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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唯恐天下不乱

    大皇子两夫妻的丧事最后也算是顺利办妥了,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一位皇子这对燕京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倒是朝廷上,大皇子经营了这么多年,好歹是有些属于自己的人脉。他这么一死,这些人脉会落在谁的手里这才是大家更加关心的事。
    八皇子倒是想将这些人脉收为自己所用,但是同在燕京的还有六皇子,而且他也不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了,这样一来容易招惹不好的名声。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坏了他的名声,那对他来说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而且现在朝廷上的事也多,他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将大哥的人脉收为自己所用,只得先将此事放在一旁了。
    除了大皇子府愁云惨淡,宁王府也同样如此。算起来凤明阳已经昏迷十多天了!阮伽南是急在心上,每天都不知道念叨多少次韩湘子,念得韩湘子天天不停的打着喷嚏。
    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收到信之后一行人也急急忙忙的往燕京赶了,就比阮伽南一行人迟了五天而已。
    皇上一回京果然是追封大皇子为献王,大皇子妃为献王妃,凤渝辰为献王世子,待到及冠之时便可以继承献王爵位。这对于大皇子府——哦,不,献王府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若是没有追封,凤渝辰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想要撑起整个府邸怕是不容易。可是有了追封,又有了世子封号,还有皇上的金口玉言,燕京也就没有敢欺负献王府的孤儿了。
    凤渝辰的心情却是复杂至极。
    父王生前心心念念的便是希望皇祖父能封父王为王爷,像九叔一样,可是父王生前并没有等到。这份殊荣在父王死后才降临到父王身上,可是父王却已经看不到了。母妃也是一样,他曾经无数次听母妃哀叹命运不公,为什么九叔年纪轻轻就被封王,九婶更是如此,一嫁给九叔就已经是王妃了。不像她,嫁入大皇子府这么多年却只是一个有身份没有品级的皇子妃。
    如果父王母妃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高兴啊!
    他难过的是自己的父王母妃没有亲眼看到,难过之余又有些庆幸。庆幸皇祖父将父王追封为献王了,不然的话,大皇子府怕是很难走下去。
    皇上将大皇子追封为献王之后就准备询问处理刺客的事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出了事。
    “什么?李自忠在牢里自杀了?”阮伽南听到陆英的禀报很是惊讶。
    “回王妃,的确如此。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便马上赶来禀报王妃了。”
    阮伽南眉头一皱。
    李自忠这人……她想起那天晚上李自忠被捉的时候露出来的神情和眼神,分明就是浓浓的不甘,还有一丝不以为意。他当时显然是认为自己即使被捉了也能安然脱身,所以才丝毫不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自忠怎么可能会自杀?
    李自忠不是自杀的话那就肯定是背后之人下的手,担心李自忠最后会承受不住大牢的刑,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会在皇上回京着手审查这件事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将李自忠给杀了。然后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说他是畏罪自杀也说得过去。
    真是好手段,连刑部大牢都能伸进手去,可见这人身份不低。
    阮伽南非常怀疑,而且有理由怀疑这件事就是八皇子做的,也唯有他有这个目的,能力。
    因为李自忠突然死了,一众相干的人都齐齐进宫了。
    皇上震怒不已。
    好好的人关在刑部大牢里,还没有开始审问呢就让人死了,即使是自杀的,那也是刑部官员的错,是他们疏忽大意了,才给了李自忠自杀的机会!
    所以刑部的人从刑部尚书到小小的司狱没有一个逃得了的,刑部尚书被骂得狗血淋头,差点被皇上盛怒之下给撸了头上的官帽子。
    皇上自然不是蠢的,李自忠在这个时候死了,有脑子都不会相信他是自杀。
    可明知道事情不简单,现在人却死了,这才更叫人恼火。
    皇上是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拉出去砍了,都是废物。他一个儿子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杀的,一个儿媳妇又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因为刺客一事陷入了昏迷,都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唯一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他们看死了!
    皇上越想就越是觉得最近真的不好的事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说道:“乾阳,你和贺家小姐的婚期提前吧!”
