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你若喜欢，我马上让人照着做一套给你，不，是多少套都可以。但是这些东西都是蓝公子留下的，也许有一天蓝公子会回来取呢。你看，鸨爹也想等蓝公子回来是不是？他要是回来了，鸨爹可以多赚好多银子呢。”
    黄真真似笑非笑，“哦，原来我在鸨爹的心里，连蓝公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呢？”
    鸨爹一慌，赶紧讨好，“这怎么可能呢，在鸨爹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无论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既然如此，我要三样小小的东西还不行了？”
    “姑奶奶啊，你要多少套，鸨爹都让人做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就看中这一套了，鸨爹若是真的不想给，那我也不勉强，还你就是。”靠，合着早就知道她是姑娘了。
    “别别别，给给给，送给你了。你就别再生气了，要是气坏了，鸨爹会心疼的。”
    鸨爹心痛，却不得不送给她。
    她说得没错，蓝公子都三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总不能一直傻傻等着一个没有归期的人吧。
    “那三样东西都不值钱，小公子怎么会喜欢呢。”
    “或许是对上眼了吧。鸨爹，你跟我说说蓝公子跟他身边那位姑娘的事吧，我对这些挺感兴趣的。”
    提到蓝公子，鸨爹眉开眼笑，话也多了起来。
    “蓝公子可是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美，鸨爹书读得不多，不会形容，不过鸨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
    “哦……比酒公子好看吗？”解亦绮的容貌已经是世间难寻的了，还有人比他更好看？
    莫不是，跟玉清凡一样好看？
    “酒公子也很好看，但他们两人不是同一类型的。酒公子自从来了以后，一直都醉醺醺的，虽然他长得好，可是气质上却输了呀。蓝公子谪仙出尘，空灵脱俗，容貌俊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是重要的是，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黄真真忍不住怀疑。
    真有那么好看吗？
    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玉清凡吧，如果见到玉清凡，就不会这么说了。
    “当时来了菊花倌，弹了一曲，瞬间惊艳全场，这么多年过去了，方城百姓们依然无法忘记，不过不少人想把那首曲子记下来，就是没人记得下。”
    “小公子，你是不知道，当时蓝公子弹那首曲子的时候，眼里有多温柔，笑容有多温暖。”鸨爹陶醉了，久久没有说话，一直沉浸在过去里。
    黄真真撇了撇嘴，戳了他一下。
    “弹的什么曲子？”
    “不知道，不过大家给这首曲子取一个名字，叫仙曲。”
    仙曲？
    俗死了，难听死了。
    “他们怎么会来菊花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来了以后，那位公子主动弹奏一曲，我感觉那首曲子是送给穿红衣服的姑娘，因为蓝公子的笑容一直都是对着那位姑娘，那首曲子也充满温柔爱意。”
    自己来的？
    那就不是青楼人物。
    既然不是青楼人，怎么会跑来青楼弹奏曲子呢？
    总不至于像她一样没钱，跑来捞一笔吧。
    “蓝公子来了以后，方城都沸腾了，大家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其中有不少才子也跑过来凑热闹了。当时整个方城的才子都跟他比诗，可蓝公子一人独挑各大才子不落下风，甚至把他们全部都比了下去。”
    黄真真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热闹的场面。
    一人独挑各大才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玉清凡好像文采也挺好的吧，如果对上，谁输谁赢？
    她赌一包辣条，肯定玉清凡赢。
    “比诗大会结束后，蓝公子跟红姑娘就消失了，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们就留下这三样东西。当时我以为，只要这三样东西还在，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取的，可是三年过去了，也没有他们的影子。”
    “他姓蓝吗？”
    “不知道呢。”
    黄真真风中凌乱，“既然不知道他姓什么，为什么叫他蓝公子？”
    “因为他当时穿着一身蓝衣。”
    我倒……
    穿蓝衣就叫蓝公子？
    穿红衣叫红姑娘？
    人海茫茫，她上哪儿寻找去。
    鸨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蓝公子来菊花倌的时候，穿的是白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衣染血了，还破了，我们就给他找了一件干净的蓝衣。”
    靠……
    合着蓝公子只是没有衣服可穿，这才勉强穿蓝衣的。
    她是不是该喊他白公子？
    “他们离开前，有什么征兆吗？”
