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等莫远的答复,似乎期望他见好就收。
围观的人群在等莫远的答复,似乎期望他能一赢到底。
“当然要继续啦,比起这终身vip顾客身份,前面的奖品根本不算什么。”莫远回答道。
主持人有点失望,这个年轻人竟为了一个未必能得到的奖项,而甘愿冒失去之前所有已得奖品的风险,“前一轮比赛,这位顾客便主动将自己的选择提前公布给了另两名对手,就知他勇气过人,现在,更是乘胜追击,的确勇气可嘉!那么,让我们把舞台留给这个勇敢的年轻人吧!”随着主持人的话语,之前第二轮被淘汰的顾客们,依次走下了高台,只留下主持人和莫远。
吴欣走到一半回头望了一眼,炫目灯光下,莫远的背影,并没有像那些小说通常描述的那样,或是挺拔,或是伟岸,又或是散发着坚定必胜的气场,那些只是不切实际的夸张罢了,她只觉得莫远的背影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孤独且疲倦。
围观的人群再次兴奋起来,期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毕竟,无论莫远是赢是输,对旁观者而言,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是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
“好”,主持人问莫远,“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莫远。”
“嗯,希望您能在这场比赛中走得更远,最终到达胜利的终点。”主持人祝福道。
“谢谢。”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这最后一轮比赛的规则。”主持人话音刚落,身前的地板渐渐向两侧收起,一张桌子慢慢从地板之下升了起来,桌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一个小盒子,工作人员又拿来两把椅子置于桌子的两侧。
“请坐。”主持人客气地说道。
“好。”
两人分别落座,彼此面对,左侧坐着主持人,右侧则坐着莫远,台下围观的顾客,则可以看到两人的侧脸。
“这个盒子里装着一副扑克牌”,主持人说着,拿起了桌上的小盒子,并将一张扑克牌从其中抽了出来,“普通的扑克牌就如我手中的这张,一面印有点数,一面则印有花纹图案。”主持人将手中的扑克牌展示了一下,一面是黑桃a,一面则是一幅含有撒旦形象的图画。
“我这里还有一张印刷错误的扑克牌”,主持人说着,又从盒子里抽出一张扑克牌,“它的两面,都印有点数。”主持人又将这张扑克展示了一下,一面是黑桃a,另一面也是黑桃a。
“您可以检查一下这两张扑克牌”,说着,主持人将两张扑克牌递给了莫远,“可以发现,这两张扑克牌的黑桃a那面是完全相同的。”
莫远接过两张扑克牌,并没有细看,只是出于礼貌走形式地看了几眼,配合主持人完成这个必要的流程。
“我们并未暗中在这两张扑克牌上做什么手脚。”主持人说道。
“嗯,这点我非常确信,商人自然是非常讲究诚信的,能经营如此大规模的商城,必然,不屑于在这种回馈顾客的活动中暗中搞些小动作。”莫远说道。
“自然是这样,以诚为本,童叟无欺,是自古以来经商的准则。”主持人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不透明的绒布袋,“请将这两张牌放入这个绒布袋中。”
莫远按主持人的要求将两张牌放入了绒布袋中。
两张牌放入绒布袋后,主持人摇晃了几下袋子,然后,将绒布袋口贴近桌面对着莫远,说道:“请您从袋子里拿一张牌出来放在桌上,需要注意的是,拿出来时,请小心确保牌是水平的,一面朝上,一面朝下,不要让我们看见朝下的牌面。”
莫远按主持人的要求,从绒布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牌,并放在了桌上,朝上的一面为“黑桃a”。
“我注意到,莫先生在前一轮比赛中,对于‘您相信这世上有真正恒久的爱情吗?’这个问题,您选择的是‘不相信’,这是否表明莫先生对于人性是持有怀疑和负面态度的?”主持人问莫远。
“的确,持负面态度。”莫远答道。
“嗯,既然您对人性倾向于负面,那么,这张牌的另一面如果是‘撒旦’的话,就代表您赢了,如果是‘黑桃a’的话,就代表我赢了,可以吗?”主持人问道。
“倒也合理。”莫远似乎在考虑什么,但当下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好,请您将牌的另一面翻过来。”主持人对莫远说道。
莫远按照主持人的要求,将牌的另一面翻了过来,正是“撒旦”。
“好,这场演示,以您的胜利告终”,主持人说道,“怪不得你能挺进第三轮,运气的确很好。”
“哈哈,那是。”莫远意的笑了。
“我们将刚才演示的过程称为一回合。考虑到仅仅一个回合来决定胜负的话,太过随机,所以,这轮比赛,谁先赢得九个回合才算赢得了整场比赛。”主持人慢慢解释着,“在每回合中,都由您将牌放入这个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再由我晃动袋子,然后再由您水平地拿出一张牌,置于桌面上,如果向下的一面是‘撒旦’,则您赢得此回合,如果向下的一面是‘黑桃a’,则我赢得此回合。”
“嗯,那如果从袋子里拿出的牌,朝上的一面是‘撒旦’的话呢?”莫远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显然朝下的一面必然是‘黑桃a’了,对这种毫无悬念,我肯定赢的情况,我们直接将其跳过,不计入胜负,以示公平。”主持人回答道。