    不只是凤乾阳,其余人也都愣住了。
    好好的,怎么就说到八皇子(八弟)的婚事了?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啊!
    “父皇,好好的,怎么、怎么说到八弟的婚事了?八弟的婚期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四皇子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朕也是想着最近不好的事太多了,皇室也是应该办件喜事来热闹一下了,去去晦气!”皇上揉了揉额角说道。
    阮伽南眼珠子转了转,率先附和道:“父皇说得有道理,反正八哥和贺家小姐的婚事也是早就定下来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将婚期挪前一点应该也是没关系的,现在皇室确实是需要一场喜事来热闹一下了。”
    皇上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小九能快点醒过来。”
    凤乾阳一听皇上这话面色差点没控制住。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将他婚期提前就是为了凤明阳冲喜一样?
    不只是凤乾阳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包括阮伽南。不过她脸上依然是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这件事就交给礼部去办吧,让他们尽快挑个好日子出来。”皇上摆了摆手说道,“今天让你们进宫来就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宁王妃,你来说说看,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献王妃死了,连小九也都受伤昏迷了?那么多禁卫军,还有宁王府,献王府的护卫,都拦不住那些刺客吗?”皇上目光锐利的看着阮伽南问道。
    “父皇,您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足足来了几十个黑衣人啊,个个武功高强,一看就知道是有所准备的。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冲着王爷而去,一路冲着大嫂而去,还有一路就冲着大哥的遗体去,看样子是想把大哥的遗体都毁掉!可见背后之人对我们凤氏皇室的不满和怨恨了!”阮伽南煞有其事的说着。
    “九弟妹何出此言?为什么九弟妹会觉得是冲着我们凤氏皇室来的?”难道就不能是冲着他们两夫妻来的吗?五皇子问。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探究之色。
    那晚的事具体的他不清楚,但是听后来禁卫军小队长的话来判断,那些黑衣人分明就是冲着他们两夫妻去的。大嫂明明就是受到了他们的拖累!
    阮伽南一本正经严肃不已的说道:“五哥,你想想看啊,如果不是冲着咱们凤氏皇室来的,那为什么会对大嫂动手呢,甚至还想要毁掉大哥的遗体。你见过谁刺杀的还跑去毁尸体的吗?如果真的有,那只能证明尸体主人的死和他们有关,所以他们才想要毁尸灭迹,难道那天晚上刺杀我们的人和杀了大哥的人是同一伙人?五哥是这样认为的吗?”
    五皇子愣怔了一下直觉她这话好像有陷阱,所以本能的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阮伽南见状也不催促他,而是对皇上说道:“父皇,五哥的话倒是提醒了儿媳,说不定杀了大哥的人和那晚要刺杀我们的人是同一伙人。而且儿媳还有一个怀疑……”她神情异常的严肃凝重。
    不知道为何,凤乾阳心忽然猛的一跳,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正想出声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但是皇上却已经先一步问道:“哦?你怀疑什么了?”
    “父皇,王爷现在这个样子相信父皇也看到了。原本王爷身上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只要继续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但是那天晚上,王爷不小心受了点伤,很快就开始不舒服了,最后还昏迷不醒了。让刘御医看过之后刘御医却说王爷体内本来已经解得差不多的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重了起来,就好像又有人给王爷下了毒一样!”
    “王爷的吃喝用穿都是儿媳一手准备的,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唯一会出问题的地方就是王爷被刺客所伤,定是王爷被刺客刺伤的时候刺客趁机对王爷下了毒!两种毒是一样的,那是不是说当年母妃怀着王爷的时候被下了毒,那背后之人和这次刺杀我们的人是同一个?”她铿锵有力的分析说道。
    四皇子,五皇子几人听到她这话都惊呆住了,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这么久远的事和这次的刺杀联系到一起的……而且九弟到底是不是她说的这样还不确定呢。是不是都是她一个张嘴在说,到底是怎么样的谁知道啊。
    而且她将事情扯到那么远的事情上是想要做什么?当年九弟的事不是已经查明了,是一个妃子嫉恨柔妃,想要争宠,所以才对柔妃下此毒手吗?父皇当年可是将那个妃子灭了满门的。现在她这么说是要翻旧账了,而且还意有所指,什么意思?
