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吃牛排了，若是还有鱼羹汤，那就更加美味了。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好像是鱼羹汤的味道。
    看到黄真真伸长鼻子，不断地嗅着，玉清凡一边煎一边笑道，“陛下，鱼羹汤的火快熄了，您是不是该添一下。”
    “这锅里真是鱼羹汤？难怪这么香，你熬多久了？”
    “不久，大概两个时辰吧。”
    “这么说，你还在泡温泉的时候，已经让人熬了？”
    “差不多吧。”不过是他亲手熬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配料，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啧啧，你早说嘛，要是知道有牛排跟鱼羹汤，朕早来了。”黄真真添了几把柴火，闻得哈喇子都快冒了出来。
    “还要多久才能熟，你都熬了四个小时了，我觉得够了。”
    “多熬一会，汤味更可口。”
    玉清凡说着，拿了一个盘子将煎好的牛排拿起，又洒了一切酱料，温润一笑，“是你喜欢的七分熟，这里没有黑胡椒酱，所以我按着自己的想像，调了一些酱，不知合不合陛下口味。”
    “合合合，肯定合，朕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了。”
    黄真真抢过盘子，坐在一边准备拿筷子夹着吃，却发现玉清凡把刀具都准备好了，甚至还在桌上放了一个布垫。
    原本的饥肠辘辘瞬间被冲凉。
    “玉清凡，你是不是现代穿越过来的？”
    “嗯……”玉清凡一边帮她取鱼羹汤，一边不解的挑眉。
    “你若不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会煎牛排？又怎么知道煎七分熟，还有，牛排里的荷包蛋，西兰花，以及这些刀具又是怎么回事？”这分明只有现代才有的。
    “陛下，凉了可不好吃，这肉可是取自第六至第八对肋骨，一牛头也就只有这几根肋骨的肉最是滑嫩可口，臣侍可是用数十种香料腌浸了两天两夜。”
    黄真真赶紧拿起刀具切了一口放在嘴里。
    一入口牛肉又滑又嫩，牛筋爽口入味，牛肉上的调料也不知是怎么调的口感甚好，比现代的牛排好了数百倍。
    “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还挺厉害的，这点肉不够吃，你可以多煎一些吗？”
    “陛下慢点吃，小心呛到，这是鱼羹汤，臣侍帮您吃凉。”
    “好香啊，你不去当大厨真是可惜，这鱼羹汤比我妈做的还好喝。”
    玉清凡舒心一笑，撸起袖子，继续炒菜。
    牛排跟鱼羹肉虽然可口，可压根不够她吃。
    黄真真意犹未尽，将盘子都给舔了一个干净，扑鼻可口的肉香味传来，黄真真凑近一看。
    却见玉清凡又做了几样菜，且，这些菜全是她喜欢的。
    “红烧肉，清蒸桂鱼，姜烧羊肉，京酱肉丝，菠萝咕噜肉，爆葱羊排，虾丸蟹肉，还有酱牛肉，小凡凡，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你太棒了。”
    不错不错，懂得猜测她的爱好，难怪原身那么宠他。
    黄真真差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伸手就想拿来吃。
    玉清凡拍开她的手，“不干净。”
    “谗死我了，我能不能先吃一些，肚子好饿。”
    玉清凡哭笑不得。
    就是怕她饿，这才先煎了牛排跟鱼羹汤给她填填肚子。
    “再炒几个青菜就好，陛下先把菜端到梅树下的凉亭吧，咱们在那里吃饭赏梅，记住，不许偷吃。”
    “好啊。”就算她偷吃了，他也不知道，这么多菜呢。
    玉清凡笑道，“每一道菜有几块肉，臣侍可都是数过的，陛下若是偷吃了，臣侍亲酿的梅花酒，可就要藏起来了。”
    黄真真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因为臣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呀。”
    “……”
    黄真真嘴角一抽。
    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青菜不好吃，你就不用再炒了，还不如多炒几样肉。”
    闻言，玉清凡动作一顿。
    这都十几道肉了，还炒肉？
    她的肚子撑得下吗？
    将最后一道青菜炒好，玉清凡洗了洗手，擦干净后，端着仅剩的两道青菜去梅花林下的凉亭。
    一到那里，他差点傻眼。
    那十几道菜几乎被她席卷一空，满桌剩下最多的便是骨头。
    在桌上，还有一坛东倒西歪的酒坛，淡淡的梅花酒气自坛子里散发出来，与满园的梅花香融为一体。
    而黄真真醉趴在桌上，手上还紧紧拿着酒樽，她小脸通红，时不时打着饱嗝，嘴里嘟囔着，“好酒，好肉，小凡凡做的菜永远都那么好吃。”
    听到后面一句，玉清凡有些惆怅，视线侧移，第五颗梅树被挖了一个洞，里面整齐的还埋着五坛梅花酒。
    脚步轻抬，玉清凡将两盘青菜放在桌上，解下外披，披在她的身上。
    忽然间，他的手被紧紧握住，“小凡凡，你在不会藏酒了，每次都藏在第五颗梅树下，一点创意也没有。”
    玉清凡身子猛然一震，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再定睛一看，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微微叹气，取过坛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入喉，他整个身体暖和了起来，可他的心却越加冰凉。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活着，与她天长地久。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她能够恢复记忆，与他执手退隐江湖。
    一杯复一杯，玉清凡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良久，他取出白玉箫，轻轻吹了起来。
    箫声如诉如泣，低低呢喃，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往，又透着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
    黄真真脑子昏昏沉沉，听着悠扬的箫声，忍不住睁开朦胧的眼。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玉清凡的正脸，只能看到他那笔直的身姿。
    箫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引导着人心底的共鸣。
    他仿佛与箫合为一体，所有的情感融入箫声中，倾泄而出。
    不知为何，听着箫声，她眼眶湿润，心里阵阵难受，仿佛……丢失了什么……
    微风拂过梅林，拂过他额角的碎发，与寒梅花在一起在空间飞舞。那唯美的画面，让她的心再次重重一拍。
    而他那挑不出一丝瑕疵的面容，只觉美得不似凡俗之人。
    他是玉清凡吗？
    为什么他的箫声那么悲伤？
    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痛，撕裂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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