“好。”莫远说道,“规则,我已了解清楚了。”
“快点开始啊!”台下围观的顾客中有人嚷道,只要有了第一个人开腔,“是啊,快点开始吧,别吊我们胃口了。”“就是,就是,你们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可都是站着的啊。”自会有许多人跟着嚷道,人群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群体。
吴欣望着莫远,似乎面露难色,“吴小总,您怎么了?”张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肚子饿了罢了。”
“好,让我们开始正式的比赛吧。”主持人说道。
“好。”莫远说着,将两张牌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朝上的一面是“黑桃a”。
“让我们看看这第一回合究竟谁会赢呢?”主持人职业式地渲染着悬念。
莫远将牌的另一面翻了过来,“撒旦”!
“莫先生先下一城!”主持人说道,“今晚的运气看来都集中在了莫先生身上了。”
主持人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着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1:0”。
“我就知道他能赢,这家伙运气是好,不然,怎么能连赢两场?”台下一个在第二场被淘汰的顾客说道。
“那我们继续第二回合吧。”主持人说道。
“好。”莫远说着,将两张牌再次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这一次,朝上的一面是“撒旦”。
“按照规则,我们直接跳过这种情况。”主持人说道,“让我们继续下一回合吧。”
“好。”莫远说着,将两张牌再次放入了绒布袋中。
牌再次放在了桌面上,“黑桃a”朝上,莫远翻过另一面,再次是“撒旦”。
“您运气也真是太好了。”主持人赞叹道。
第三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0”。
“他不会就这样一直赢下去吧?”台下一个顾客问道。“应该不会的,牌的另一面要么是‘黑桃a’要么是‘撒旦’,概率上来说,各占百分之五十,如果仅进行一回合的话,的确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若至少进行九回合的话,那应该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最后,应该是很接近的比分。”旁边的一个顾客分析道。
第四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1”。
“看来我的运气回来了,毕竟是概率均等的游戏。”主持人说道。
“嗯。”
第五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2”。
“我终于追上了。”主持人说道。
“嗯。”
第六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七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3”。
“没想到,我竟然反超了。”主持人颇为得意地说道。
“呵,下一回合该我赢了。”
第八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2:4”。
第九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4”。
第十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十一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5”。
第十二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6”。
“你不是说应该是机会均等的吗?怎么他开始落后了。”台下的顾客问着刚才为他分析的那位,“继续下去,应该会追上的,就像之前主持人一度落后但慢慢追上来一样。”旁边的一个顾客说道,“毕竟是概率相同的事件,只要回合够多,总会接近的。”
但比分并没有如那位顾客预期的那样变化。
第十三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3:7”。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是彼此接近的比分吗?”孙怡问张毅。
“嗯,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啊。”张毅也有些茫然。
“不,差距本来就应该这么大的。”吴欣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另一面不是‘黑桃a’就是‘撒旦’,应该各是百分之五十啊。”孙怡不解。
“这的确有些迷惑性”,吴欣慢慢解释道,“还记得如果朝上的一面是‘撒旦’就直接跳过不记录胜负吗?”
“嗯,记得,因为朝上一面是‘撒旦’的话,另一面必然是‘黑桃a’,主持人毫无悬念地会赢,所以,将这种情况直接跳过,不计入胜负,我觉得很公平啊。”孙怡说道。
“正是这看似公平的规则,为莫远的失败埋下了伏笔。”吴欣有些遗憾地说道。
“为什么?”
