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没啊,你快出去啊!”
虽有些舍不得,但唐突佳人总是不美。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沈恻也没言语,拍拍阿难的小脑袋就出了屋子。
躺在床榻上的时候,阿难翻来覆去有一阵子才睡着。临了还问自己,怎么他一走自己还有点不乐意了呢?
倒是从第二日起,沈恻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阿难。阿难懒惰矫情,也就非得带着春芽。
不过基本都是泡在观月楼,采买折腾马车都是沈恻手下去办。那厮就待在小筑里头,还时不时舞个剑给阿难看看。
阿难坐在栏杆处和春芽一起磕着瓜子儿,“春芽,你说,沈恻这人剑舞的好看吗?”
“好看!”
“他长的好看吗?”
“好看!”
“我和沈恻谁好看?”
“姑娘好看!”
转头看了一眼春芽认真的样子,嗤嗤的笑出声。这个丫头还真是,呆呆的。不过说话还算中听。
阿难从荷包里头拿出了两个金瓜子儿递给她,“哝,给你的。自己攒着吧,买衣裳买首饰买吃的都随便你。你攒着做嫁妆也行。”
春芽接过,却很有些苦恼。“我这样子的大概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拍拍春芽宽厚的肩膀,阿难安慰道:“没事儿,你做老姑娘也不是不能活。身上有银子就成。”
此话甚是有理,有理到一旁的沈恻也收了剑走上前去。笑道:“合着阿难你这意思,是不是你这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有银子就成?”
“那是自然,我这样的得什么男人才配的上我。”
这话说的极为嚣张,换个人春芽估计都觉得脸皮真厚。偏偏就在这仙子姑娘身上就无半分违和感。春芽默默看了看沈主子,又默默看了看仙子姑娘。虽然沈主子也跟神仙似的,但比起来还是仙子姑娘更好看。
不过男子与女子怎好相提并论。
阿难瞧着沈恻练完剑,额头有些汗,不觉脏污,竟觉得很是男子气概。索性也就抽了手绢巾子朝着那厮晃了晃。“你身子低些,我给你擦擦汗。”
沈恻便听话的隔着栏杆,微微低了头。
手绢馨香和那肚兜一样,不免教人失神。失神归失神,想起刚才这丫头的话,沈恻还是探手一下拿走了那装着金瓜子儿的荷包。
将这荷包在阿难眼前晃了晃,“这么包银子放你个弱女子身上总归不便,被人抢了那便亏大发了。一到冬月就要赶路了,还是我替你收着吧,”
然后就当着阿难的面,揣进了自己怀中。
身后红梅绽放,空气中一股寒梅的冷香。虽未下雪,但红梅却不是只在雪中才好看。此刻沈恻纶巾丝带微扬,一身烟色锦缎如雾如云,身后红梅映衬,配上那张脸,还真是让人脸红。
诡异的就觉得脸上有些热,嘴上也不饶他,“你这么豪绰,这么些产业银两,我看就是你抠门抠出来的!叫你一声龟儿子,你应不应?”
“龟儿子应便应了,不过是你叫的,意思是不是我就是你的龟儿子了?”沈恻翻身直接进了小筑,瞥了一眼春芽,春芽便转身退了下去。
“我呸!”阿难赏了沈恻个白眼。
小筑只剩两人之时,沈恻不管人儿嘴巴喋喋不休,直接将阿难身子转了个弯让她背对着自己。
随后探手去了那多余的朱钗。见着那一头乌发散落,手指不断从中梳理划过,心中只觉满足。
“若是想我当你龟儿子,你是不是得贡献点儿奶水出来。”
迅速转身,小手抬起就是一巴掌过去。沈恻躲过,倒是握住了那手腕,调笑着看着阿难,“所以开口骂人之前还是想想,别反被人调戏了。”
“你就是有病!登徒子!也就是我不会武功,我要是跟那上官婆娘会用鞭子,我就抽死你!”
说完想将手腕抽出来,用力几下却抽不出来,阿难瞪着那厮,又道:“你要是欢喜我,你还是对我客气些,别老想着言语举止上欺负我。”
沈恻听罢还真放了手。瞧着眼前人儿在日光下越发美好,怎么就能这么个鲜活劲儿。生气起来也是一副娇娇嗲嗲模样,不若一开始的出尘空灵,如今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跟个团子似的想上手捏.捏.揉.揉。
软的很,香的很,白的很。教人想埋进那团柔软里,溺死也心甘情愿。
阿难头发被风吹的纷纷扬扬,往后撩了几下,又被风吹起,不耐烦的又道:“你这人怎么天天都扯了我钗子。烦不烦,不能让我发髻的在我脑袋上待着么?”
“过来?”
“干嘛?”
见着沈恻褪了靴子丢在一处,人靠着门梁而坐,小筑轻纱在日光下浮浮沉沉。这么抬手唤她过去的样子还真是…果然美色惑人,男子女子都一般。
屁股动了两下还是隔了些距离,不成想,就被那厮手臂拽了过去。
阿难就这般被沈恻按在了他的腿上,青丝尽散,阿难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日头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厮眼神太柔。阿难出奇的没动,小脑袋枕着沈恻大腿,就那么乖乖躺着,头发被弄的太舒服,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沈恻看看院中红梅,又低头看看睡着的人儿,笑了笑。手上抚摸那乌发,靠着门梁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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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府山庄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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