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见到成武，周青着实意外了一下。
    不过旋即敛好情绪点了个头，迈脚出门。
    “你咋来了？”
    成武扯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抬头望了一眼周青背后的高门
    “这是那小老板的房子？”
    “嗯。”
    成武就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嫁给我？”
    周青......
    “我们的事，我当时说的很清楚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客气的道了一句，周青选择结束这个话题。
    “我还有事，就不多和你聊了，等你成亲，我去喝你的喜酒。”
    说罢，周青抬脚就要走。
    成武一把拉住她。
    “你去县衙是吗？怀山叔的事，我知道了。”
    周青转头看成武。
    成武就道：“昨天，县衙的人去了咱村儿，找了不少人问话，今儿个开堂，村里来了几个人给怀山叔作证。”
    顿了一顿，成武躲开周青的目光，咬了咬牙，“你若是肯答应我，我今日必定为怀山叔说话。”
    周青眉心一簇，睁大眼睛看着成武。
    数日不见，成武着实瘦了不少。
    颧骨突出，眼窝深陷。
    作为原主昔日的好友，周青对成武，还是有些本能的关心的。
    可他此时如是说，周青挑了一下眉，神色幽冷起来。
    “怎么？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要落井下石污蔑我爹不成？”
    成武面色紫红，死死咬着唇。
    “青姐，我是真心实意要娶你的，那小老板，看着光鲜，可有钱人家三妻四妾，我只有你一个，嫁给我你又不吃亏，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
    周青一把甩开成武，“你真想知道？”
    成武点头，“想。”
    原本打算尖锐刻毒的拒绝了成武，可转念一想，周青打算走另一种路子。
    “因为我喜欢女人！”
    成武......
    睁大眼睛看着周青，瞠目结舌那一瞬，差点大腿一软直接给周青跪了。
    周青惆怅的一声叹。
    “这个问题，原本是我自己的秘密，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可你非要逼着我说，我既是说了，你要替我保密啊。”
    成武......
    耳朵里像是让人灌了数百只振翅小虫。
    嗡嗡嗡的吵着他头疼目眩。
    喜欢女人？
    周青喜欢女人？
    这......
    成武抽着眼角看着周青，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周青拍拍成武的肩头，“你既是知道了我的秘密，以后就不要再用这种问题刺激我了。”
    说罢，周青转头离开。
    成武石化在原地，凌乱在北风中。
    喜欢，女人？！
    县衙门前，周青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
    县令断案，学政坐在一侧压阵。
    随着杀威棒一阵敲击地面，周怀山并那三个学子被一起带上。
    惊堂木一拍，县令肃穆看着周怀山，“周怀山，对于这三人状告你喂亵一罪，你可招认？”
    一副秉公办案的样子。
    周怀山摇头，“草民无罪，草民不认。”
    县令转头看向那三个学子，“本官已经审查三日，对于本案，本官唯一能找的人证，便是庆阳村村民。
    因着尔等无法提供周怀山喂亵一事的确切证据，若是再无人证，本官便无法判定他有罪。
    并且，如果周怀山立状要告你们诬陷诽谤，却是证据十足的。
    尔等可是想好了？”
    陈光飞快的看了学政一眼，朝县令抱拳行礼。
    “但求大人为学生主持公道。”
    陈光语落，他身侧王乐和高河跟着便道：“求大人主持公道。”
    县令便道：“带庆阳村村民。”
    县令请来的，除了族长外，便是距离怀山书院最近的几家村民，其中就有成武家。
    一上公堂，还不及县令开口，成武娘便啐了周怀山一嘴。
    “大人明察，此人卑鄙恶毒，爱慕虚荣，奸懒滑馋。”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前生啃周怀山几口。
    成武娘一侧，是赵婆子。
    赵婆子一直在心里嫉妒眼红周青家又恨上次周怀林不肯借给她钱。
    跟着便道：“没错，大人，周怀山在我们村儿，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可这是他骗人的把戏，要真是榆木疙瘩，也不能搅的老周家把他逐出族谱。”
    随着她二人说话，外面议论声嘈嘈切切的响起来。
    族长没好气瞪了她们一眼，朝县令抱拳道：“大人明察，这两个都是和周怀山家有过节的，周怀山憨厚老实，在村里一直风评很好。”
    这次来县城的，除了县令请来的人证，还有不少自愿来的。
    怀山书院不收束脩，村里不少人感念周怀山。
    公堂外面，便有人喊话，“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庆阳村的村民，周怀山人很好的，绝对不会做坏事。”
    “对，大人，别听她们胡说，成武娘那是她儿子想娶人家周怀山的闺女娶不上，恼羞成怒。她的话不作数。”
    还有人要说，县令啪啪一拍惊堂木，制止了外面的喧哗。
    “此乃公堂，由不得人信口雌黄，本官既是请了你们来做人证，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实的，但凡弄虚作假公报私仇，是要负律法责任的！”
    惊堂木配着县令的威严，赵婆子和成武娘缩了缩肩头。
    学政便冷哼一声，“怎么，县令大人这是在公堂上，当众威胁人证吗？”
    成武娘和赵婆子转转眼珠，朝学政大人看去。
    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她们认识人家穿着官服。
    而且，县令断案他都能坐在这里听，应该是个大官吧。
    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赵婆子便道：“大人明察，草民不敢乱说。”
    成武娘跟着也道：“草民也不敢！”
    族长气的跺脚，“大人，有关周怀山人品问题，庆阳村多的是人能够证明，他们只是住着距离书院最近而已。”
    这话就是在提醒县令了。
    她们能证明的，只是周怀山喂亵一事是否见过。
    别的，都不作数。
    县令看了族长一眼，旋即目光落向成武娘和赵婆子。
    “本官问你们，你们可曾见过周怀山与这三人有过什么不雅之举？”
    赵婆子张口就道：“我见过周怀山带着他们去玉米地。”
    成武娘跟着也道：“我见过周怀山带着他们回家。”
    “娘，你胡说什么！怀山叔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成武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朝着他娘喊了一句。
    他想上公堂，被外面衙役拦住。
    “让他进来！”
    县令瞧着外面，吩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