“表面上来看,当一张牌,朝上的一面是‘黑桃a’时,另一面,不是‘撒旦’就是‘黑桃a’,是概率相等的事件,”吴欣望向台上的莫远,想从他的侧脸看出些什么,但,灯光目眩,实在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作罢,继续说道,“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对于那张印刷错误两面都是‘黑桃a’的牌,我们将其中一面的‘黑桃a’称为‘黑桃a甲’,另一面的‘黑桃a’称为‘黑桃a乙’,对于那张正常的一面‘黑桃a’一面‘撒旦’的牌,我们将那面‘黑桃a’称为‘黑桃a丙’。”
“吴小总,我明白了”,张毅焕然大悟,“当莫远拿出一张牌时,由于朝上一面是‘撒旦’的情况,被排除了,所以,只剩下三种‘黑桃a’朝上的情况,分别是:‘黑桃a甲’、‘黑桃a乙’或是‘黑桃a丙’,而其中,只有‘黑桃a丙’的另一面是‘撒旦’,也就是说,莫远获胜的概率是三分之一,而那个主持人获胜的概率是三分之二,足足是莫远的两倍,如果只进行一回合的话,莫远或许能获胜,在进行至少九回合的情况下,莫远获胜的概率远比主持人小得多。”
“是的,可以说,主持人赢定了。”吴欣冷静地说道。
“我还是不大明白,朝下的一面明明要么‘黑桃a’要么‘撒旦’啊,为什么不是机会均等呢?”孙怡还是没能理解,“不过,就算是你们说的那样,莫远获胜的概率远比主持人小得多,难道莫远没有看出来吗?”
“也许,他有些累了吧,再加上现场热烈浮躁的气氛,”张毅分析道,“他最终还是不小心忽视了这个问题。哎,也不能怪他。”
“或许他早已发现了问题所在”,虽然吴欣与莫远只相处了几天,但,莫远缜密的思维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吴欣依然相信莫远不会发现不了这场比赛的陷阱。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呢?”孙怡问道。
“呵,如果他指出这场比赛的不公平,又会如何呢?”吴欣反问孙怡。
“主办方应该会道歉吧,就算他们心知肚明是故意为之的,也会装作完全不知情,按工作疏忽处理的吧”,孙怡说道,“然后,他们应该会换另一个比赛项目吧。”
“你觉得那个项目会不会彻底公平呢?”吴欣问道。
“想来也会是有陷阱的吧。”孙怡说道。
“嗯,既然,公平是注定不会有的,那又何必奢求,倒不如干脆就在这逆境中,来一场痛快的比赛。”吴欣叹息道,“或许,他是这么想的吧。”
“可是,注定会输的比赛,真的有意义吗?”孙怡说着,不禁转头望向莫远的所在,炫目的灯光下,莫远表情模糊,无人了解他的心境。
第十四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十五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4:7”。
莫远终于追上了一分。
“会出现奇迹吗?”吴欣想着,“那是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做到啊。”
第十六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5:7”。
莫远又追上了一分。
“真的会出现奇迹?”