    皇上面色沉了沉,看着阮伽南的眼神幽深难测。
    “所以你是怀疑当年下毒的人和去刺杀你们的是同一伙人?如果是同一伙人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现在才有?”皇上问。
    阮伽南分析道:“父皇,那是因为以前大家都以为王爷活不过及冠之年啊!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了,那何必再浪费精力对付呢?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王爷竟然能把毒给解了,所以他们就心急了,这才趁这次的机会想要杀了王爷。”
    六皇子垂眸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么想的话九弟妹说得也有道理。”
    五皇子却是冷嗤了一声道:“什么道理,哪来的道理,这都是她自己的猜测!毫无根据!”
    阮伽南看了他一眼,不急不躁的说道:“若是什么都要根据才说出口那就晚了。万事皆有可能,多个猜测,多个打算也不是坏事。若真是如此,只要查处这背后搞事之人那不就可以明白弄清楚很多事情了吗?说不定当年母妃被下毒,王爷中毒的事还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凤乾阳闻言面色顿时一沉,轻斥道:“九弟妹,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说父皇当年杀错了人吗?你太放肆了!”
    阮伽南看了眼皇上,果然看到皇上面色阴沉,很是难看。
    她也不着急不担心,镇定自若的说道:“八哥,父皇自然是英明无比的了。只是人无完人,再英明的人也有可能会被人蒙蔽,再说了,查这件事并不就意味着父皇当年的决定就是错的。父皇当年杀的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喽啰罢了。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一条鱼。”
    她顿了顿才面色凝重的道:“父皇有所不知啊,王爷身上的毒,并非我们凤歧国的毒,而是来自西唐。试问一下,西唐独有的毒为什么凤歧国后宫的妃子会有,还让王爷中毒了呢?”
    皇上眼睛一眯,“哦?小九身上的毒竟然是西唐的毒?朕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起过?”当年宫中的御医只是说小九中了一种很奇特的毒,却没有说是哪里的毒,他们也没有想过这毒竟然不是凤歧国的。后来小九一直没有提过,他们也就没有再问了。没想到今天会听到宁王妃如此说。
    “父皇,王爷是不希望父皇担心,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父皇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父皇肯定会大怒,想要为王爷讨回公道的,可是现在我们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若是闹起来只会伤了两国之间的交情,这才隐瞒了下来。而且父皇,儿媳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说,之前一直瞒着父皇是怕父皇担心,是想着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同父皇说的。可是现在却觉得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哦?你还瞒了朕什么事情?”
    凤乾阳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详预感更重了,脑子本能的告诉他要他阻止阮伽南继续说下去。
    他上前了一步说道:“父皇,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事不是大哥夫妻两的事吗?至于其他的,不如我们还是改日再商议吧,毕竟现在要紧的还是先查明大哥的死,好还大哥一个公道啊!”
    皇上眉心一蹙。
    阮伽南微微笑着说道:“八哥不要着急,你看,如果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查起来,大哥大嫂死忙的真相也就能找到了,顺道还能查清楚王爷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况且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只怕是比大哥大嫂的死更重要!”
    六皇子眸色闪了闪,说道:“八弟,既然九弟妹这样说了,我们不妨听她说完,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会比大哥大嫂的死还要重要。”
    五皇子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一时摸不准自己现在到底应该说什么才好。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色威严,眼神如刀锋般落在了阮伽南身上,眼神幽冷深严,“宁王妃,若是你说出来的事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重要,那就休怪朕惩治你一番,以儆效尤!”
