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国防学说？”
    那人听完怔了一下，随后点头称是，“是的，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广告词，它不是一种对国家，对社会有价值的真正的国防学说！”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被他邀请上来的人，走向了一个留给他自己的座位，一个正面对着所有参与者的座位。
    “很尖锐的问题！”，他坐下之后，点了一根烟，“顺带着我要打一个广告，每时每刻棒极了！”
    剧院里响起了一些笑声，有人意识到他是在暗示什么，有些人也逐渐的反应过来。
    提出问题的先生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他就是来和林奇“辩论”的，无论输赢，他的目的都可以说达到了。
    林奇自己也在笑，他看了看手中的香烟，翘着腿，向后坐了坐，“不久之前那些死在‘道德漩涡’之下的暴徒们也这么想！”
    终于有些人笑出声了，这不是歌剧，不是什么庄重的表演，它就是一个谁都能插嘴的论坛。
    没有理由在这样轻松的场合里还要约束自己的情绪。
    林奇的反击很迅速，切入点也非常巧妙，那些血淋淋的数字比任何争辩都更加足以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提出问题的人似乎还不愿意认输，“你否认你的‘制空权说’是在推销你的飞机吗？”
    林奇看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否认？”
    “我是一名商人，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我的产品推销向全世界。”
    “我认为我的商品改变了时代，而且它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当你的耳边响起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当你听到死神的尖啸时，你就会明白不让敌人的飞机飞到你的头上，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我从不否认我的主观目的，但谁都无法否认我对未来空军和制空权相关的猜想是错误的。”
    “你没有经历过轰炸，你就不会明白轰炸的战略价值。”
    “当那些飞机没有任何阻拦的飞到了这里的上空，布佩恩就会在一片火海中成为废墟。”
    “那些你认为不可能打过来的炸弹，从几百公里外的机场起飞被飞机送到这里然后在我们头上投下，你可以想象一下生活在对方火炮覆盖范围内的绝望！”
    “无处可逃，不断有炸弹从天上掉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逃，就像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会被消灭。”
    “无论是肉体，意志，还是灵魂！”
    林奇把目光从那个提问的人的身上，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在讨论的并不是我能赚多少钱，而是一个国家的存亡问题。”
    “如果我们所有的军事生产车间被摧毁，如果我们所有的基础设施被摧毁，如果我们……的政治核心被炸弹摧毁，我们还能有什么？”
    “不，除了废墟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我们的敌人甚至都不需要踏入我们的国土，在意志上我们就已经投降了！”
    林奇说话时，他背后的大银幕出现了第一次白天轰炸时的场面，炸弹不断的从空中落下，地面上的敌人对这些轰炸没有任何的有效反抗办法。
    他们只能任由这些飞机把炸弹丢在他们的脑袋上，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完所有轰炸实况的人们都陷入到沉默当中，同时一个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前还不知道，但此时已经牢牢刻进他们灵魂中的词在心头浮现——制空权！
    台下有人说道，“我们必须掌握制空权！”
    林奇点了一下头，让那些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人们回过神来，“是的，我们必须掌握制空权。”
    “只要我们垄断了对空间支配的权力，就意味着我们的敌人在我们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
    他背后的大银幕上出现了一些航拍画面，从空中俯视地面，地面上的东西根本藏不住！
    “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行人，我们甚至可以用侦察机为我们的火炮提供超视距坐标。”
    “这一点我们在海军方面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林奇说着看向了一名海军。