第十七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5:8”。
莫远离输掉比赛只有一步之遥。
“人毕竟无法战胜概率。”
围观的顾客开始喧闹起来。“要是我,早就见好就收了。”“是啊,第二轮比赛能赢,就该知足了。”那些第一轮比赛胜出未选择继续第二轮的顾客尤为得意,而第二轮被淘汰的,尤其是最终决胜局被淘汰的那两位,却在默默替莫远加油。
“看来,今晚,您提前透支了太多的运气。”主持人说道,“之前您就该见好就收的。”没有嘲讽之意,只带着一个过来人的惋惜。
“概率均等的游戏,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莫远平静地说道。
第十八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6:8”。
莫远仍然离输掉比赛只有一步之遥。
“稍稍让您喘了口气。”主持人笑着说道,“不过,下一回合,就该我赢了。”
莫远并未作声。
第十九回合因为朝上的一面是“撒旦”,不计比分。
第二十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7:8”。
主持人面露惊讶之色,不禁自言自语道:“按概率的话……”
“按概率的话,也该我赢几回合了,毕竟是各自占百分之五十概率的游戏嘛。”莫远接过主持人的话茬。
“也是,也是。我们继续下一回合吧。”
第二十一回合结束。
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8:8”
“您的运气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好啊!”主持人忍不住赞叹道,“这是不该出现的状况啊……”话说一半,主持人猛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按概率的话,8:8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您觉得这是不该出现的状况呢?”莫远问道。
“哈哈,的确是很正常的情况,让我们快些开始这决胜的回合吧!”主持人已顾不得煽动现场的氛围,只顾着赶快继续下一回合,他知道,他的胜率应该远比莫远要高很多,而现在这状况,只能说,莫远的运气的确很好,但到了这个份上,既然莫远已经连赢三回合,那么下一回合,无论如何,也该他赢了,这个年轻人注定是要失去之前所有将要获得的奖品的。
“还真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是概率均等的比赛,最后的比分会很接近。你真是厉害!”台下刚才那位顾客赞赏着之前为他分析概率的另一位顾客,“哈哈,我学校里数学可是很好的啊。”另一位顾客得意道。
“他运气也太好了吧,这都能赢?我不信。这决胜回合,也该主持人赢了。”之前选择放弃继续参加第二轮的顾客,忿忿不平。
“如果他这都能赢的话,我们之前输了,也无话可说。”上一轮决胜局输掉的顾客说道。“是啊。”另一个附和着。
“吴小总,这是怎么回事?”孙怡问吴欣。
“我也不清楚”,吴欣也很茫然,“我对概率的计算是不会错的,现在这种状况,真的很少见。”
“他会赢吗?”
“或许吧。”吴欣还是觉得获胜是不可能的,但是仍然期待着。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最后的回合。
莫远将两张牌慢慢放入了不透明的黑色绒布袋中,主持人晃动着袋子,然后将袋口朝向莫远,莫远从袋中水平地拿出一张牌,放在桌上,朝上的一面是“黑桃a”,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回合。
莫远慢慢地将桌上的牌翻了过来。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屏幕上,莫远与主持人的比分变为了:“9:8”!
“撒旦”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一脸邪笑,鄙视着世人的愚昧。
“莫先生,您的运气,我已无法形容。”主持人第一次词穷了。
“不,这并非因为运气。”
“那是因为什么?”主持人追问道。
“因为我早已和‘撒旦’定下了契约!”说着,莫远走下高台,向着吴欣他们走去。留下主持人一人呆呆地站在台上。
“吴小总,刚才真危险哪,我差点就要把您的水晶耳环和一年vip顾客身份给输掉了。”莫远对着一脸茫然的吴欣说道,“还好我运气好,哈哈。”
吴欣这才缓过来,“小助理,你不会以为我真会相信是因为你运气好才赢的吧。”
“的确是因为运气好啊”,莫远说道,“您也看到了整个比赛过程,除了因为运气,还能因为什么呢?”
“是啊,是啊,莫远,你今晚运气真的很好啊。”孙怡惊叹着。
“嗯,果然,即使概率再小,只要不为零,就有希望。”张毅总结道。
“实习期看来要延长……”吴欣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领导,您听我说”,莫远凑近吴欣,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在‘撒旦’那张牌的侧面用指甲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什么时候?”
“‘5:8’之后,在我将牌放入那不透明的绒布袋里的时候。”
“不怕被发现吗?”
“因为是侧面,又因为很微小,加之台上灯光非常炫目,所以,光凭看是很难发现的,不过,人类的触觉其实远比视觉要敏感得多,所以,当我在袋子里拿牌时,我是可以清楚感知的。”
“不过如此嘛。”吴欣一副不屑的样子,“原来这么小儿科啊,很简单的嘛。”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孙怡一脸茫然地问道。
“不过,感觉还是很冒险啊。”吴欣想了想,说道。
“在这不公平的逆境中,不向‘撒旦’借点运气,怎么能反败为胜呢?”
“小心,当他要你还的时候,或许就不只是这点程度了。”
“怎么借运气?教教我,我好去买彩票啊。”张毅调侃着。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台上。
主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拿起了桌上那张牌,仔细观察着。
“果然!”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正在此时,他耳内的通讯器传来了新的指示“请获胜的那位顾客去顶层的会客室,老板想见他。”
“是!”
第卅六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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