    “若是儿媳说的话父皇觉得并不用放在心上,那儿媳甘愿领罚。”
    皇上似乎哼了一声,“那你说说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阮伽南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父皇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母后不是突然病了吗?宫里的太医御医诊断过后都说是母后积劳成疾,开了方子吃了也没有任何效果。后来是儿媳的师父出面才终于治好了母后。但其实母后并非积劳成疾,而是中了毒,一种很阴险又奇特的毒。”
    她这话一出,不只是皇上,其他几个人都惊讶非常。
    可是阮伽南不管他们这个时候是什么反应,径自继续说道:“这个毒不是一朝一夕中的,而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渗入到了母后的身体里。等到发作的时候让大夫来瞧了只会是是积劳成疾造成的,而且这毒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会让中毒的女子再也生不出孩子。父皇,您和母后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为什么自从母后生下了八哥之后却再也没有怀孕过呢?难道父皇就从来都不觉得奇怪,怀疑吗?”
    皇上面色一变,浑身都不由得震了震,“你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此等重要的事儿媳万万不敢有半句虚言。”
    “既然如此,当日为何不跟朕说,为何一直瞒着朕!”皇上震怒不已。
    面对皇上的盛怒,阮伽南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怕,“父皇,当时儿媳和母后确实是想将此事告诉父皇,让父皇严查的。只是想到此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又没有丝毫头绪,光凭一套头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了!于是儿媳和母后细想了一番之后决定先隐瞒下来,等查到线索了再告诉父皇。可是没有想到……”
    阮伽南的话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头面,什么两国之间的大事,她都在说些什么呀!怎么让人听不懂?
    “阮伽南!你别以为你是小九的王妃就可以如此任意妄为!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明白,朕就替小九做主把你这个宁王妃休了!”皇上伸手指着阮伽南,声音暗沉,语气里满是令人心惧的威厉,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她,常人难以承受的威严铺天盖地的朝着她压了过来。
    就连站在阮伽南身边的五皇子都忍不住将头垂得更低,一副极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样。六皇子和凤乾阳两人虽然面色未动,但面色却是微微有些发白。
    反倒是阮伽南,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动,眼皮都不颤一下,语气平稳的道:“父皇,母后多年来一直在用一套头面,那种毒就是被人下在了这头面上,因为母后时常佩戴,所以这毒就慢慢的渗入到了母后的身体里。而这头面就是当年西唐送上来的!父皇,母后中的毒是西唐特有的毒,王爷中的毒也是西唐特有的毒,这其中的关联,父皇是如此英明神武的人,一定想得比儿媳更清楚。还有,当年西唐送上来的头面一共有两套,父皇当年将其中一套给了母后,另外一套则是给了母妃啊!”
    而柔妃也是生下宁王之后就再也没有怀孕了!但是不管是柔妃还是皇后,这么多年以来承宠的次数甚至比一般的妃嫔还要多,却一直没有怀孕,原来是因为中毒了?
    几个人听了震惊不已,同时又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在皇宫里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若是阮伽南说的是真的,那西唐的目的……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是想扰乱凤歧国皇室的秩序,断了皇室的子嗣吗?
    皇上也是龙颜大震,难得的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眼里满是惊疑。
    虽然他现在的子嗣不算少,但作为皇帝,是绝对不会觉得多的,子嗣自然是越繁盛越好。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西唐想用这种法子来断了他凤歧国皇室的子嗣,从长远来看,也不是不可能啊!在皇后和柔妃身上试过了,有效了,以后再用同样的办法……想想就让人不寒而颤啊!
    “宁王妃,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似乎不太相信。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叫母后叫来问清楚。相信到了这种地步,母后也会向父皇坦白的。”阮伽南恭声说道。
    皇后被人请过来的时候看到阮伽南和几位皇子都在不由得有些疑惑奇怪了,皇上似乎是在和他们商议什么,怎么让人把她请过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起来吧。之所以突然让皇后过来,朕是有要紧事问皇后。”皇上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请安,没有和皇后多说其他的废话,有些急切的问道:“方才宁王妃说前段时间皇后并非身体虚弱而是因为中了毒?而这毒还是从多年前西唐送上来的头面上渗入到皇后体内的,此话可是真的?”