    “这个……好像没有。蓝公子对红姑娘很好，每次都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望着红姑娘的时候，那双眼简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那红姑娘是怎样的人？”
    “贪财。”
    “啊……”蓝公子那么谪仙的人，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贪财的？
    “鸨爹，你确定没有说错？”
    “这我哪能胡说呢，那红姑娘一天到晚跟我算账，蓝公子赚多少，非得跟九一分，你知道九一分是怎么分的吗？她九成，我一成啊，亏啊……我少赚了很多。”
    那姑娘就跟小公子一样贼精贼精的，两人都贪财。
    “噗……”
    九一分？
    她怎么没有想到？
    菊花倌之所以能赚钱，都是因为她，她怎么傻傻的跟鸨爹五五分呢？
    白亏了这么多钱。
    黄真真嘿嘿一笑，正想开口。
    鸨爹眼皮一笑，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三万两银票。
    “小公子，昨天一共赚了六万零五十两银子，这是三万两银票您收好，这五十两呢，鸨爹也不跟你分了，都给你了，这里面，可包含鸨爹昨天陪客的钱呀。”
    黄真真看着鸨爹强塞在她的手里的银子，到嘴的话说不出来。
    “不是，鸨爹，我想跟你说……”
    “天色不早了，小公子该用饭了吧，鸨爹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鸨爹亲自伺候你用饭。”
    靠……
    这只老狐狸，这不是拿钱堵她的嘴吗？
    算了。
    下次她换个身份过来，最多把脸给蒙住，再跟他谈交易，来个九一分成。
    黄真真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我就谢过鸨爹了。”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鸨爹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要不要……嘿嘿……”
    “你穿素色衣裳，那你就喊我素公子吧。”
    “啊……”鸨爹傻眼。
    “你们不喜欢用衣服颜色取名吗，素公子我觉得挺好听的。”
    “是……素公子……”鸨爹闷闷道。
    “你想不想多赚一些银子？”
    “想啊，当然想，素公子，您都不知道昨天整个菊花倌都快爆了，那场面比起前天，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特别是您教的那首曲子还有舞蹈，客人可喜欢了，争着抢着要点呢。龙俞灵在菊花倌是最丑的，可你知道吗，昨天客人们抢着要，他都接了好多客人，最后有一个富商一掷千金，包了他一整晚呢。”
    “那我以后每隔半个月，就给你几首曲谱如何？”
    “啊……真的吗，那敢情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可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
    “我会定期教你们舞蹈，曲谱，以及帮你们设计服装，但我要继续跟你五五分。当然，我人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曲谱等等也是飞鸽寄给你们。”
    “啊……你人不在呀？这样……能行吗？他们学得会吗？”
    “怎么就学不会？龙俞灵不也是靠着一本琴谱就学会了。”
    鸨爹有些踌躇。
    可不得不承认，她会的东西确实多，也够新鲜。
    若是她不继续提供，以后时间久了，客人难免就失去新鲜感了。
    鸨爹咬咬牙，“好，成交。”
    黄真真勾唇一笑，“第二，将逍遥游游提拔起来，当会计。”
    “会计？”
    “就是管账的，他全权代替我，跟你们核对账目。鸨爹，这可不我不相信你，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当然，我也相信鸨爹不会做假账的，毕竟咱们是合作关系，而且，咱们的眼界也不能局限在方城，咱们可以在梨国各地，甚至全天下都开一家菊花倌，简称连锁。”
    鸨爹听得眼睛都直了。
    这种想法，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看到黄真真眼里自信的笑容，他全身都痒了起来，也想大干一场。
    “小公子，你说的连锁，咱们能仔细详谈吗？”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要开连锁，我要当总老板。”
    鸨爹笑容微僵。
    “你放心，你会是在我之下的第二个老板，到时候收入会比你现在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鸨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赶紧邀请她一边吃饭，一边详谈。
    黄真真望向大门外。
    本来她今天就想走了。
    既然鸨爹那么有兴趣，何防大干一场。
    只要还在古代一天。
    她总要靠自己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
    总要靠自己赚钱。
    总要有自己的势力。
    这一天，没人知道黄真真跟鸨爹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他们一谈就是一整天，直到天色将黑，鸨爹才出来。
    鸨爹出来的时候容光焕发，摩拳擦掌，笑容璀璨，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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