚今日一幕如果告诉了殿下，殿下知道后必定会有所不适。就连他此刻也颇有些不舒适。
    就在这时，前方有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背影有些熟悉。
    谢小早神色一动，对卫宇道：“你先回李府。”
    “是。”
    夜深人静的巷子里，男子的背影在月光下拉的有些长。
    转过身看向谢小早时，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的月光有些冷，还是什么原因，男子的脸色，白的有些可怕。
    谢小早挑眉，“你看到了？”
    今天晚上皇帝的意外出行，看来是临时起意，出来掩盖行踪的手法有些粗糙，所以不止被她的探子察觉了，也被他的探子看到了。
    那么……
    孟歌现在也知道了？
    “他难道不只是小孩子，就连小倌也可以？”孟庆艰难的问出口。
    这些话，他不知道该问谁，与孟歌谈论，显然孟歌这些年来承受的比他多，或许听到父皇二字就会深恶痛绝，毕竟是他的弟弟，不想在这件事情交谈。所以剩下的能交谈的人中，只剩下了谢小早。
    知道真相，可间接看到真相，到刚才亲眼所见，那个疯癫的男人，将那小倌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无论如何，都震惊到了他！他比她更早一步进了小倌楼。
    所以看到的比她看到的多。
    那个疯癫的父皇！
    那个变态到极致的父皇！
    就好像是魔鬼一样，不，就是魔鬼！特别是那张得到了满足后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此刻想来，就好像是一张……鬼脸！
    一张令人作呕的鬼脸！
    “应该最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理发生了转变。以前应该只是小孩子。”谢小早的语气很平静。有些后悔，她以前应该多看一些有关于心理的书，或者多看一下有关于心理犯罪的书。现在也不至于对孟荣海的猜测，仅限于是猜测。不过她多少接触过一些有心理问题的人，知晓很多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人，岂是暗地里多有不能见光的一面。
    所以大概能看看得出来，孟荣海心理有问题，现在只是在另外一个阶段上的心理问题。
    这种心里有问题的人，绝对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想他。
    否则，就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怪圈里。
    孟庆紧握双拳，嘴唇应该只是就被自己咬破了，所以现在一咬，又破了，还留了些血。“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都是自小养尊处优的人，高高在上，所有人都会捧着他们，不会经历世间一些百姓的苦难。为何会如此变态？
    那张脸，现在想起来都会有一些……恐怖！
    谢小早摇头，“不知，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孟庆就好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神色间极其疲惫，“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他了。”
    “嗯。”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孟庆又站住了，回头看她，“你的那幅画是从何处得来的灵感？”
    “哪一幅画？”谢小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刚刚还很沉重，结果一下又转移到了画上。
    “就是那幅你卖了五千两银子的画。”
    恍然大悟！
    灵感？
    这个……
    谢小早低眸，掩饰着闪烁的眼神。
    “忘了，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画出来的吧。”谢小早胡诌了一番，他这是趁机找她算账？
    谢小早忽然间看到了孟庆脸上，由心而发的敬佩，以及欣赏，他们两人现在不是敌人的状态，所以她倒是没对他现在的夸奖样子有所怀疑，只不过是有点儿……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