    皇后怔住了,然后反射性的望向了阮伽南,脱口道:“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要告诉皇上吗?宁王妃你怎么——”
    阮伽南一脸抱歉,没有办法的说道:“母后恕罪,儿媳也是无可奈何。这次王爷之所以昏迷其实并不是受了伤,而是中了和以前一样的毒,这种毒也是西唐特有的毒,所以我怀疑这两件事是同一伙人所为。为了查出真相,儿媳唯有将事情告诉父皇了。”
    皇后露出了震惊至极的表情,甚至倒退了两步,大惊着喃喃道:“什么?小九昏迷是因为又中了毒?还是西唐的?这、这怎么、怎么可能……难道,难道真的是西唐想要对我们凤歧国……”
    皇上对皇后的性子是十分了解的,严谨端庄谨慎,若不是绝对有把握的事她是绝对的不会说的。
    想起皇后生病时的事,皇上心里越发的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
    越想他面色就越是阴沉。
    自己的后宫里竟然混进来了如此阴险之物,还让自己的皇后和宠妃用了那么多年,导致中宫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再诞下子嗣。若是西唐的人将毒下在了自己身上——一想到那个可能,皇上就心里发寒,接着是狂怒不已。
    这简直就是对他一个做皇帝的羞辱!
    若是这件事没有被发现,那是不是要等西唐的人将凤歧国皇室搞得乱成一锅粥,将凤歧国的江山都祸乱了他才知道?这么多年,西唐的人是不是在心里狠狠的嘲笑着他这个凤歧国的皇帝?
    “查!给朕好好的查!”皇上的怒不可遏的吼声传得极远,让守在大殿外的人听了都不由得心肝一颤,脚一软跪在了地上低低的伏着头。
    “父皇息怒!”几个皇子都跪了下来。
    阮伽南见状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的也跟着跪了下来,嘴角不怎么真心的叫着:“父皇息怒。”
    皇上这怒火可千万不要息下来啊,烧得越旺越好啊,宫里也是越乱越好。闹起来的好,乱起来的好啊!所以皇上您这怒火可千万别息了,一定要烧得旺旺的,旺旺的!阮伽南在心里不住的念叨着。
    皇后这会儿似乎也不敢多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旁。
    “息怒,息怒,你们叫朕怎么息怒!这么严重的事,这么、这么荒谬的事竟然、竟然发生了,还是发生在朕的后宫里!你们让朕怎么息怒!”皇上心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随手就将一个纸镇朝着中央的方向砸了过去,差点就砸到了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吓得他身子一缩,但是马上又跪得端正,低低的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是五皇子却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一眼阮伽南。
    阮伽南很是无辜的回望了他一眼。
    又不是她惹出来的事情,瞪她干嘛呀。
    五皇子在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更气了,但是现在偏偏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吞,最后恨恨的撇开了视线,只盯着膝盖前的一小片地方。看了受气,他不看总行了吧!
    皇后暗暗给凤乾阳递了个眼色,凤乾阳也明白此时自己作为嫡子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父皇现在正处于盛怒中,谁说话就谁倒霉啊!而且母后让他说什么好?跟父皇保证会查清楚这件事吗?他虽然想在父皇面前立功,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这种事不说隔了那么久,就算是最近发生的,牵扯到西唐,西唐那么远的地方怎么查?从何查起?
    所以这个时候是能避就避。
    所以凤乾阳在心里飞快的计量了一番之后只当做是没有看到皇后的眼神,默默的垂下了视线。
    皇后眉头蹙了蹙,眼底却迅速略过了一丝嘲笑。
    皇上看到几个人的反应心里顿时就更气了,“滚滚滚,都给朕滚!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平时蹦跶得厉害,一到关键时候就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朕!你们一个个还不如才入朝还没有一年的小九!若不是小九现在昏迷着,朕哪里用得着看着你们一张张没用的脸生气?”
    几个皇子听到皇上的话面色控制不住的难看了起来,满心的不忿,但是又不敢反驳,反而得憋屈的应道:“父皇息怒,是儿臣的错,儿臣以后定会加倍努力的。”
    皇上不耐烦听到这种话,摆了摆手,“行了,都走吧,这件事朕自有安排!”
    几人相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阮伽南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离开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道凌厉的视线,夹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气息。
    ------题外话------
    哦豁,阿南要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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