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是大清早就出门跑步，回来之后看到母亲和杨方禅在厨房忙碌。
    然后听到何牧进门，母亲突然从厨房里冲出来。
    “臭小子，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看到母亲凶恶的神情，一拍额头就想起来了这事。
    “我就说昨天晚上好像忘记了什么。”
    冯锦绣一把揪住何牧的耳朵：“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没有你妈妈，我不主动打电话给你，你从省城回来，连个信息你都不发的。”
    被揪住了耳朵，何牧也只能是赶紧求饶。
    “哎哎哎，我真的忘记了，昨天开车来回，太累了。”
    终于在向母亲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后，逃离了母亲的魔爪。
    一扭头看到厨房里探出的脑袋正在那里痴痴地笑着。
    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到母亲凶恶眼神只能把话咽回去。
    悻悻然走进卫生间里洗漱，回到屋里去换了身衣服。
    出来的时候，母亲和杨方禅已经把早餐做好。
    “你看看人家禅禅，多懂事，还知道跟我学如何做早餐，每天早上都很努力，这么好的女孩你上哪去找？你就知道坐在那吃。”
    再次被母亲数落，也只能闷头应着。
    杨方禅则是腼腆地说：“伯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叔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冯锦绣是越看越是对杨方禅感到非常满意。
    吃过早餐后，何牧和母亲一起离开。
    家里剩下杨方禅一个人，今天他就准备开始要尝试直播。
    坐在电脑前，即将要一个人直播，心里还真的是有些小紧张。
    思来想去，还是先给张眠眠打了个电话过去。
    “眠眠，我今天打算要开始试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电话那边张眠眠还是哈欠连天，明显是还没有起床。
    看了看床头上的闹钟，突然就惊坐起来。
    “不是吧，禅禅，这大清早的你要搞直播？这个点你打算直播给谁看啊？”
    听了张眠眠的话，让杨方禅也是有点懵：“现在没人看吗？”
    张眠眠又重新躺下，举起手机在耳边有气无力地回应：“看直播一般都是晚上人多，因为晚上大家才有空闲时间啊。”
    “是因为晚上大家都下班了吗？”
    “不光是因为晚上的时候上班族下班了。
    还因为那些宅男宅女通常熬夜的，早上都起不来。
    你这个时间，明明是大家刚开始睡觉的时间。”
    听了张眠眠的一番解释，杨方禅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
    “啊，眠眠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张眠眠又打了个哈欠。
    “没事，如果你想要尝试，其实早上也可以。”
    “真的吗？”
    “嗯，因为晚上直播的人会很多，不见得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还有就是白天的时候看直播的人少，也就不会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
    你刚开始做直播，恐怕还不善于应付那些人的，所以你可以试试。”
    有了张眠眠的鼓励，杨方禅顿时觉得信心十足。
    “好的，眠眠那你睡吧，我自己试试。”
    挂断了电话，张眠眠躺在床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杨方禅还是把直播想象得太简单。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自己去尝试一下，锻炼一下。
    张眠眠可是很清楚，刚开始直播那种煎熬的感受。
    直播间里晚上没有人看，自己一个人对着摄像头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幸好张眠眠是个比较乐观的人，即便是没有人她也能自得其乐。
    而且刚开始更多是为了好玩。
    想了想，张眠眠还是决定起床，去给好朋友捧个场。
    杨方禅挂断了和张眠眠电话。
    也没有再去通知其他三个女孩，自顾自开始研究直播。
    直播平台的软件首先需要下载下来。
    然后点开开始研究如何直播，直播间的各种布局。
    这些倒是难不住杨方禅，之前在张眠眠家里都看到过。
    很快，给直播间差不多布局好，又对照了一下自己房间布置。
    确定没有问题，就开始正式打开了直播。
    一个小时过后，对着摄像头，看着屏幕上的直播间。
    杨方禅开始有些两眼发酸，整个人都呈现出木讷的状态。
    真的是没有想到，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自己直播间完全就没有出现一个人，甚至就连一个弹幕都没有出现过，真的是有一种挫败感。
    难道说自己今天打扮的不好看吗？
    为什么直播间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呢？
    难道真的就像是眠眠说的，早上没有人看直播？
    可是为什么其他直播间都有人？
    这一刻，杨方禅深深地开始怀疑人生。
    进入自闭。
    突然直播间跳出了一个信息。
    欢迎“喵了个咪”进入直播间。
    突然看到弹出的信息，让已经呆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神采。
    “欢迎喵了个咪，你好，你好。”
    杨方禅是真的非常激动，对着屏幕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看，就一通的问好，还问对方是不是要听自己唱歌，是不是要看自己打游戏之类。
    这一刻就像是个在沙漠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的人。
    总算是见到了一汪小水坑。
    根本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但是一个人对着镜头哔哔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复。
    对方还是连个弹幕都没有发，让杨方禅瞬间有种挫败感。
    “那个，喵了个咪，你，你还在吗？”
    “如果你在的话，可以扣个1吗？”
    屏幕上还是连一个弹幕也没有，并没有预想到的“1”出现。
    杨方禅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
    “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吧，希望你喜欢哦。”
    虽然不知道人还在不在，但依然努力当做人还在的样子。
    打开准备好的伴奏，把麦克拿到面前来，就开始很深情的演唱起来。
    只是一曲唱罢，直播间里依然是空空如也。
    始终连一个弹幕都没有。
    再次自闭。
    枯坐在电脑前发呆。
    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木然低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瞬间抓起手机接通电话。
    已经是带着一点哭腔，如见到了亲人一般地说：“眠眠，我，我好像做了个假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