    那么海军上校似乎有点紧张，他正在装出自己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是的，飞机可以为我们提供视距之外的坐标，同时也能更清楚的侦查到更远海域是否存在舰船，提前为我们预警。”
    他还有些话没有说，海上堡垒计划到现在都还只是想法，反倒是林奇在各地的海军基地已经开始建设，这也让侦察机有了实际使用的价值。
    和飞行研究所的合作中，军方得出了一个结论。
    目前他们不需要执行各种复杂作战的飞机，他们需要的是超长续航，超远飞行的飞机，用于侦察，而不是进攻。
    这样多个岛屿之间互相配合，可以在西大洋和东大洋上形成侦察网络。
    而这，同样是制空权的一种表现。
    它就像是海军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有眼睛的海军一旦失去了这些眼睛，他们会变得很麻烦。
    林奇点着头说道，“这就是制空权的价值，我们可以观察敌人，但敌人观察不了我们。”
    “不过现在我们掌握住的制空权并不觉得，我们在科学技术方面的发展，让我们的敌人很难和我们匹敌。”
    “可是随着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我们的敌人也会研究出来新式的飞机，更快，更大，更高！”
    “到了那一天，我们对空域的控制就会衰弱，谁得到了制空权，谁就将主导战争！”
    此时有一名参与者问道，“林奇先生，既然制空权如此的重要，那么我们有什么必要把成熟的军事装备出售给其他国家？”
    “这样不会增加我们对制空权的争夺吗？”
    “也许打败我们的，就是我们卖出去的那些飞机，或者由这些产品延伸出具有自主研发成果的新式飞机。”
    林奇听的很认真，这也是很多人最困惑的地方，为什么要把尖端科技产品卖出去。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提问者说完之后，他几乎没有思考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原因很简单，我们将主导科技的发展。”
    “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外国势力安插的间谍，特工……”，他看向了靠墙站着的那些保安们，“别紧张，今天你们的任务不是找到他们然后抓起来，你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
    “我知道有这些人在，但我依旧敢在这里这么说，我们正在主动科技的走向！”
    “在我看来，我们出售的不是‘联邦制造’，而是‘联邦制式’。”
    “整个世界会因为购买我们的飞机，慢我们一步，甚至两步，三步！”
    “即便他们在现有的外贸型飞机的基础上进行改进，重置，它的基础就在那，谁都没办法轻易的改变。”
    “这代表了什么，女士们，先生们？”
    他看着那些参与者，参与者们都皱着眉头思考着林奇的话，但他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说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对未来的认知制约了他们的思维发散。
    十多秒后，林奇指了指他们剧院上方的吊灯，“这代表了无论它们怎么变，都在我们的体系之中！”
    “我们在针对这些飞机做技术破解时，会变得更简单，更轻松！”
    “我知道有些人此时可能会想要问我，如果国外的势力不买，他们完全靠自己研发，怎么办？”
    “其实这个问题更简单了，也许我们今天看见的飞机就是那么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机械造物，但是它所蕴含的科技成果，是世界最顶尖的。”
    “一些小国家就五年，十年，都未必能研发出相当于我们第一代飞机性能的飞机！”
    “他们等得起吗？”
    “当我们的已经出到了五代，第七代甚至是第十代的飞机时，他们才刚刚起步，在我们的面前，他们还谈什么制空权？”
    “至于有一些极个别在国际社会上像是粪叉一样的国家，买或者不买，对我们来说那同样不是问题。”
    “我们是骄傲且伟大的联邦人，或许在很多人眼中我们是一群松散的集合体，我们没有一个独立的民族，没有独立的信仰。”
    “但是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联邦，我们有我们的骄傲！！”
    “科学，文化，军事，社会，我们超出他们太多！”
    “我们不畏惧任何的挑战，无论是来自绅士的，还是来自流氓的！”
    “我们都会狠狠的击溃他们，给他们最狠的拳头！”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是优秀且骄傲的，并且会持续下去。”
    “联邦也是，是伟大的，并且继续伟大下去！”
    “对于那一小撮充满了野心的国家，我想说的是……”
    “放马过来试试吧！”
    情绪的调动十分到位，有一位女士激动的站起来奋力的鼓掌，紧接着更多的人站起来鼓掌。
    盖弗拉的代表就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脸色难看，更让他不爽的是他也必须站起来，为林奇说的话鼓掌。
    因为他不那么做，他就会成为林奇口中的“一小撮”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