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萌一上午的暗访有些收获，虽然代工厂的管理制度上还是有缺陷，但是没有用化工染料或者无牌的植物染料来以次充好，这一点让陶萌多少有些安慰。
    衣服是直接接触皮肤的物品，安全问题是最关键的。
    走了一上午的路，陶萌的两条腿都走细了，她现在正躺在代工厂附近的一处草坪上休息，等待隐形药水的药效结束。
    傍晚时分，又饿又累的陶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立刻拿出手机打开自拍功能。
    看着屏幕上那个憔悴不堪的自己，陶萌喜极而泣。
    终于恢复了！
    “煎饼果子……煎饼果子……”
    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妈推着小车，正在工厂的门口叫卖。
    马上工厂就要下班了，她今天能够收入多少，全都指着这段时间。
    这时，大妈看见一个邋遢的女人从绿化带走出来。
    只见她脸色暗黄，双目无神，头发披散，连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最诡异的是她一边流着泪，还一边大笑不止。
    哎，多可怜的女娃啊，年纪轻轻居然疯了。
    大妈直接给陶萌判了死刑。
    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大妈有些心疼，她迅速做了一份煎饼果子给她送去，加里脊，加火腿，还加了腊肠。
    “吃……吃……”
    陶萌正准备找地方吃东西，就看见一个中年大妈跑过来，递给她一份煎饼果子，还特意示范一下怎么吃东西。
    陶萌：……
    “大妈，你是不是认错人啦？”陶萌咽了咽口水，顺手接过煎饼果子。
    “啊，姑娘，你不是疯子啊。”大妈顿时惊呆了。
    陶萌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心想自己哪里像疯子啊。
    “呜……呜……呜……”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向大妈解释道。
    “慢点吃，吃完了再说话。”大妈连忙说道，心里倒也没有后悔送陶萌一份煎饼果子。
    这丫头不是疯子，也是个傻子，哪有正常人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啊。
    “阿姨，你这个煎饼果子太好吃了。”三口两口把食物咽下去，陶萌的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幸福感。
    这个大妈，上辈子一定是天使，陶萌感动的眼泪又要止不住了。
    “没什么本事，只能凭这点手艺吃饭，你觉得好吃就行，要不要再来一份。”大妈见陶萌舔了舔嘴唇，猜到她应该没有吃饱。
    “嗯嗯嗯！”陶萌连连点头。
    又吃了两个分量十足的煎饼果子加一杯牛奶，陶萌的精神好了一些，看着远处的夕阳，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阿姨，一共多少钱？”陶萌没打算吃白食，掏出手机就准备扫码付款。
    “阿姨送你的，不要钱。”大妈笑呵呵的道。
    仔细一看这姑娘长的真漂亮，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呢，估计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吧，大妈在心里暗暗猜测。
    “不行不行，要给钱的。”陶萌摇摇头，手指轻点完成了付款。
    “叮，微信到账五百元！”
    大妈听到手机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给这么多钱啊，三个煎饼果子加一杯牛奶20块钱就够了。”
    陶萌看着大妈温柔的说：“因为它值这么多钱。”
    她本来想给的更多些，可惜静态扫码最高限额就是五百元。
    在她心里这份煎饼果子不仅仅是一份美味的食物，更包含着大妈的心意。
    煎饼果子有价，心意是无价的。
    “你这孩子，几个煎饼果子值什么钱啊，阿姨把钱退给你。”大妈急了，从腰间的挎包中掏出一把零钱，准备把多付的钱还给陶萌。
    这时候，路边正好驶过一辆出租车，陶萌不给大妈找钱的机会，道了声再见连忙跑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大妈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这丫头长相清秀，穿衣打扮却很邋遢，走路一边哭一边笑，花钱的手脚还这么大……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
    陶萌：“你现在在哪里？”
    李天泽：“**大酒店，6108”
    陶萌：“我半个小时后过来。”
    用微信联系上李天泽，陶萌把酒店的名字告诉司机，然后直接杀奔酒店。
    “咚咚咚！”
    李天泽从床上爬起来开门，结果看见了乞丐版的陶萌站在门口。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哼！”陶萌心中有气，冷哼一声走进屋里。
    李天泽站在门口一脸茫然，自己哪儿得罪她了。
    商务标间的桌子上，放着李天泽从外面买回来的小吃，许多还没有打开，显然是准备当宵夜的。
    陶萌搬了张椅子坐下，风卷残云般的将它们扫荡一空，一点都没给李天泽留。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李天泽咽了咽口水，默默打开手机重新点了一份。
    陶萌也不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满足的摸了摸鼓起的肚子。
    休息了一会儿，陶萌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半个小时后，陶萌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一分钟不到就睡着了，这一天实在是把她累坏了。
    这段时间，李天泽一句话也没问，但是从陶萌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
    可是李天泽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通，系统附身的陶萌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天泽叫来客房服务员，把陶萌的衣服拿去清洗。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陶萌的精气神彻底恢复了，对李天泽的那点怨念，也随着一夜好梦消散了。
    “你猜我昨天见到谁了？”
    酒店附近的茶餐厅里，陶萌一边吃着虾饺一边问。
    “江语嫣？”李天泽正在埋头解决一只猪蹄。
    陶萌一扭头不满的看着他。
    江语嫣，江语嫣，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江语嫣。
    李天泽讪讪一笑，知道自己猜错了。
    “你见到谁啦。”
    “周燕。”陶萌凑近了一些小声道。
    “怎么会是她？”李天泽惊讶的问。
    陶萌掏出手机，把昨天拍摄到的视频放给他看。
    看完视频，李天泽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想到这次的造假还是她搞的鬼，那你回去之后准备怎么办？”
    “我肯定要把这件事情曝光出来，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一定要把周燕和她的公司彻底搞垮，对了，还有这家黑心服装加工厂也要曝光出去。”
    陶萌化愤怒为食欲，一口吞下三个虾饺。
    李天泽眼皮子一挑，总感觉陶萌出去一天之后，不仅饭量见长，连吃饭的风格也变得豪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